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青年猛然間湊的太近,清楚地看到,聽見他的混賬話后,銀發殺手的額頭蹦出一根青筋。
警報瞬間拉響,瀧澤和月沉默了一秒,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他才不是慫了!只是戰略性的撤退一下下!
前方,伏特加與副駕駛的男人都上了車,保時捷平穩的啟動,向外駛去。
瀧澤和月直直的盯著副駕駛的座位,就琴酒開腔介紹。組織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一個陌生人來見他,既然帶來了,就必定是事出有因。
然而眼看著車輛駛出城區后,無聲進入幽靜幽靜的森林,路上人煙越來越稀少,樹木越來越粗壯,層層密密的翠冠已然可以遮蔽道路,琴酒依然端坐于座位上,似乎根本不打算開口。
瀧澤和月暗自磨牙,心想有能耐你就沉默到底,一句話都不要說!
車內氣氛莫名的膠著起來。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心中也有些無奈。
他是組織的新人安室透,真實身份是日本公安派遣到組織的臥底降谷零,用了不到一年就拿到了屬于自己的代號“bourbon”。最近,其能力更是得到了組織二把手“rum”的青睞,隱隱透露出想要拉攏他的意思。
他與組織內成名已久的topkiller琴酒關系其實并不怎么好,主要是琴酒很討厭他作為情報販子的神秘主義作風。然而組織是個吞噬血肉的絞肉機,這里實力至上,他獲得代號后與琴酒的幾次合作都十分順利,憑借絕對的實力獲得了琴酒的認可,因此在組織內的地位穩步上升中。
就在昨天晚上,他的合作對象之一,同樣是組織內神秘主義作風的情報人員貝爾摩德聯系了他,要他今天早上跟琴酒一起去見一個人。
為什么要見這個人,以及為什么要他去見這個人,波本一概不知。
這是探尋組織秘密的好機會,無論是從他的人設、還是從他的本職工作來講,他都不會拒絕,于是在他一口應下之后,組織內的千面魔女笑語盈盈地要他好好干,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然后一大早,他便跟著琴酒一起來到了那伽財團總部附近。
那伽財團……不,人們暗地里會稱之為那伽財閥1,那可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財閥之一,在世界上都叫得出名號……難道這樣在日本傳承近千年的古老的龐然大物,竟然是黑衣組織的幕后黑手之一嗎?
安室透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波瀾不驚,靜靜地等著要見的那個人。
然而琴酒沒有帶他上樓去,只是讓他在樓下等。
以他現在的地位和資歷,甚至還要對伏特加叫前輩,更不可能表露對琴酒的不滿,索性波本的人設本就是千面玲瓏的性子,與其在琴酒面前表現的太積極而遭受懷疑,倒不如把握住伏特加這難得的落單機會,拉攏一下關系,順便套一下話。
神色悠閑的坐在副駕駛,與伏特加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從中抽絲剝繭些看似無用的線索,安室透早在伏特加注意到之前,就率先通過后視鏡看到了與琴酒并排而來的年輕人。
伏特加方才已經透露,他們接下來的行程是回基地,而現在,除了這位陌生的年輕人以外,他也沒看到其他人……看起來,這個青年就是貝爾摩德要自己“見見”的人了吧?
安室透跟著伏特加的腳步下車,為琴酒二人打開車門的同時,隱晦的觀察并猜測這二人的關系。
以琴酒周身散發的冷氣來看,他似乎有些惱怒。
然而琴酒的惱怒,往往意味著血腥的殺戮才對……但他又對這個年輕人沒有什么殺意。
二人并排而來,似乎還在說話,從他們的肢體語言來看,琴酒與這位年輕人還算熟悉,關系可能比伏特加還要親近些。
扶住車門讓年輕人坐進車里,安室透飛快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著:這人有一頭純黑色的長發,看頭發的弧度應當是天生的自來卷,雖是卷發,卻層次分明,直到發梢處都蓬潤亮澤,顯然是有專門的護理。
他的目光從年輕人身上的純手工定制風衣落至腳上的高奢皮鞋,又移動到這人手腕上全球限量款的發帶。聯想到方才還未上車時,琴酒故意落后一步的態度,安室透立刻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必然是那伽財閥的高層——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伽家的人!
那伽財團……究竟與組織有什么關系?
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安室透坐進副駕駛。
既然讓他一同前來,并且見到了這個年輕人,那么琴酒就不會任他一無所知的離開——組織與那伽的關系應該鮮為人知,至少他以前就并不知曉,所以琴酒既然帶他來了,就一定會有其用意。
而且……
經過專業的訓練、在生與死的危機中游走著的波本,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個年輕人對自己過于露骨的熱情目光。
為了不讓琴酒起疑,回基地的路上一聲不吭的波本側頭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
看來,不需要他多說什么,這位尊貴的客人就會主動靠近他了。
那么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
…………………………
離開城區約半個小時的車程,就是組織在東京的大型基地。
保時捷并沒有駛入基地,而是自基地后方隱秘的小路繼續縱深而入,最終停在了一處風景秀美、穿林傍溪的小山附近。
蒼翠蔥蘢的繁茂枝葉里,依稀有傳統建筑的房檐隱現。
瀧澤和月與琴酒各自下了車。
青年對琴酒一路上一個字都沒說的冷場本事心服口服,一心要努力向其學習。于是在琴酒下車后,故意冷淡的“哼”了一聲,抱著手臂轉身就熟門熟路的向“莊園”走去。
琴酒抽出一支香煙叼在嘴里,伏特加十分有顏色的沖上前點火。因為對付那伽侑人和瀧澤和月而心煩意亂的琴酒狠狠地吸了一口焦香四溢的尼古丁,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腦海中“一槍打死”和“直接掐死”瀧澤和月的想法也軟化成了“打斷他一條腿就算了”。
隨即琴酒為自己心慈手軟的想法心生不滿,他幾口將煙抽完,順手把煙蒂丟到伏特加的手里,眼神冰冷的丟下一句:
“在這等著。”
隨即向莊園走去。
全程被無視的波本:……
其實也許可能,作為擁有代號的情報員,我其實很忙?
這句話在心里翻覆了一圈也沒敢說出口,波本露出一臉無奈的微笑。
“在這等著”這是琴酒的命令,讓他來見見某個人是貝爾摩德的要求……對這二人,他現在還沒有反對的余地。
拒絕了伏特加繼續回車上等待的邀請,金發青年頗有些無奈的舉起自己正在震動的手機: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
琴酒在莊園的大門口看見了一臉不耐煩的瀧澤和月。
盡管他不知來過多少次,早就對“莊園”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但是他畢竟不是組織內部人員,守衛不會放他進去。
瀧澤和月也不會用自己安全來試探“莊園”的安保人員是否盡心盡力。
老遠見琴酒終于舍得過來了,瀧澤和月直起身,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挑釁。他老老實實的跟在琴酒身后,進入了“莊園”的設備中心。
琴酒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慫樣,自鼻腔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這小子也不是傻的,在那伽財閥的地盤就仗著那伽侑人的勢,頻頻挑釁,在他的底線上反復試探;在外面就收斂一些,端起科學家的架子,裝的人模狗樣;到了組織的地盤后,干脆就變成伏特加二號,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后,就怕被組織的killer們當入侵者殺掉。
不過也正因為瀧澤和月懂得見好就收,每天都想一槍崩了這家伙的琴酒,至今也沒有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
………………
設備中心。
指靜脈識別、虹膜識別,加上無比復雜的密碼,瀧澤和月套上一件白色長款工作服站在琴酒身側,四處打量著感慨道:
“安保措施又加強了啊……感覺這里的空氣都緊張的‘嗶哩嗶哩’作響。”
青年模仿了一下電閃雷鳴的聲響。
正在輸入密碼的是“莊園”的科研人員,叛徒叛逃后,密碼就從三天一改變為每天一改了,琴酒作為武裝行動人員,并不知曉密碼。
科研人員很少在組織里見到這么活潑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下一秒,瀧澤和月便后退了一步,側過頭去。
他并不想跟組織的人認識。
這些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無聲的消失,他們對于組織來說只是工具和機器,正如瀧澤和月一樣。
不同的是,他幸運的遇到了那伽侑人,一步一步成為那伽家的實權人物,組織不愿為了一個科研人員就與那伽財閥反目,不想破壞雙方多年的生意,于是面上達成“友好”共識,需要瀧澤和月的時候,組織會派擁有代號、且提前告知過的人員專門請他過來。
瀧澤和月心思浮動的時候,設備中心的門已經打開,青年面色平靜的用發帶將長發高束在腦后,又掏出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帶上,隨即當先走了進去。
琴酒對開了門的科研人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自己卻沒有跟著進入設備中心。他倚在走廊的墻壁上,問到:
“需要多久?”
瀧澤和月沒有立刻回答,他盯著鏈接機器的電腦屏幕,屏幕上的數據流傾瀉而下,整整五分鐘后,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關掉頁面:
“程序沒什么大問題,那個叛逃的勇士在插了些垃圾數據在里面,用備份篩選數據沒什么難度,但是個大工程。”
琴酒眉頭蹙起。
瀧澤和月推了推眼鏡,掏出一個優盤插在電腦上:
“不過很幸運的是,兩天前那伽財閥的程序員們剛剛完成了新升級的版本程序,我特意帶來了……重新安裝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青年抓著鼠標點了幾下:
“安裝程序的時候有25分左右不需要另外的操作的時間,我可以順便檢查一下機器。”
琴酒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沉默幾秒后低聲道:
“時間來得及。”
來得及?琴酒有任務嗎?
想到那位逃出國的叛徒,瀧澤和月頓時了然:
“要出國?今天就走?大約多久?”
琴酒下意識的想點煙,看了瀧澤和月一眼后,又忍住了。他垂下的眼眸透著近乎漠然的平靜:
“兩個月,下午走。”
青年忽然從設備中心探出頭來:
“所以那個金發黑皮的美人,是我的新聯絡人?”
說完他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不是黑皮,他是很健康的小麥膚色,剛好在我的容忍度之內……更何況還是金發!”
琴酒叼著煙,對這人的德行發出嗤笑一聲。
“bourbon,vermouth推薦代替她的聯絡人……”
輕嗅著煙草的氣息,琴酒沉聲道:
“組織與那伽的交易,將由vermouth和他負責,不過他是新人,只是負責與你對接,不想死的話……不該讓他知道的,不要亂說。”
瀧澤和月完全不在意組織銀發男人蘊含著血腥氣的威脅,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啊……新人嗎?”
他自言自語:
“如果他被我為難的話,gin會生氣嗎?vermouth會不會再也不理我了呢?”
琴酒神色冷漠的瞥了他一眼。
瀧澤和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不過,‘那位先生’一定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
青年著重強調了“那位先生”這幾個字。
琴酒對此心知肚明,組織的boss估計會很樂意把瀧澤和月喜歡的東西送給他,如果這樣能夠拉攏那伽財閥的話。
此時聽見他把那位先生也搬了出來,他終于開口:
“組織成員的使命就是為組織創造利益,為了這份利益,他將要付出什么,組織不在乎,我們也不會在乎。”
他微微瞇眼,帶著血腥氣的綠眸盯住青年的脖頸:
“不過,你最好注意分寸,我不在乎bourben的死活,但是如果影響到組織的利益……”
“放心,gin。”
瀧澤和月嘴角勾起溫和無害的微笑:
“作為那伽家的二當家,我也不會讓那伽財閥的利益受損啊……boss可是很可怕的,不管是貴組織的,還是我家的……我家boss可不會因為我可愛就放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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