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許芳傾回頭,見寧翎舟醒了,正偏頭看著她。
四目相對,許芳傾心頭一跳,莫名有些緊張。
“要不要幫你叫醫(yī)生?”
她避開寧翎舟的目光,朝門口走去。
“不用,謝謝。”
寧翎舟腦袋還有些昏,她眉頭輕輕皺著,呼吸有些急促。
長時(shí)間沒有喝水,她口干舌燥,有些難受的咳了兩聲。
許芳傾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該出去,還是該留下來。
寧翎舟不怎么意外許芳傾會在她的病房里守著。
書中她就是個善良的人,不會對給予自己幫助的人漠不關(guān)心,即便那個人曾經(jīng)傷害過她。
不過這樣更好,和她相處的時(shí)間越多,就更加有機(jī)會取得她的信任,獲得她的愛意值。
見她愣在原地,寧翎舟主動開口,客氣的請求:“你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許芳傾轉(zhuǎn)身,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
之前劉君茹給寧翎舟接的水已經(jīng)涼了,她剛想遞給寧翎舟,想到她的胃病,又收回手:“我去接點(diǎn)兒熱水。”
她出門之后,寧翎舟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提示音【愛意值+1】。
寧翎舟有些驚喜,原來只要許芳傾對她好,就會獲得愛意值。
正當(dāng)她開心得想要坐起來的時(shí)候。
艾琳忽然開口道:【你起來干嘛?】
寧翎舟被她嚇一跳,差點(diǎn)兒閃了腰:“等會兒要喝水。”
【我知道你要喝水。你等她回來扶你啊。】
“沒必要吧?我又不是起不來。”
艾琳恨鐵不成鋼:【待會兒你就這樣……然后趁機(jī)……再欲擒故縱的這樣……】
艾琳說完,寧翎舟看到許芳傾開門進(jìn)來,忽然有些莫名的緊張。
等許芳傾走到她身邊了。
寧翎舟特別不好意思的問她:“你可以扶我起來嗎?”
她看著許芳傾,像是怕她會拒絕,右手輕輕抓著床單,有些無措。
許芳傾奇怪的看著她,想說你又不是重病起不來,需要人扶?
“我這只手不能動,使不上力。”
寧翎舟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許芳傾看了一眼她正在輸液的那只手,確實(shí)不能隨便動。
見她另外一只手撐著床起來有些費(fèi)勁,她放下水杯過去扶她。
許芳傾的掌心溫?zé)幔唤佑|到寧翎舟微涼的手臂,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又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不去看對方的神色。
寧翎舟腦袋里還在想著艾琳說的話。
等許芳傾伸手來扶她的時(shí)候,就趁機(jī)抓著她的胳膊借力。
然后突然叫一聲就往床上躺,趁機(jī)把她拉進(jìn)懷里。
兩個溫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曖昧的氣氛中感情自然而然得到催化。
但是這個時(shí)候千萬不要留戀,趕緊松開手道歉,好顯得自己不是故意的,給對方遐想的空間。
怎么想都覺得是在耍流氓。
寧翎舟的腦袋還在猶豫,身體都已經(jīng)隨著許芳傾的手坐了起來。
等她伸出手想拉住許芳傾的時(shí)候。
許芳傾迅速的起身拿了水杯塞進(jìn)她的手里,實(shí)在是太有默契了。
耍流氓失敗的心理活動,讓寧翎舟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
她接過水悶頭就喝。
喝得急了,她被嗆到,不停的咳嗽,臉漲得通紅。
“你慢點(diǎn)喝。”
許芳傾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幫她順了順后背。
“嗯。”
寧翎舟的臉更加紅了,連帶著耳朵脖子都紅透了。
太丟人了。
她現(xiàn)在只想躺下裝死。
許芳傾接過水杯,轉(zhuǎn)過頭放下的時(shí)間,再看寧翎舟她就已經(jīng)躺好閉上了眼睛。
動作這么利索,剛剛還讓她扶?
許芳傾狐疑的看著她,見寧翎舟之前蒼白的臉上此刻染上了紅暈,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粉嘟嘟的,耳朵尖更是紅得像顆紅豆。
猜測她是喝水被嗆到,丟臉了,這會兒不好意思的裝睡覺。
沒想到一向高貴冷艷的寧翎舟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許芳傾忽然有點(diǎn)兒想笑。
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刺耳且吵人。
許芳傾輕手輕腳過去把門關(guān)上。
她剛轉(zhuǎn)身,病房門忽然被打開:“翎舟!”
周鑫踩著高跟鞋進(jìn)來,擠了許芳傾一下,跑到床邊握住寧翎舟的手,眼里滿是心疼:“翎舟,你怎么樣了?”
寧翎舟本來想裝睡的,被她吵得這下也裝不下去了。
她睜開眼,先去看許芳傾,見她沒什么表情,一手握著胳膊站在門口處,
寧翎舟皺眉看著周鑫,抽出被她握著的手,冷聲道:“你怎么來了?”
“聽伯母說你被許芳傾害得住院,我就趕緊過來了。
你怎么樣?還發(fā)燒嗎?胃還痛嗎?”
她說著就去摸寧翎舟的額頭,還想掀開被子去摸她的肚子。
“你、你干什么!”
寧翎舟煩躁的拿開她的手,往后面挪了些,想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
“我就是關(guān)心你。”
周鑫有些委屈,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你別生氣。”
“你回去吧。”
寧翎舟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了。”
她拉了一下薄被,閉上了眼睛,扭過頭,一點(diǎn)兒也不想再看見她。
周鑫的嘴巴癟了又癟,眼里有了淚光,委屈極了。
“翎舟~~~”
見寧翎舟還是不理她,周鑫慢慢站起身來,不舍的看著她:“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經(jīng)過許芳傾身邊的時(shí)候,周鑫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叮囑道:“你最好照顧好翎舟,不然的話,我……”
“傾傾。”
寧翎舟拍了拍床:“過來,沒你陪著,我睡不著。”
這宣示主權(quán)曖昧的話,鉆進(jìn)周鑫的耳朵里,她的手顫了顫,眼里的淚光一閃一閃的,心里難受得不行。
她就這么在意許芳傾?
先是跟她放狠話不讓她碰許芳傾,現(xiàn)在更是連說都不讓她說了?
明明她們才是青梅竹馬,親密無間的一對!
她一直以為寧翎舟只是玩玩兒許芳傾,等到她厭棄了,就會回到她身邊,就還是那個她最好,最愛的朋友。
她可以忍受寧翎舟不愛她,可以忍受寧翎舟不在乎她的心意,一直跟她做朋友。
可是她忍不了別人占據(jù)寧翎舟的目光。
更忍不了別人占據(jù)寧翎舟的心。
周鑫攥緊了拳頭,怒視著許芳傾,心里的火氣蹭蹭蹭的上升。
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眉頭還緊皺著,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
別人視為珍寶的人,在她眼里竟然這么不屑?
周鑫忽然就忍不了了,她推了許芳傾一把:“翎舟叫你,沒聽見嗎?”
許芳傾不想在周鑫面前跟寧翎舟做戲。
她也知道寧翎舟只是想氣周鑫,好讓她趕快走。
只是沒想到周鑫非但沒有被氣走,反而推了她一把。
周鑫這帶著怒氣的一推,用了不小的力氣。
許芳傾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撲,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
“傾傾!”
寧翎舟忽然翻身起來接住了她。
“嘩啦”一聲,寧翎舟的輸液瓶被扯落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許芳傾被寧翎舟抱了個滿懷,腦袋埋在她溫軟的頸項(xiàng),聞到了她溢出來的一點(diǎn)信息素,清冽又帶著一股特有的冷香,沁人心脾,叫人沉醉。
她的心跳沒由來的加快,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因?yàn)閷庺嶂邸?
寧翎舟還抱著她,雙手摟在她敏感的腰處。
許芳傾回過神來,輕輕推了寧翎舟一下。
后者立馬放開了她,關(guān)心道:“沒事兒吧?”
許芳傾搖搖頭,臉紅撲撲的,低頭看到她手腕處的置留針進(jìn)了血:“你的手……”
寧翎舟立馬把手背到身后:“沒事,我不疼。”
她背手的那一下扯到針頭,忍不住皺眉“哎喲”了一聲。
許芳傾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扶著她:“先坐下吧。”
“翎舟,你的手都出血了。”
周鑫見她不顧自身安危,翻身起來接住許芳傾,又氣又心疼。
“你還不快去叫醫(yī)生!”
周鑫沖許芳傾喊道。
“傾傾。”
許芳傾轉(zhuǎn)身聽到寧翎舟喊她,她溫聲道:“我去叫醫(yī)生,馬上回來。”
她說完轉(zhuǎn)身快速出了門。
許芳傾出門靠在墻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剛剛那一幕在她腦海里重現(xiàn),她看到寧翎舟神色著急,不管不顧的起身接住了她。
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害怕她受傷的樣子,不像是假裝的。
“翎舟,你當(dāng)真為了許芳傾,自己的身體半點(diǎn)兒也不顧了嗎?你看看你這手。”
寧翎舟從來都是光鮮美麗的,被許芳傾折騰成這病弱的模樣,還弄得受了傷。
周鑫又急又氣,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她從來都拿寧翎舟沒有辦法。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沒有人能攔得住。
寧翎舟疼得倒抽一口氣,看向周鑫的目光卻無比的冷:“周鑫,我說過,誰都不能碰我的人,你剛才推傾傾那一下,自己想怎么賠罪吧。”
許芳傾聽到她說“誰都不能碰我的人”時(shí),猛地回頭看向門口。
要是那天宴會上,那個alpha問寧翎舟能不能把她給她玩兒的時(shí)候。
寧翎舟這么說,她一定會特別感動的看向她。
這種讓人心安,守護(hù)的話,就該在所有人面前說啊。
藏著掖著,算什么。
周鑫聽到寧翎舟這么說,一下子站起來,生氣道:“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我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憑什么給她賠罪?”
“你不賠罪,以后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本來也不想看到周鑫,要是能找個借口遠(yuǎn)離她,正好。
“憑什么啊?”
周鑫又氣又急,解釋道:“我、我剛剛只是輕輕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弱不禁風(fēng)的,我看她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做樣子。我不會跟她賠罪的。”
“出去。”
寧翎舟閉眼躺在床上,不想再看見她。
“翎舟,你不能這樣對我……”
周鑫拉著她的手撒嬌。
寧翎舟甩開她的手,冷聲道:“出去!”
許芳傾帶著醫(yī)生進(jìn)門,看到周鑫起身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醫(yī)生給寧翎舟處理了傷口,重新輸上液。
很快,房間里又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安安靜靜的,讓人無所適從。
許芳傾摸了摸手臂,坐在沙發(fā)上,左看右看,百無聊賴。
寧翎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趁著睡覺仔細(xì)看容顏,是愛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許芳傾只看了寧翎舟一眼就挪開了眼睛,她那張好看的臉,不需要印在她的腦袋里。
六月的天兒,房間里空調(diào)開得有些低。
許芳傾擔(dān)心寧翎舟再感冒,找到空調(diào)板,把溫度調(diào)高了一點(diǎn)。
有點(diǎn)兒餓,許芳傾摸了摸肚子,躡手躡腳的起身。
她去問了醫(yī)生寧翎舟能吃的東西,隨后去醫(yī)院食堂打包了兩份飯菜。
回到病房門口,剛準(zhǔn)備開門進(jìn)去,她聽到劉君茹在寧翎舟面前抱怨:“叫她守著你,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看她是對你一點(diǎn)兒也不上心,你說你為了這么個女人,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值得嗎?”
許芳傾提著飯菜的手一緊,心里升上來一股氣,剛想把口袋丟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她聽到寧翎舟開了口。
“媽,您別說了。”
寧翎舟醒來沒看到許芳傾也以為她走了。
但是在劉君茹面前,她不能說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好編了個借口:“傾傾是去幫我買吃的了,她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您要沒什么事兒就先回去吧,晚點(diǎn)兒我輸完了液就去看爺爺。”
她這莫名其妙的自信,還有瞎編也能猜中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
寧翎舟這么無緣無故的護(hù)著她,許芳傾也不好讓她圓不回去,她推開門,臉上帶著溫柔的笑:“翎舟,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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