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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八章 饕餮的真正功用(六千字求推薦求月票)


  夏侯嬰不明白自己的危機感,究竟從何而來。


  李軒的一瞬千斬嗎?簡直可笑。遠處那個修為九重樓境界,兼修光火二系法門的伏魔都尉都辦不到,何況是李軒?


  那么是因?qū)Ψ降牡兜绬幔窟@也不太現(xiàn)實。


  李軒的冰雷刀道,都只到‘意’境的中段,那浩然武意強一點,卻也只是‘意’境的后期。可這在他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殺傷力方面倒是稍微有點看頭,此人身上有兩件增強力量的法器,還有《正氣歌》正本卷軸的增幅,使得李軒的浩氣輝煌浩大,磅礴無量。


  即便他夏侯嬰,也不敢以自身的肉體來正攖李軒的刀鋒。


  只憑這些,可沒法讓他感受到這種近乎心臟麻痹般的危險感。


  “死!”


  夏侯嬰來不及細想,他本能的就以自身最強的殺招回應。


  一瞬間無數(shù)的黑色竹葉劍,在他的身周匯卷如龍,仿佛滔滔大河般的往李軒沖刷過去。


  他想無論李軒是什么樣的手段都好,自己只需將之滅于萌芽之前,那么這危險也就不能稱之為危險。


  然而這一刻,夏侯嬰就見前方閃現(xiàn)出一片強光。


  此時恰逢日出,天邊照射下來的陽光映耀在李軒斬出的滔天刀幕上,在夏侯嬰的眼前,那就仿佛是一團太陽般,光輝奪目。


  好快!


  這是夏侯嬰的第一個觀感,此時李軒的刀速,竟已開始超過夏侯嬰的視覺極限,在他的視界中揮斬出大量的刀光殘影。


  好強!


  這是夏侯嬰的第二個觀感,這個時候,在他操控下仿佛黑色巨龍一樣沖卷過的竹葉劍潮,已經(jīng)開始與李軒的刀幕交鋒。


  然而他的竹葉劍,卻都是一觸即潰。


  “叮叮叮叮叮——”


  在清脆刺耳,持續(xù)不絕的聲響中,那些竹葉劍被持續(xù)的掃開,崩飛,甚至是碎散,李軒兩口長刀不但鋒銳絕倫,更是力沉如山。


  刀芒指處,概莫能當!


  那原本黑云一樣的劍潮,很快就變得稀薄了起來,被李軒的刀幕掃蕩一空。


  瞬字原本‘瞚’,意思是人一眨眼的時間,可就二人再次交手的這一個眨眼又四分之一瞬的時間內(nèi),李軒就斬出一千三百二十刀,將夏侯嬰的‘萬葉寂殺’粉碎殆盡,并將那凌厲無匹的鋒芒斬至到了夏侯嬰眼前。


  “這種刀速,這不可能!”


  夏侯嬰的瞳孔怒張,他的雙手各自凝聚出兩把黑色長劍,開始運用‘竹’之劍意,抵御李軒的刀勢。


  他將自己化身為‘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竹,意圖以自身的韌勁與柔力,來應對眼前的無盡刀潮,可卻被李軒的雙刀壓迫到應接不暇,左支右絀,不斷的后退,卻始終維持著。


  后者的斬擊速度,已經(jīng)達到了他的三倍,甚至三倍以上,且在無止境的往上攀升。


  對方?jīng)]有太多的章法,只有一刀復一刀的連環(huán)重斬。


  可在這極端的刀速下,什么樣的劍意劍韻似乎都不太管用。


  問題是這等樣的刀法,怎么可能會出自于一位修為只有五重樓境的武修之手?


  而此刻在萬丈高空,那穿著一身金色戰(zhàn)甲的少女,也瞳孔收縮。


  “這是幻電天刀中的‘幻電三千斬’,招發(fā)之后,持續(xù)三千次斬擊。”


  她傳遞給御劍少年的神念內(nèi),飽含著震驚與難以置信:“可哪怕將‘幻電三千斬’練到極致,也沒可能達到真正的一瞬千斬。”


  這個時候,李軒已經(jīng)在一又二分之一個眨眼內(nèi),轟出了一千五百三十二刀!


  御劍少年則無言以對,只能握緊了拳頭:“應該是用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法催動,理論來說,他應該撐不了多久——”


  下方李軒的刀潮,還在持續(xù)著,正往一千六百刀邁進。


  竹子確實很堅韌不錯,可只要他的刀速夠快,他斬出的刀足夠犀利,那這個世間就沒有他砍不斷的竹!


  如果還砍不斷,可就繼續(xù)砍,第二刀,第三刀,源源不絕,無窮無盡!直到將之砍斷為止。


  而此時夏侯嬰的周身,已現(xiàn)出了十數(shù)條血痕傷口——那都是李軒斬擊出來的傷口,雖然不是很深,里面卻都充滿著一時難以融化的血色冰晶。


  李軒的冰雷交融,使得他刀鋒刀意中都寒力充沛。他的寒法真元與‘九幽絕寒’,即便是夏侯嬰這種十重樓修為的第四門強者也不能無視。


  尤其在身臨李軒‘一瞬千斬’之刻,夏侯嬰更無余力去抵抗。


  此時李軒那耀目的刀潮,已經(jīng)快將他吞沒。


  “兩瞬一千九百刀——”夏侯嬰的瞳孔里面,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血絲。“你究竟用的是什么秘法?”


  這個家伙,他是怎么斬出這么快的刀速,又能在每一刀當中,灌注不遜色于九重樓武修的力量?


  轟!


  那是夏侯嬰手中的兩把劍被轟碎開來的聲音,他的劍是由竹葉劍匯聚而成,隨散隨聚。在剛才那不到兩個眨眼的時間內(nèi),他手中的劍就崩潰了六次,都是在剎那當中恢復。


  不過當夏侯嬰想要再‘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法召來足夠的‘竹葉’,這讓他的瞳孔收縮成了針狀。


  這把劍是高階法器,沒有那么容易損毀。可他留存在竹葉劍內(nèi)的神念印記,卻大多都被李軒的刀力毀滅,讓它們無法再聽從夏侯嬰的使喚。


  “欺人太甚!”


  夏侯嬰的口中驀地一口鮮血吐出,精血激發(fā)之下,使得那殘余的竹葉劍都再次匯攏而來,總數(shù)二百口,形成了一片凌厲卻稀薄的劍潮。


  他的這些劍,狀似以決死的意志,朝著李軒斬來的刀幕逆沖而去。


  可夏侯嬰的人,卻隨后驀地化為一道青光,往東面方向閃逝而去。


  ——那是一件‘竹梭’形狀的法器,拖著夏侯嬰的身影往遠處飛遁。速度如流光瞬影,初發(fā)之速竟然不下于薛云柔的‘玄冥至陽梭’。


  可李軒的身影,卻緊隨而至。他的神翼早已恢復,密布周圍二百丈空間。


  夏侯嬰的竹梭之外竟不斷的爆出火花,并持續(xù)的震動著。那是李軒的刀連續(xù)不斷的斬于其上,依舊瘋狂的刀速,將這‘竹梭’法器的防護靈障轟到搖搖欲墜。


  可即便如此,夏侯嬰還是相信自己能夠逃得掉的。


  然而夏侯嬰的心緒,卻在下一瞬掉入了冰窟,他看到了前方山丘頂部,一位二旬年紀,穿著六道司都尉戰(zhàn)甲的那個身影。


  這位手持著一雙紅袖短刀,正以冰冷的眸光睨著他。


  ——是那個獨立對抗三位十重樓境的羅煙,可這個人,他怎會在這?


  夏侯嬰沒來得及細想,在羅煙的刀意逼迫下,他的‘竹梭’法器只能選擇轉(zhuǎn)向。


  可這片刻的耽擱,卻已讓夏侯嬰陷入了絕境。那‘竹梭’法器轟然碎散,他的身影,也隨后被無窮無盡的刀光吞沒,然后被一刀刀的斬為肉泥血漿!


  直到夏侯嬰的整個軀體,都被剁成了碎片,李軒才收住了刀勢。他隨后就不能自禁的,開始重重的喘息,斗大的汗水從額前滴落。


  “這就是幻電三千斬!讓你在我金陵之虎面前裝逼!”


  羅煙眼含著驚訝與欣賞的看了一眼李軒,隨后又抬起了頭看向云空。


  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動用‘大慈大悲三千手,觀音三十三法身’的準備,如果上面的那兩位也是敵人。那么除了這件佛門圣器,她沒有其它辦法,讓他們幾人脫身。


  “我們走吧!”這個時候,云空中的戰(zhàn)甲女子已經(jīng)起了離意:“這個夏侯嬰,比李遮天可要差得遠了,至少李遮天比他放得下身段。”


  她隨后就注意到御劍少年的沖動,當即開口:“師兄別沖動!此子確是個威脅,可不值得你付諸性命,你也殺不死他。‘金闕天書’給予了我們力量與長生,可也是對我們的監(jiān)督與枷鎖。而不得對凡人出手,是‘金闕天書’中律定的天規(guī),只需我們這些人有出手的念頭,就會被‘金闕天書’殺死。”


  御劍少年卻蹙起了眉頭:“一旦此子入京,天機會被進一步的擾亂。”


  “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戰(zhàn)甲女子見對方收斂起了殺機,也就化作一道金光離去:“要穩(wěn)固天機不一定非得殺人,我們不是還準備了后手?”


  在地面,當李軒感應到空中兩道危險的氣機離去,整個人就癱坐了下來。


  羅煙也放松了下來,然后就笑問李軒:“怎么樣,獨力斬殺十重樓境大高手的感覺如何?這可是與林紫陽同一層次的。”


  “什么獨力?沒有你攔著,他剛才就逃了,我的超導遁法沒法超出神翼的范圍。”


  李軒一聲嗤笑:“何況我連李遮天都斬了,斬他能有什么感覺?”


  他隨后把目光看向后方的河道,發(fā)現(xiàn)樂芊芊那邊的戰(zhàn)斗也已平息。那些還活著的黑甲人都已撤離,現(xiàn)場只留下一片狼藉還有大量的尸體。


  “這到底是些什么人?還有你那三個對手呢?看他們的路數(shù),似乎是出自‘遁甲宗’?”


  “你居然認得?”羅煙語中微含訝異的微一頷首:“就是‘遁甲宗’的,其中一人被我斬下了一只手臂,就逃走了,他們大概是不想拼命。至于其他的,我只知道其中一部分是山東響馬,一部分是關西刀客,多半是被人雇傭,他們常做這種雇兇殺人的活。”


  李軒對羅煙的戰(zhàn)績毫不覺意外,那三人雖然與夏侯嬰處在同一境界,可幾人間的差距卻是極大。


  夏侯嬰大概可以相當于他前世游戲中的小BOSS,那三位‘遁甲宗’的高手,則最多只有精英怪的層次。再換個比方,就是旗艦機與千元手機的區(qū)別。


  在這個世界,修為層次與真元,是可以按部就班的提升上去的,還有眾多的丹藥與法器可以借力。可‘武道’的境界——韻,勢,意,魄,魂,神,卻只能依靠人的悟性去掌握。


  如果說前者是硬件,那么后者就是軟件。哪怕是算力萬億次的超級計算機,如果沒有合適的算法與軟件驅(qū)動,那么它展現(xiàn)出的能力也不會比手機,比個人電腦更強。


  “那么臺兒莊的漕運衙門,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動靜?”


  李軒說到這里,忽然就感覺到極致的饑餓。他面色微變,當即就將須彌戒里面的幾個瓷瓶取了出來,然后一股腦的將里面的‘九幽元油’吞了下去。


  早前天師張神業(yè)一共給了他五瓶,李軒原以為他可以應付一時了。因后面一直呆在龍虎山,他也沒機會去買。


  可這個時候,李軒卻生出了悔意。今日不知何故,這幾瓶‘九幽元油’吞下去,居然還沒讓他吃飽。


  于是他不得不從小須彌戒中拿出更多的食物,然后狼吞虎咽。


  這些都是李軒離家前,劉氏塞給他的。幸虧如此,否則他都有去啃泥土的沖動。


  “我剛才在高處看了眼,已經(jīng)有三百人的騎隊,正在往這邊趕。”羅煙說到這里的時候,也不由一陣目瞪口呆。她瞠目結舌的看著李軒:“你咋這么能吃?瘋啦?”


  “別管我,我現(xiàn)在情況特殊,稍后再跟你解釋。”李軒苦笑道:“你那里還有沒有吃的?”


  就在這個時候,李軒感覺左右臂都一陣刺痛。他掀開了自己的衣袖,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臂上,都出現(xiàn)了幾條金色紋路。他再用手觸了觸,發(fā)現(xiàn)是金屬的觸感。


  李軒不禁微一愣神,他之前只在自己的肌膚之下,發(fā)現(xiàn)金屬網(wǎng)格。可是今日,這些金屬已經(jīng)覆蓋到他皮膚表面了。


  尤其他的左臂,他竟仿佛看到一只金色饕餮的幻象,它眸中正閃現(xiàn)兇光,朝他齜牙咧嘴,低聲咆哮,似欲朝他撲擊。


  李軒‘哼’了一聲,運使起了浩氣雷音。同時將浩然正氣運于右掌,然后往這幻象上重重一拍,居然一掌就將之拍碎了。


  于此同時,三股陌生的記憶與畫面,忽然涌入到他的腦海深處。


  李軒感覺自己的腦海快要炸掉,眉頭深深皺起,面現(xiàn)出痛苦之意,可須臾之后,他心內(nèi)卻是生出了些許的錯愕驚奇之意。


  那三股陌生的記憶,竟分別出自于三人——張召元,李遮天,還有剛死在他手中的夏侯嬰。


  這些記憶畫面不多,只有他們在修習武道的一些片段。可這些許的畫面片段中,卻都含蘊著他們最精純,最強大的一縷劍意,刀意。


  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軒一邊想,一邊使勁的吃,他感覺自己還是很餓。


  “你這又是做什么?”


  羅煙很奇怪,她見李軒又開始狂吃海喝,就搖了搖頭,從小乾坤袋里面取出了一些糕點丟給李軒:“我只帶了一點,準備在路上當做零食吃的。”


  然后她又探手一招,將那些散落在地面的眾多黑色竹葉劍,全都招到了手中。


  夏侯嬰沒有攜帶空間法器,這把竹葉劍,還有那只竹梭,就是夏侯嬰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竹梭已經(jīng)損毀,這竹葉劍還是有著足夠的價值。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赤紅色的雷霆忽然從天空當中墜落。


  羅煙的眼神又是一凜,瞬時握住了自己的一雙紅袖刀,‘光影如輪,歲月如梭’的刀意凝而不發(fā)。


  當那赤紅色的雷霆墜落懸停,竟是一架朱紅色的輦車。


  這輦車李軒認得,形狀與敖疏影曾經(jīng)載過他一程的‘赤雷神輦’一般無二。不過應該不是同一架,上面的花紋略有些不同,拉車的也是四頭藍色的蛟龍。


  此時車上立著的,卻是一位穿著明黃色飛魚服,腰懸繡春刀,面貌冷峻的中年身影。


  “可是誠意伯大人?”此人朝著李軒抱了抱拳:“本官乃‘繡衣衛(wèi)指揮同知’左道行,奉皇命前來迎接誠意伯大人入京。”


  左道行隨后又看著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他眼神森冷之余,語中又含著歉意與無奈:“方才左某在趕來的途中,被高人阻攔了片刻,還請誠意伯大人恕左某來遲之罪。”


  ※※ ※※


  僅僅兩個時辰之后,由四頭蛟龍拉拽的的‘赤雷神輦’就已經(jīng)在轟鳴聲中抵達京城。


  就在輦車接近北京城的城墻之際,李軒隱隱望見五條金龍從城墻的四個方向與宮城當中盤旋升起,朝著他們乘坐的輦車注目。


  拉著輦車的四頭蛟龍當即將蛟軀一縮,顯出了畏懼之意,可隨即就在左道行駕馭下越過了城墻,繼續(xù)往紫禁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他腰間懸掛著一枚令牌閃現(xiàn)熒光,而那注目過來的五條龐大金龍,也在此刻化作漫天金粉,散化開來。


  左道行同時解釋道:“京城上空不得以法器飛行,如今卻是事急從權。”


  李軒卻微微凝神,看著宮城的方向。


  那邊赫然有一道赤金氣柱沖霄而起,竟然直貫九霄,搖撼星河!就仿佛是金色天柱一般,豎立于天地之間。


  ——那竟是無數(shù)儒生的浩氣結合,比之當日國子監(jiān)諸生的浩氣金柱強了十倍都不止。


  “這是?”


  “是京城諸官與國子監(jiān)諸生在叩闕。”左道行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而今京城之內(nèi)輿情騷然,陛下與諸位大人,也等得心急火燎。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久之前,北方傳來蒙兀探騎叩關,出入宣府周邊的警訊。可此案如不能迅速偵破,朝堂諸公只怕都沒有心思處理公務。”


  他又神色凝重的一抱拳道:“靖安伯大人放心,您在運河遇襲一事,我繡衣衛(wèi)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方才他以天子與朝中諸公催促為由,使得李軒等人連勘察現(xiàn)場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匆匆踏上他的輦車。


  所以這樁案,他勢必得給李軒一個交代。


  李軒則是釋然,他動身之前,就知朝廷應是急于偵破此案的,否則不至于那么干脆的答應他那些條件。卻沒想到京城這邊,會這么的急迫。


  此時左道行已經(jīng)御使那四頭蛟龍緩緩降速,將‘赤雷神輦’停在了午門之中。


  到了此處,李軒與他身后的羅煙,彭富來就神色微肅。發(fā)現(xiàn)那午門之前,赫然跪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其中穿著四品之上,大紅色官袍的就有好幾十位,然后還有四品以下各級文官不下兩千人,剩下的都是頭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青色儒服的國子監(jiān)儒生,數(shù)量足有萬人左右。


  北方國子監(jiān)的規(guī)模比南京那邊大得多,總數(shù)兩萬余人,其中竟有近半集中于此。


  這些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赤雷神輦’的到來,都紛紛抬頭,往李軒這邊看著,


  “那是誰?一身飛魚服與六道伏魔甲,左道行居然對他還挺恭敬?”


  “還能是誰?自然是我等理學的護法大人。不一直都在傳說,天子欲請這位來偵破東宮費元案?左道行應該是去接他的,連‘赤雷神輦’都動用了。”


  “那竟是護法大人?他居然這么年輕?”


  “傳言中這位護法大人年紀都不足二十,就不知他可有新作問世?這位雖然不走文官之道,可其才情,卻是獨步天下。”


  “這次朝廷倒算是聰明了一次,護法大人的人品,我原某還是信得過的。”


  “正是!護法大人除去了李遮天,真為我理學除去一大害,那真是我等的奇恥大辱。”


  “別高興得太早,這位大人能得問心鈴認可,人品是可以的。可能否偵破此案,卻是另一回事。”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他知道什么破案?據(jù)說費元之死,所有牽涉之人都已被人毒殺,線索一點都沒有,他能查出了什么?”


  李軒注意到這些投射過來的目光,或含崇敬,或含欽佩,或含熱切,可也有不屑,質(zhì)疑,甚至是含著敵意的。


  他掃望了這些人一眼,就隨著左道行繼續(xù)往午門之內(nèi)行去,后者竟給他準備了五匹地行龍。


  “陛下有令,特許大人與您的部屬今日在宮中走馬。此外為了避嫌,陛下讓大人你直接破案,勿需覲見。”


  而后一行人奔行如雷,飛馳入宮,僅僅須臾之后,他們就已抵達‘慈慶宮’。


  ——在北京的紫禁城,這里就是被稱為東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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