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白石被遺棄在路邊,不由得悲從中來。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你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白石默默地回憶了一下,他認識二少爺八年以來他們共同經歷過的一切。
因為瀧澤和月被扣掉的獎金和薪水、被迫背上的黑鍋、被那伽家的老家伙們斥責甚至關禁閉……簡直歷歷在目。
啊,瀧澤和月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只是因為最近幾年,總是陪著二少爺的人變成了hagi個家伙,而他升職成為了集團高層、越來越忙,所以對總是泡在實驗室的二少爺產生了虛假的濾鏡了吧!
那家伙一直都是熊孩子、小惡魔、脾氣古怪的混蛋!
抱著頭默默地對二少爺進行了五分鐘的人身攻擊后,白石突然抬起頭。
等會。
他沒記錯的的話,二少爺形容過,他喜歡的那個男人,不是一個黑皮金發的俊朗小哥嗎?
他剛才看到的,明明是一個黑色短發、膚色蒼白的家伙啊?
雖然長得確實十分英俊,但氣質卻有種陰翳、冰冷的感覺……
那家伙是誰啊?
白石再次抱住自己的腦袋。
二少爺,你到底有幾個心上人啊啊啊——
…………
“透,真的不能能一起上船嗎?”
瀧澤和月坐在副駕駛,側臉看著安室透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英俊臉頰。
安室透輕輕嘆了口氣:
“啊,貝爾摩德就算了,克麗絲溫亞德的身份出現在輪船會議,完全沒什么值得懷疑的,況且她作為百變魔女,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可以讓她最易出入任何場合,人們即使看到克麗絲,也會懷疑那是不是貝爾摩德的真面目。”
青年轉過頭,染成純黑色的短發柔順短發搭在臉側:
“但是安室透作為組織的情報員,如果就這么用本來面目亮相,以后的任務就不好隱藏身份了啊。”
…………
安室透在收到瀧澤和月參加輪船會議的邀請以后,與公安的長官和諸伏景光分別認真討論過。
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公安,都認為這次參加會議的機會實在難得,如果能夠參加,那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但是降谷零作為年輕有為的職業組公安,臥底的經歷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后,都注定是一個機密,他不能用原本的面貌去參加這樣等級的會議,不然等到他恢復身份以后,他要怎么與這些日本各大勢力打交道?讓人認出來,豈不是暴露身份?
他的過去可能變成用來攻擊他最好的武器。
于是安室透以“被人發現他的身份后可能會暴露那伽與組織的交易”和“自己身為情報員不能太顯眼”為理由,說服了貝爾摩德。
他將以新的身份跟隨貝爾摩德一起參加會議,還可以方便貝爾摩德隨時幫他調整易容。
瀧澤和月臉色有些失落:
“所以安室先生只是在補償我嗎?”
安室透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心想自己的稱呼怎么又變成“安室先生”了?
隨即他一臉不解的問道:
“和月的‘補償’指的是什么?”
瀧澤和月神色黯然的擰過頭去,不讓安室透看到他的臉色:
“我還以為安室先生是因為在乎我,才會對白石先生那樣不假辭色……”
“可原來,安室先生只是因為不能履行約定,才會因為愧疚而呵斥了白石先生啊!”
安室透頓時恍然,他見那孩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背對著自己縮成一團,眼底不由得浮現出溫柔的笑容來:
“啊,和月誤會我了哦。”
瀧澤和月迅速地擰回頭來:
“怎么說?”
“聽見白石先生的話,我生氣的心情,那是真的。”
這句話說的是事實。
雖說他對瀧澤和月完全沒有愛情方面的感情,但是經過這幾次的見面,加上貝爾摩德的描述,他心里對瀧澤和月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是個好孩子。
能夠以權壓人的時候,卻放棄一切優勢,想要“真心”和“真誠”的愛情,完全沒有被那個名叫白石的私生活混亂的家伙帶壞,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質。
而白石觸怒他的地方,就在于他對瀧澤和月漫不經心的態度,和企圖將他帶到歧途的說教。
這個孩子,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經歷,既不是愛上自己這么一個行走在深淵邊緣的危險人物,也不該過上混亂空虛的無趣人生。
“況且,我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啊。”
安室透耐心的說道:
“我們不是說好,在橫濱的時候,我要成為你的司機和保鏢么?”
“雖然我們要暫時假裝不認識,但是上了船,見了面,不就認識了么?”
瀧澤和月頓時眼睛變得火熱的:
“所以是這種play?我明白了!”
安室透:……
什么play,哪種play?你不要亂講!
瀧澤和月志得意滿的往座椅上一靠:
“我知道透的苦衷,不會讓你為難的,但是透還是不能跟我一起上船這件事,讓我很不滿意……”
“為了補償我,我要給play加設定!”
太好哄了吧……安室透心想著。
哄好了,稱呼就重新改回“透”了啊……
安室透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你想要什么設定?”
瀧澤和月摩挲著下巴,目光落在安室透易容后異常蒼白的面孔上:
“嗯……我對你強取豪奪,你插翅難飛,最后被迫屈服,然后斯德哥爾摩,怎么樣?”
這劇情,怎么有種他與瀧澤和月的故事的if線的既視感……
安室透嘴唇抽動了一下。
不過他降谷零可不是個會屈服的人啊……就算最后真的斯德哥爾摩,他也照樣能狠得下心離開。
算了,演戲而已,就讓這孩子過一下癮吧……
反正照著演設定戲不就好了。
瀧澤和月像是看透了他的內心似的,補充道:
“只是簡單的設定,到時候透可以隨意發揮。”
青年一臉認真:
“透,你記得,到時候要寧死不屈、要抵死不從,被組織賣給我以后,要生無可戀,要雙眼無神一心求死!最后斯德哥爾摩愛上我以后,要先萬分掙扎,最后無奈認命,最后死心塌地!”
安室透:……
“這是……簡單的設定?”
會議一共只有三天,加上會議前一天晚上和會議結束后的第二天,最多五天……
你們這些異想天開提條件的甲方,這劇情復雜的可以演一整部狗血連續劇了吧!
瀧澤和月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要求太高了些,于是揮了揮手,大方的表示:
“那就刪掉愛上我以后的萬分掙扎,直接對我死心塌地被我馴服就行了!”
“刪掉了最無關緊要的一部分啊……”安室透喃喃道。
瀧澤和月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于是歪著頭疑惑地問道:
“透?你聲音大一點,我沒聽見。”
安室透確認路況安全的情況下,側過頭深情款款的望著副駕駛的青年:
“我在說,真是精彩絕倫的劇情啊,我會盡量還原的!”
瀧澤和月連連搖頭:
“沒關系的,不還原也無所謂,我就是想看寧死不屈的透,請你一定要演的夸張一點!”
安室透的笑容依然優雅,只是那雙灰紫色的眼睛細微的震顫著,顯示出他現在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不行,演戲之前還是跟貝爾摩德打聲招呼吧……干脆假借那伽的名義讓她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吧,要不然自己寫報告的時候,要怎么把這些莫名其妙的劇情加進報告里?
無論是給組織的報告還是給公安的報告,他都不想把這些寫進去啊喂!
………………
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之下,然而自海平面望去,遙遠的西方卻仍有微朦的光芒,隱隱綽綽的將小半邊天空染成赤色。
也許正是因為那隱隱綽綽的赤紅色過于亮眼,映襯的海面更加幽暗,起伏的海浪像是浮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野獸群,似乎一個不注意就會將岸邊的人吞噬拖拽下去。
然而橫濱的深水港口卻熱鬧非凡。
萬噸級別的巨大的豪華游輪靜靜地停在深水港口,波濤起伏的海浪于他來說如同一滴濺起的水花,鋼鐵巨獸靜靜地蟄伏在港口,甲板上燈火通明。
明日上午才是“海上芭蕾”正是的開幕酒席,但是遠道而來的賓客或是特意提前來游玩的賓客,在輪船會議的前一天下午1點以后,就可以憑借請柬入場了。
巨大的射燈將游輪附近幾公里的岸上和海面都照的透亮,海面上的游艇按照隊形在海域附近巡邏
岸邊,無數黑衣人穿著整齊的西裝,大晚上也不摘下墨鏡,正在接待賓客。
巨大的噪音由遠及近,一輛銀白色的阿斯頓馬丁轟鳴著向岸邊俯沖而來,在距離接待處不遠的位置驟然剎車,隨即猛打方向盤。
車輛幾乎是橫著彈跳出去,動作幅度大的讓人懷疑里面的司機會不會被車甩出去,然而超跑原地轉了一圈,最終穩穩的轉為靜止狀態。
前迎接的黑衣人接待了一晚上的豪車,但卻沒見過有任何一個車的司機敢這么開車的,也沒見到有哪個組織的二把手坐跑車來參加輪船會議,一時間眼神頓時有些欽佩的看向按下駕駛座窗戶,遞出請柬的司機:
“車技真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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