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刑部郎中 王笒
秦天的書社雖然勉強(qiáng)算是賺錢,但秦天并非將賺錢心思放在這邊,他對于書社的要求,僅僅它只要能保持自足能獨立運轉(zhuǎn)起來就行了。
所以,秦天覺得這鄭云飛如今面臨罪行昭著的處境,竟還不忘記給墨香書閣拉仇恨值,真是腦殘啊。
于是,秦天打算給這鄭云飛添一點堵:
“你既然說此事你與你鄭家的家主無關(guān),那明日我便將此事上奏給陛下,懇請陛下讓百騎司出面調(diào)查!”
鄭云飛聞言,臉上雖然勉強(qiáng)裝成一副鎮(zhèn)定的表情,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
他可是知道,若是百騎司直接參與進(jìn)來,那可就大不妙了!好在這時候,高堂之上的鄭景坤朝著秦天出言斥責(zé)道:
“秦縣子,你好大的口氣,你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陛下的百騎司是你隨便從口中拿出去用的嗎?你可知道,隨意使用百騎司會對陛下形象產(chǎn)生影響!”
秦天聽后,隨后尷尬一笑,說道:
“鄭大人教訓(xùn)的是。只是下官認(rèn)為,這墨香書閣以低廉的書籍價格為天下的寒門學(xué)子解決難題。如果我們再繼續(xù)包庇縱容這種作惡之人,恐怕不止這些窮苦寒門讀書人都要怨恨于我們了!就連陛下估計都會為此感到失望至極!”
秦天說完,還不忘佯裝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誠如鄭景坤剛才所說,有關(guān)皇家任何一件事都可能牽動天下人的神經(jīng),所以不管任何場合,都盡量別談及皇家之事。
不過他最后說的那幾句話,就是將鄭景坤推到前面主持大事,畢竟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主要看你從哪方面去看它。
聽完秦天的話之后,鄭景坤冷哼了一聲,然后對著秦天說道:
“秦縣子此言差矣!”
秦天眉頭微皺,淡淡地問道:
“哦?愿聽聞大人其詳。”
“首先,墨香書閣乃是商業(yè)之事,談不上什么跟天下讀書人給個說法,墨香書閣既然是生意人的地方,做的就是買賣的事情。”
鄭景坤朗朗說道,然后繼續(xù)說道:
“再者,這件事的主謀鄭云飛以及兇手鄭三等人目前皆以在縣衙被羈押,若真按照秦賢弟所言,這豈不是說我長安無人可用,任由他人肆意妄為嗎?還請秦縣子慎言!”
鄭景坤語帶嘲諷,顯然他認(rèn)為秦天只是為了維護(hù)墨香書閣想要將鄭家拖下水,所以才會搬出剛才偌大口氣的說辭來。
秦天聽后,也不氣惱,而是直接笑問道:
“既然大人說主謀和兇手皆被擒拿于此,敢問大人如何處理此案?”
然后,聽完秦縣子的話之后,鄭景坤隨即鄭重地說道:
“鄭三等人故意縱火燒毀墨香書閣,導(dǎo)致鄰坊百姓死傷甚多,罪行極重,當(dāng)斬!至于鄭云飛,雖然是此案背后的主謀,卻未曾親自參與進(jìn)去,其手上并無人命,因此,本官決定叛他賠償損失五千兩銀子,并處以笞杖一百,流放嶺南!”
鄭景坤嚴(yán)肅地說道。
聽到這話,秦天內(nèi)心嘆息了一聲,看來這鄭景坤終究還是還是向著鄭家。
此案作為主謀的鄭云飛居然沒能判處死刑,反倒是只是處以罰款和流放嶺南的懲罰,這種判決著實輕了一些。
這種判罰不僅僅是讓秦天感覺很不舒服,估計到時候就連那些寒門學(xué)子們心中都會有怨言。
其實還有個更為重要的便是,如果這個主謀都不能處以極刑的話,估計以后其他書社若是成立后還會遭到相似的待遇,所謂的“走水”可能就會再次出現(xiàn)。
所以對于秦天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個主謀處以死刑,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震懾宵小,還可以給那些長安世家一次警告。
想了想,秦天便朝著高堂之上的鄭景坤,一臉平靜地說道:
“鄭大人,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不過你要知道這墨香書閣可是為百姓辦的實事,為天下寒門學(xué)子提供更為便捷條件,此事想必陛下也已經(jīng)知曉,若是朝中有人要求陛下嚴(yán)查此事,一旦刑部來接手此案,那么結(jié)果恐怕就有點難料了啊!”
秦天雖然說話語氣緩慢,但是卻隱含著言外之意。
鄭景坤聽后,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后,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
門外突然匆匆地跑進(jìn)來一名衙役,低聲在其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鄭景坤聞言神情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驚訝,連忙站起身子向門外走了出去。
約過了盞茶功夫,就見鄭景坤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地回來了。
只見他坐到椅子上后,先是喝了杯茶水潤喉,然后這才拿起驚堂木重重的敲擊桌案一下,厲聲道:
“來呀!將鄭云飛、鄭三等人先關(guān)進(jìn)大牢等候?qū)徲崱!?br /> “遵命!”
衙役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很快他們便將鄭云飛等人押送進(jìn)了大牢之內(nèi)。
鄭云飛等人進(jìn)了牢房后,今日縣衙審問便暫告一段落了,秦天等人也在墨香書閣的掌柜及伙計等被釋放后離開了縣衙。
畢竟這些人如今已經(jīng)被釋放,沒有必要再呆在縣衙之中了。于是乎,秦天他們也因此離開了縣衙。
縣衙后院里。
鄭景坤剛才從縣衙回來后,就直接走進(jìn)書房關(guān)上房門后,不知在忙什么。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只見鄭景坤拿著一封信件快步走了出來。隨即便喚來心腹讓其送往長安鄭家府邸,并囑咐對方務(wù)必要交給鄭家的家主鄭泰。
那名心腹聽到鄭大人如此吩咐后,連聲點頭答應(yīng),隨后從鄭大人手中接過信件便退出了縣衙后院。
鄭景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眉宇微皺,輕嘆了一口氣。
至于他為何嘆息,自然是因為之前從縣衙出去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朝刑部郎中王笒。
王笒出身名門世家,原本乃是太原王氏的旁系子弟,和王家嫡系的關(guān)系并不算密切,只能說是比較普通罷了。
但自從他前幾年來京城拜過鄭家的嫡系家主鄭泰后,其官場仕途也被鄭家拉攏。
再加上他確實也是人才,短短幾年的功夫就已經(jīng)升遷做到從五品上的刑部郎中,成為太原王氏在京城的又一政治棋子。
至于王笒今日為何來到長安縣衙,與其說是提前告知鄭景坤,此案由于長安縣衙抓捕了兇手。
再加朝中以孔穎達(dá)等儒學(xué)大臣等為首儒家派,導(dǎo)致朝堂爭論激烈,甚至鬧到陛下那里,要求陛下讓長安縣衙給天下寒門學(xué)子一個說法。
所以,最終陛下決定暫且將此事交給刑部接手的原因,還不如說是王家特意給鄭家報信,給他們一點時間去處理自己的尾巴吧。
太原王氏作為“五姓七望”之一,其地位和影響在大唐,尤其是太原是最為顯赫的存在。
而鄭家作為“五姓七望”之一的另一家,他們和王家不但享有著同樣的地位和影響力,而且他們和鄭家不管在政治婚姻還是在合作利益方面等,都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
因此,王笒今日前來縣衙,雖然只是告訴他,刑部明日要讓縣衙交出兇手移交此案。但為官多年的鄭景坤明顯嗅覺敏銳,已經(jīng)猜測出了什么。
所以他下堂之后,便來到后院書房給鄭家的家主親寫一封信。
至于信上的內(nèi)容,其實很簡單,就短短幾個字。他相信憑借家主的智慧能夠看懂這信中的意思,并做出決定。
想到這里,他理了理衣袖,便讓人喚來縣薄齊泰來此有事相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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