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金發青年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雖然表面上還保持著近乎慣性的從容微笑,內心卻已經懵了。
周圍旁觀的人漸漸散去,但也還有遠遠地目光時不時的掃過來,安室透覺得這樣引人注目有些不妥,低了低頭準備離開,結果聽見手機的短信鈴音響起。
他面色不變,心中卻一緊——這是諸伏景光的專屬鈴聲。
立刻掏出手機,他借助鮮花遮蓋住門前監控的方向,點開信息,然后瞳孔驟然收縮!
[安室透手捧鮮花與瀧澤和月熱吻的錯位圖]jpg
ps:風景真好。
原地僵硬了幾秒,安室透緩緩轉過身,面向照片拍攝者可能所在的方位。
只見穿著一身米色休閑裝,背著琴盒,看起來如同清爽的大學生一般的幼馴染兼臥底同事諸伏景光,代號蘇格蘭的假酒,正對他微笑揮手。
諸伏景光的旁邊,穿著黑色短袖,長發隨意的系在腦后,同樣背著琴盒,臉色平靜的男人,則是黑衣組織的萊伊。
安室透本來打算回安全屋的腳步停住,他面色沉痛的給景光回了一條信息,然后整頓面部表情,大步走向酒店。
反正組織已經訂了房間,不住浪費,浪費可恥!
………………
十五分鐘后。
忽輕忽重的敲門聲響起,是組織成員的通用聯絡暗號,安室透沒有貿然開門,而是提起聲音回應了一聲“稍等”,十五秒鐘后,準確的擰開了房門。
這樣是為了讓門外的組織人員確定門內是自己人。
諸伏景光當先閃身進來,他面上帶著溫和可親的笑意,但是安室透發誓他看見了好友眼底深處正在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萊伊左右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人注意他們,這才拎著琴盒隨后走進來,平靜的說了一句“打擾了”,然后將琴盒放在地上,關上了房門。
安室透看了一眼二人的打扮:
“有任務么?”
然后向里面指了指:
“去里面說,我檢查過了,很干凈。”
畢竟是頂級高奢酒店,往來的客人非富即貴,一旦出現偷拍,恐怕不只是招牌被砸這么簡單。
二人點點頭,將琴盒放到臥室門口,確保有任何問題立刻就能拿到,這才各自站定。
景光當先開口:“明天音樂會會在清晨排練,我們的任務就是混進去,拿到任務目標的貼身錢包,找到任務物品,然后殺了他。”
萊伊還在,他不能將任務細節全盤托出,于是只說了一部分。
安室透攤了攤手:
“所以是需要我幫忙么?”
面對靜默了一瞬的二人,安室透低低一笑,屬于波本的陰沉氣質悄然浮于身遭:
“如果不是需要我,兩位就算再八卦,也不會在任務途中給我發信息……萬一我不知情況貿然回復,很有可能影響任務不是么?”
如果只有景光一個人,那幼馴染確實有可能給安室透發信息專門調侃,但是今天他與萊伊一起出任務,如果不是因為任務需要,他絕不會表現出與自己關系好的一面。
話雖如此,但介于信息是景光發的,為了有備無患,安室透還是陰陽怪氣的故意將蘇格蘭與萊伊歸類成一伙人了。
景光知道他是在萊伊的面前避嫌,于是故意用溫和無害的語氣挑釁:
“是啊,不過我們本來怕影響到你的任務,沒想到波本沒能將人拿下呢?”
安室透雖然知道諸伏景光是故意的,但還是覺得收到了暴擊。
萊伊則淡淡道:
“這次的任務不是為了立威而是為了滅口,所以不能讓任何勢力知道是組織進行了暗殺,所以我們本來打算想別的方法混進來。”
他站在門口,目光落在被安室透順手放在矮桌上的玫瑰花:
“不過,與那伽二少爺當眾親密接觸過的人也很顯眼,我們要注意一點。”
安室透:……
這個家伙絕對是在嘲諷他,絕對!
他整理自己的表情,若無其事的嘆了口氣:
“這是意外……”
萊伊面色平靜:
“下次我們會注意避開,抱歉。”
諸伏景光沒忍住,側過頭低低的笑起來,安室透忍下揪住萊伊衣領的沖動,陰測測的笑了笑:
“啊,天色已晚,我要睡了,委屈兩位去會客廳將就一夜吧?”
將討厭的競爭對手和看熱鬧的幼馴染全都趕出去睡沙發,安室透把自己摔在進口的乳膠床墊上。
有其他組織成員在,他不能處理工作,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嫌疑的事……今天只能早早睡覺了。
一夜碎夢連綿,他什么都沒記住,只記得夢中似乎有一雙鉛灰色的眼眸,熾熱的注視著他。
等他凌晨被門外準備出任務的萊伊和景光驚醒后,他猛地坐直身體。
睡夢中那雙真摯的、熱烈的灰色瞳孔太過清晰,他閉了閉眼,抓緊床墊,暗自下了決心。
在不得罪瀧澤和月的前提下,他要盡量跟這位小少爺保持距離,并且不遺余力的把波本最惡劣的部分展示給他。
作為臥底,最危險的就是面對真心。
他是無情無義游刃有余的波本,從此以后,面對瀧澤和月,他必須是波本,只能是波本。
………………
景光和萊伊的任務完成后,安室透開著車在酒店附近的路口接應。
他的白色馬自達在昨晚就被送到了酒店,安室透上車的時候,看到了里面放著一束鮮花。
不是玫瑰花,是一大捧盛放的小雛菊。
純白的花瓣向外舒展著,金黃色的花蕊如同向日葵的圓盤,安室透摸了摸,感覺花葉上還帶著點潮濕的氣息,說明這花應該是剛剛摘下來送到他車上的。
他站在車邊,對著燦爛又清新的小雛菊盯了許久,終于在接應的最后時限時緩過了神。
如果把花丟在地下車庫,被酒店的管理人員反饋給瀧澤和月就不好了。
他想著,將花束拿出來,放到了車子的后備箱中,調整了一下角度,避免花朵被壓住。
然后用力扣下后備箱,將所有情緒都收斂,坐上了駕駛座。
改裝過的發動機發出一聲低吼,咆哮著沖出了地下車庫。
將車在路口附近的公共停車位停穩后,安室透望著半空中掛著的驕陽,依稀覺得這個太陽長得很像某種花。
現在已經過了小雛菊的花期了吧。
不過以瀧澤和月的金錢地位,就算是想送曇花,恐怕也能弄來一把。
安室透瞥了一眼背著琴盒慢慢走近的兩瓶威士忌,發動了車子。
剛剛殺完人的兩名組織成員不約而同的沉默,安室透也不想說話,車輛匯入大道,平穩的向城外的基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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