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
秦淮河畔、水西門廣場、賞心亭,李禹哲獨坐在亭內,遠處的廣場上五六百名騎手披著夜色還在訓練,新加入的八十多馬匹也參與了進來。
李禹哲給了那些新來的同學兩個選擇,拿馬換取十五天份量的食物或者加入騎兵隊但是只有三天的食物,事實證明,大部分同學的目光還是短淺的。
近乎七成的人都選擇了換取更多的食物,有從眾的影響,也有這群學生餓了很多天的原因,但是害怕死亡、不敢面對苦難,只想依附于別人的庇佑才是大多人的主旋律,他們完全沒有想過憑什么軍隊要保護他們?他們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貢獻或者價值嗎?
李禹哲還故作風雅得讓人給他搞了個茶杯,里面可不是沖泡的熱茶,就是三塊錢一瓶得康師傅綠茶,他不喜歡喝苦澀的東西,能吃甜干嘛要吃苦呢?站在高位對別人批評指點。
望著沒有金陵煙雨、沒有槳聲燈影的秦淮河,空有秦淮河,河兩岸早換了舊時顏色。人事不同風物在,悵然猶得對芳樽,端起三塊錢的綠茶和不知道幾塊錢的茶杯,敬故人。
沒給李禹哲醞釀文青范的功夫,響徹的爆炸打東南邊傳來,沒過幾秒鐘就是混亂尖叫的人聲,在安靜的夜晚傳的分外清楚,還以為是軍火庫爆炸或是怎么的,才反應過來有人夜襲他!
畢竟他一個禮拜前也就是個學生而已,雖然了解過一些兵書、懂一點點兵法的皮毛,但是今天的以少敵多加上朱棣的夸贊,還是讓他飄飄然了,那可是封狼居胥的永樂大帝對他李禹哲的肯定欸!
李禹哲甚至昭告全軍,明天提拔任命此戰出色的戰士,甚至不去營地坐鎮,跑過來觀星賞月望河水,他以為打了一次勝仗,他就是個合格的將軍了。如果不是常博仁強烈建議他帶兵訓練,不可荒廢時間,他連這五六百騎都不會帶。
就在他今天大破黨派漢中門的時候,有人敢捋他的虎須!?一時間心頭無名火起,抄起綠沉槍就翻身上馬,心高氣傲的他哪能受得了這個氣!
常博仁、梁鵬鵬也是聽見了營地內的動靜,收整好騎兵隊等待李禹哲下令。
怒火直沖冠頂,哪還在乎自己追求的大將之風,恨不得立刻將來敵斬于馬下,軍令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浮光也知道主人的心急,速度比尋常還要快上分毫。
常博仁策馬緊隨其后,問道:“從哪走?”
“三山街,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膽大包天之輩竟然敢偷襲我!不把他們殺光了,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他們帶到莫愁湖當著面虐殺,焯!”李禹哲已經有些失去理智,完全被怒火吞噬。
常博仁一邊示意騎兵隊跟上,一邊試圖勸阻李禹哲速度慢一些,浮光的速度幾乎甩開了身后的絕大部分戰馬,一心雪恥的李禹哲哪里肯聽。
看見一條黯淡無光的鎖鏈猛地拉起,李禹哲驚出冷汗,連忙縱著浮光越過,一剎那天賦開啟,一時間理智又占了上風,急呼:“小心,有絆馬索!”
奈何常博仁跟他身位極其接近,又沒有他那般天賦,一個跟斗便從馬身上摔下來,李禹哲正伸手想要拉住他,突然感覺脖頸處傳來有一抹刺骨寒意,縱然是開啟了天賦也只來得及勉強躍起身子。
短刀去勢未改,劃在盔甲上,如同劈砍腐朽的木頭、泡爛的牛皮紙一般輕松,輕微的如同割裂紙張的聲音,外套的鎧甲上直接割開裂縫。
露出底下的銀鎖內甲阻擋住了尖刃的進一步破壞,出刀人立刻變斬為刺,尖刃便想挑斷李禹哲的脊梁骨。
李禹哲可不會引頸就戮,雙膝收力、腰身扭轉,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想要廢掉他的一刺。饒是以他反應的速度,但仍不可避免得被短刃刺中腰間,他本想仗著內甲的堅韌擋下這一擊,卻忽視了敵人已經變招。
腰腹間的肌膚還來不及感受刀刃的冷意,便是一陣劇痛,敵人這一擊完全是沖著他腎臟去的,知道他的內甲堅韌,干脆以點破面,畢竟護甲沒法抵擋住巨力帶來的動能。
尖刃的尖端并沒有刺中皮膚,但是內甲上的鎖環生生扣進了皮膚內,李禹哲咬著牙忍住了疼痛沒有痛呼出聲,橫轉槍身,掄掃周身,綠沉槍呼喝破風。
哪還有刺客的身影,一擊不中、遠遁千里,這是真正的殺手!
刺客先是借助絆馬索取得先手優勢,如果成功了,李禹哲持著長兵器摔到地上,更不利于近身作戰,沒成功的話,也可以借著李禹哲驚魂未定的功夫痛下殺手!
甚至連一秒鐘都沒有到,刀客先斬李禹哲脖頸處,試圖一記斃命,被李禹哲躲過以后,順勢斬向李禹哲后心,卻被李禹哲的內甲所阻擋,沒有驚訝或者猶豫,就像是數十年流水線作業的工人一樣,熟練地捅向其腎臟所在。
勉強算是兩招吧,全部都是要他小命的殺招,脖頸、后心、腎臟,在現在這混亂的時段,想找到一個外科醫生給他做手術,那幾乎不可能。
李禹哲沒有接下來一招,如果不是仗著天賦強行提高自己的反應速度和敏捷程度,和高祖留下來的銀鎖內甲,此時的他早已經是刀下亡魂。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沒有看到出刀人得身影,就好像是鬼魅一般,如果不是他腰間的劇痛,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橫槍立于馬上,護住周身,催動天賦到所能維持的極限,警惕著周圍。
身后跟來的騎兵也被絆馬索攔下,幸好有李禹哲、常博仁當先停下,告誡他們減速緩行,才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
就在此時,兩旁的磚石下掀出來百八十人,立刻就是朝著騎兵隊伍中甩出了數十枚手雷,隨著爆炸一響,慌亂之間哪還數的清人數,直曉得自己中了埋伏。
驚慌和巨響中,馬匹受驚更是不受騎手的指揮,一群呆頭鵝一般的新手騎兵或是被掀翻在地、或是自己沒有抓牢摔了下來,任由這百八十的伏擊者屠戮。
李禹哲氣得睚眥欲裂,正想拍馬回去救援,正巧有三個三人組成隊形摸過來,手中倒提著Mad Dog ATAK,大名鼎鼎的世界十大高級戰術刀之一的“瘋狗”,以千金難求著稱,但是在這里卻是成建制的裝備。
上來便是拔槍齊射隨后也不管有沒有打中,把槍朝李禹哲剛剛所在砸過去,橫握戰術直刀護在身前,三人一組互為掩護,齊齊殺向李禹哲,剛剛連老大設伏都失手了,他們更是得小心!
常博仁策馬便要前來解圍,李禹哲搖搖頭示意他前去收整騎兵,再給人像屠豬宰羊一般亂殺,他李禹哲的家底就要給打光了,心疼甚至蓋過了腰間的疼痛!
怒意再度涌上心頭,奮起綠沉槍便是勢大力沉一記橫掃,便是三條瘋狗咽喉綻血;再是一揮一震,突然發力、靠近他的一條瘋狗便被槍桿砸爛了腦袋,剩下的五人沒有小心謹慎等待試探,長兵器打短兵器本就占優。
借著同伴身死為他們創造的機會徹底起身上線,兵器固然是一寸長一寸強,但是也得分場合。的確,幾十個人推著個攻城錐威力多大,重步兵那種龍騎槍十幾米的長度串人跟串糖葫蘆似的,但是長兵器就弱在貼身廝殺之上。
眼見五人欺他越近,李禹哲將綠沉槍往前一橫一推,擋住正前方刺向他的三柄利刃,隨后,龍淵出鞘!吟的一聲劍鳴,乍破空中,一道霜雪般的劍氣掃過,五顆人頭齊齊落地!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接連兩撥生死之局,饒是李禹哲修行《易筋斷骨經》打熬的筋骨氣力也是有些吃不消,腰間劇痛愈演愈烈,讓他忍不住地微微弓著身子。
戰斗的時候,隨著腎上腺素分泌和他的專注,倒是暫時壓制住了疼痛,這一旦停下戰斗,那股疼痛幾乎以山呼海嘯的姿態席卷過來,以他的忍耐都有些頂不住。
手中的龍淵都有些握不住,正想閉目略微調息一下再去馳援,下一剎那,殺機再現!在他最為松懈的時候,TOPS AH906 Alaskan Harpoon,全長:30.48CM,刃長:17.1CM阿拉斯加捕鯨叉生存刀的尖端扎進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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