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黑夜的勝負(2)
艾倫一邊對莉莎的成長感到高興,一邊對自己無法達到的那種實力感到復雜的心情。
“嗯,有什么想說的吧怎么了”
“哎……你知道嗎”
“我畢竟是父親嘛。”
艾倫把劍尖放在地面上,一邊休息一邊問道。莉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說起來,艾倫也不愧是當了多年父親的人,能大致地注意到孩子的想法。平時最開朗的莉莎的細微變化是很難察覺的,琉奈也有不表現在臉上的事情,所以不可能總是注意到。特別是因為二人的責任感都很強,為了不給艾倫添麻煩而故意隱瞞。但是這次因為莉莎本人也有想對艾倫說的事,能注意到那個氣氛。
莉莎把劍放回劍鞘,呼地吐了一口氣,然后戰戰兢兢地開口。
“那個……我想說的是琉奈的事。”
“琉奈的事琉奈出了什么事”
因為是關于琉奈的事,艾倫的反應有點激動,用認真的眼神看著莉莎。因為琉奈的情況與魔王的事情等各種方面都有關聯,不得不慎重。
“琉奈,你是不是在為自己的能力而煩惱呢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克服,但還是沒有整理好心情。”
莉莎把琉奈說的話告訴了艾倫,并說了琉奈背負著多大的負擔。雖然沒有說出萬一有什么情況,琉奈讓他殺了自己的事。這時,莉莎咬牙切齒地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臂。
“所以,琉奈才會把艾倫克爾的事和自己重疊在一起。然后她明白了,看到村子里大家的反應,周圍的人看到像龍那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都會這么想……”
莉莎低著頭說。聽到這句話,艾倫也“啊”了一聲,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確實,艾倫自己也表現出害怕龍的樣子了。那是曾經經歷過與龍的戰斗的自然反應,不過,對擁有相近的力量的琉奈,她感到了疏離感也說不定。關于這個情況,艾倫后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啊,這……糟了。”
“當然,我知道那是理所當然的反應。龍當中也有兇暴的龍,倒不如說這是應該害怕的事情……但是,琉奈……”
莉莎擺手辯解,但最后聲音還是變小了,說不下去了。雖然她也理解一般人的反應,但考慮到琉奈方面的心情,似乎也不能完全同意。沒有哪一方是絕對正確的。只是兩者都沒有錯而已。
“爸爸,我已經不知道了……該怎么辦才好呢”
平時開朗的莉莎突然露出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凌亂表情,一邊撓著頭發一邊問道。那是她拼命請求幫助的聲音。艾倫見狀,沉吟般地抱起雙臂,歪著頭。
“是啊……我也很難馬上給出答案。而且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答案……但是,首先我需要的是一杯熱茶。”
“什么”
好不容易抬起頭來回答,艾倫卻說出了意外的話。莉莎還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能眨巴著眼睛。艾倫把劍插在地上,靠近了莉莎。
“讓你們兩個煩惱了,對不起。以后我也會跟你一起考慮的,你別太沮喪了。”
“爸爸……”
艾倫不能馬上給出答案。他既不像莉莎和琉奈那樣有力量,也不像艾倫克爾那樣有達觀的想法。盡管如此,他還是可以在兩人身邊一起思考。反過來說,雖然只能這么做,但總比什么都不做有意義得多。
“大家不可能馬上就能互相了解。這個村子一開始也吃了很多苦,因為其他種族很難共存。但是現在,大家都和睦地生活在這個村子里。”
艾倫把手搭在莉莎的肩上,開始這樣解釋。這是艾倫自己也只是從村長那里聽來的,已經成為歷史。苦難和艱難的歷史正因為克服了這些,才會有現在的狀況。所以不能逃避。
“慢慢來就好了。不是馬上就能改變一切的。我們先想想怎么做才能解決琉奈的煩惱……一起來吧。”
聽到艾倫的話,莉莎感到很溫暖。艾倫說的只不過是希望能夠解決這些事情而已,即便如此,只要能和父親在一起就已經很開心了。他沒有說什么偉大的話,只是說一家人一起煩惱一起痛苦。
心情低落的莉莎的臉上依然很擔憂,但她還是露出了笑容,嘴里含著淡淡的淚水。
“嗯……謝謝爸爸。”
“我才要跟你說謝謝啊,莉莎。”
莉莎走到艾倫身邊,輕輕抱住了他。艾倫也接住了,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這個問題可能很難解決。也許道路會比艾倫想象的更艱難,困難也會更多。但是,他絕對不會拋棄孩子們。他一定會守護她們。
艾倫在心中再次向自己發誓。
——————
一群披著黑色斗篷的人走在森林里。都是一臉嚴肅的男人,他們手里拿著劍斧之類的武器,明顯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息。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大塊頭男人,他留著熊一樣的胡須,臉上有幾道傷疤,渾身散發出強壯的氣息。
那個男人看了看周圍的樹木,確認了一下自己腳邊積著的落葉,拿了起來。然后用力捏成一團,對自己身后的部下說。
“喂,這山里真的有村子嗎”
“嗯,老大,我沒看錯,我確實看到小鬼們了……”
男人搭話的對象,就是之前莉莎她們遭遇過的盜賊成員。但是他的樣子和之前不同,身上滿是繃帶,一只胳膊也被固定住了,一只眼睛已經潰爛。他逃過幾次野豬魔物的猛攻,在瀕死狀態下回到據點。然后傳達了在山上看到的事情,就這樣和統治霧之盜賊團的首領一起回來了。
首領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到龍。
龍應該在這個地區,但問題是搜索范圍沒有擴大,一直在原地踏步。
特別是這座山上有很多魔物,地形相當險峻。搜索很花時間,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信息。但要說有村莊就另當別論了。威脅那里的村民們,就能得到山的環境構造的情報,順便把那個村莊作為據點就好了。老板這么想著,抱著一絲希望扳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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