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上播的時候，樊昭昭已經開播一個小時了。盡管費盡口舌解釋她跟趙乾沒什么關系，無奈直播的間的人根本不關心這個話題，一直問一些私人且難以回答的問題。
  有些彈幕更是難以入眼。
  趙乾一上播，直播間瞬間涌入兩千人，今天還是周五，不一會直播間就八千人了。
  主播！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談了？
  趙乾，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要給那個死女人刷禮物？
  主播原來是這種人，也喜歡看女主播。
  怪不得前女友要分手，深夜看女主播，要我我也分手。
  真惡心，一邊跟小朋友搞CP，一邊還偷偷看女主播，性取向正常就不要裝同性戀！
  惡心！
  我們給你刷的禮物你都給女主播刷了？
  彈幕里吵作一團，全是質問，很少有理智的粉絲。
  趙乾神情不變，心情只起了一點波瀾。
  他笑了笑，說：“只是朋友而已，偶然遇見的，人家不是都解釋了嗎？”
  呵呵！朋友？女朋友吧。
  我可做不到深更半夜去給朋友刷禮物。
  還不如前女友。
  趙乾臉一黑，嚴肅道：“真的只是朋友，而且那個點我也才下播不久，也經常去其他直播間逛逛，也刷了禮物，這次不也一樣？”
  不一樣！
  不一樣！之前你是給男主播刷，從來沒給女主播刷過禮物。
  狡辯！
  借口！真惡心！把我們的錢去給別的主播刷禮物。
  “為什么呢？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主播之間的相互幫助而已，怎么會被你們想象成這個樣子？”
  趙乾無奈，他就知道自己怎么解釋都會有人不相信，但是沒想到竟然這么多人都不信。
  他平時老說謊嗎？
  也沒有吧。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說：“咱們打游戲好吧。”
  不行！說清楚！
  靠著CP劇本火起來的，還搞這出，真讓人惡心。
  脫粉了！
  主播你解釋啊！
  不是吧，主播塌了？
  趙乾嘆著氣，他還以為會有一部分人會相信，目前看來，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不過是個謠言你們就這樣暴躁了，那以后我要是真的找女朋友了，你們不得罵死我啊？”
  雖然說現在自己確實和陳默然在一起，若是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CP粉肯定滿足了，但罵他的人絕對比現在多十倍。
  主播不準找女朋友！你有男朋友！
  不行，我不接受！
  我聽豪哥說你跟小朋友在一起了？你不能拋棄小朋友！
  趙乾無奈，懶得去解釋了。
  陳默然從后面走了過來，把手里的水放在桌子上，趙乾下意識的去遮擋攝像頭，但無奈陳默然已經入鏡了。
  陳默然道：“喝點水吧。”
  陳默然的出現讓彈幕風向變了下。
  助手回來了啊！
  小哥哥好帥！
  主播跟助理住在一起？
  給我個解釋趙乾！
  趙乾心累，他不想解釋，就當做沒看見專注的玩著游戲。
  陳默然見狀，淡淡道：“我只是偶爾來兼職一下。”
  趙乾微微吃驚，不過神情卻是平淡，順著道：“人家過幾天就回家相親結婚了，你們可別開那些玩笑，他女朋友會介意的。”
  陳默然一笑，有意無意的看著趙乾，說：“不會。”
  陳默然！
  趙乾瞪了他一眼。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彈幕還算理智，聽著要相親只是表示遺憾和可惜。
  君子不笨：助手叫什么名字啊？看起來有些面熟？
  君子不笨：啊，好像我的一個同學啊。
  樓上說的真的假的？
  啊？同學？大學嗎？
  君子不笨：高中同學啊，好像啊！
  看著這幾條彈幕，趙乾瞬間慌了，腦海里過了個方案，抬頭對陳默然說：“趙然你幫我去點個外賣。”
  趙然？
  陳默然眉頭一挑，似乎有些疑惑。
  但他還是點頭，離開了鏡頭。
  君子不笨：趙然？那就不是了……
  君子不笨：真的會有長得這么像的兩個人嗎？
  樓上到底在說什么？
  樓上你在哪個地方讀書啊？
  別管他，蹭熱度的。
  討論的熱度漸漸下去，趙乾還是感覺到不安。
  既然能認識陳默然，很有可能是同班同學。按照陳默然那個性子，要是被問肯定全盤托出。
  下播后，陳默然剛洗澡完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發梢掛著水滴。
  趙乾拿來毛巾蓋在陳默然頭上，邊擦邊說：“直播的時候有人認出你了，你回學校的時候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說不知道。”
  陳默然低低的“嗯”了聲。
  趙乾又說：“以后我直播的時候你就別出鏡了，至少在畢業前，不能露頭。”
  “不知道豪哥那邊說了什么，現在有些人認定我和你在一起了，挑個時間你上線，跟你室友組個情侶什么的，我帶你們一塊玩，這樣……”
  “就非得這樣嗎？”陳默然仰起頭，看著趙乾，“我們難道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陳默然的聲音弱弱的，很是委屈和難過。
  趙乾頓了下，胸口悶悶的，他咬著嘴角，只能苦笑。
  “至少現在不能。”
  他不能只考慮自己和陳默然，現在只是他和樊姐的一個小小謠言，網友都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他不敢相信要是自己和陳默然的關系被掀開的那一天，怕是十八代都不夠用。
  他認識陳默然的那會陳默然還沒滿十八歲，指不定到時候熱搜就是：
  游戲主播引誘未成年人變成同性戀。
  這罪名就足以讓他遺臭萬年的了。
  他最擔心的就是會影響到陳默然，畢竟學校里的謠言，對于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學生來說，無疑是最鋒利的刀刃。
  “默然，你聽我這次好嗎？”趙乾祈求道。
  他相信陳默然不會懼怕那些流言蜚語，但是陳默然在世上并非孤身一人。
  陳默然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神情。
  良久，他道：“好。”
  “不過，我有個條件。”
  條件？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趙乾腦子一轉，大概猜到陳默然要說什么。
  他先道：“我是個人，避免不了和其他人交流，樊姐和我只是朋友，你別太敏感了。”
  陳默然冷哼，不再說話。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默然第一次主動去睡沙發，趙乾以為他生氣了，哄了老半天，但陳默然依舊睡的沙發。
  早上起來的時候陳默然不見了，桌子上放著早餐，還有熱氣。
  早餐下面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我回公寓了。
  雙臂撐在桌沿，趙乾低下頭，隨后嘆了口氣。
  這孩子，可真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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