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辰之光,十方來詢
九州奇大,修道士眾多,遍布四方八亟。
對于修道之人而言,個人天資決定著日后成就的限度。同時,修煉法訣也是一樣重要的影響因素。各大門派的地位就是靠著這些道術法訣才能穩坐。
清玄門傳承萬載,門徒極少,卻能和昆侖派、上清宮并列為三大派,當然是有原因的!痘撛E》,號稱九州修煉速度最快的練功法訣?恐逍T造就了無數絕世高手。《化虛訣》內所記載的撇去肉身羈絆直接淬煉元神的方法勘稱驚世。
凡人修道,法力真元凝聚之所便是元神,平日受肉身桎梏,在吸納元氣之時總得同時淬煉,以保證肉身與元神平衡。而《化虛訣》則不同,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所創,竟可逆轉五輪,分劃元神肉身,吸納的元氣全部用以淬煉元神,以加強真元凝聚速度,其間法力增長快速至極。
然而欲速則不達!痘撛E》雖勘稱九州道術法訣速度的極致,卻也有著一個致命的特點。那便是一味地加強元神的淬煉而荒蕪了對肉身的淬煉。人秉五行靈氣降世,肉身通元神一般,俱是根本,怎可在修煉的時候舍棄一方?
因此,但凡清玄門弟子雖然俱是法力高強之輩,舉手投足間都有開山裂石的本領,可同時孱弱的肉身卻也成為了他們最大的無奈。
而齊少彥本身并正式未修習過任何道術法訣,一身法力俱是靠著“奪魄”一蹴而就,肉身相對而言更是弱不可及。蛟龍乃是神龍后裔,肉體強橫無比,一尾掃中,他能沒事才是怪事。
“道兄,前輩真的沒得救了么?”
“嗯,五臟六腑盡碎,傷及根本,除非是近乎于仙人的修為,元神凝練,可舍棄肉身,再行塑造才行。前輩雖然法力高強,元神卻遠遠沒達到這種情況,一旦出竅,只需微風一吹,連靈識都得消散,輪回轉世都沒機會!
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齊少彥,兩人心里都有了幾分憂傷。雖然他們和齊少彥并不熟悉,或者說根本不認識,但自己的命卻是他救的。現在齊少彥命懸一線也是因為為了救自己兩人。
“還是替前輩準備后事吧。”許皓提議道。
杜杰望了他一眼,也點點頭:“前輩身上也沒穿甚衣服,就是裹點獸皮,想必是方外苦修人士,沒有親人。我倆明天找副好的棺木把他葬了就是!
此時已是月上柳梢,星辰滿天,照亮九州。齊少彥躺在一堆枯草上,之前救了兩人,靠著昊天卷一路南下,待停下來,已是傍晚,而齊少彥的傷勢發作耗上些時間,到現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午夜三更了。
眼見齊少彥的呼吸越來越弱,生機一點點消散,兩人只有兀自感嘆好人不長命。
“噼”突然,天空閃過一道雷電,巨響震耳,虛無的天際現出一巨型涌洞,深不可測。萬丈深厚的大氣層一旦破開,道道白若冰晶的星光匯聚在一起,唰地直接照射在齊少彥身上,到處沖擊。
“。 被杳灾械凝R少彥猛然醒來,瞪大雙眼,身體不自主地痙攣,慘痛的叫聲如同野獸咆哮。
“前輩!!”許皓和杜杰見齊少彥表情痛苦,都急速奔去,哪知那些星光像是有意識一樣,剛一觸及,星光便猛地爆裂,帶起的勁氣把兩人炸開。之后星光更勝,不停地注入齊少彥的身體內,經脈被沖擊地不停膨脹,卻沒有破裂。
丹田里面,兩團氤氳之氣漸漸生成,一團白色,一團青光。煙云繚繞中若有野獸走動。
星光灑落的同時,九州北海深處,萬丈海水下,一座瑪瑙裝成、珊瑚鑄就的宮殿座落在海底。宮殿里的某處,一雙神秘的眼睛忽地張開,柔和的聲音徐徐道來:“嗯?發生何事?難道有人能打開?”
北海往北,又是一座島嶼,九州之人稱之為倭島。今日,人們依舊入平常生活,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擾亂一切,山崩地裂,海水翻騰,火山爆發,昔日少見的災害接踵而至,造成無數死傷。一切只因在島嶼底部,一座金碧輝煌地宮殿搖晃不止...
同時,那些灑落的星光也吸引了無數強大的存在,他們都齊齊把目光投向了九州東南,那里星光正在灑落!澳抢锩矗窟^去瞧瞧!”有人說,有人做。
半晌之后,天空的涌洞消失,星光褪去。許皓和杜杰再次走到齊少彥面前,看著齊少彥轉為臉色紅潤,杜杰臉現驚詫,急忙體他把脈看診:“咦!前輩的傷勢竟好了,五臟六腑俱已復原。怎會有這等異事?”他轉念一想,便想起了方才灑落的星光,那些絕對不是平常的星辰光芒。
“呼...”齊少彥深吸一口氣,睜眼看著星空,昔日平凡的星空在此刻似乎給了他特殊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說明白。
“前輩,你醒了。剛才?”許皓欲言又止,想要知道齊少彥明明是內臟俱碎,生命垂危,為何在瞬間又好了起來,還有那些星光是怎么回事。但想想又太唐突了點。
齊少彥既然融合了華明的意識,憑空多了上百年的在世經驗,哪里會有不明白許皓的意思。奈何自己也不明白方才發生了甚么事,但意識恍惚中,有一道聲音對他說不要對任何人有所言語。
雖然齊少彥不明白那聲音是誰說的,又是什么意思,不過想到自己不說可以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也不反對什么也不說。
齊少彥本就是聰穎,如今又多了上百年的人生經歷,隨便找個借口就把兩人敷衍過去。而后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說捏造個身份,說自己是大興安嶺的苦修人士。
然而,三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齊少彥的意識深處卻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刺痛。他低吟一聲,想要降低痛楚,奈何這痛楚源自意識深處,抹殺不掉,直痛得他冷汗直冒,雙目赤紅。這份痛楚和那日在昊天卷中的痛楚一模一樣!
許皓和杜杰見齊少彥久久未言,瞥眼一看,發現齊少彥的異狀,大驚一跳:“前輩,是不是傷勢未痊的原因?”
齊少彥強制定神,喘息道:“快給我找個偏僻的地方,我要閉關。待會兒我會昏迷,到時你倆別動我。越快越好…”
兩人哪有不從,急忙背起齊少彥就跑,卻沒留心齊少彥那低沉的**聲中露出的兩個字眼:“華明!”
在某處莫名之地,一男子盤坐在蒲團上,額頭上冷汗滲出?±实拿纨嬘行┪⑽l白,顯得有點虛弱。那帶著微笑的面容,自有一股睥睨蒼生萬物的滋味。他嘴角上揚,哈哈大笑。仰起的頭朝天而望,注視著漫天閃耀的星辰。
齊少彥走后不久,便有二十余道身影先后落下。來人的臉上表情都很怪異,既興奮又不解。
“你們也感應到了么?”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走出來,站在眾人中間問道:“誰能給我答案?”聲音傲慢,像極了眾人的頭頭,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意而發,他扭動著腦袋轉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老者身上。
老者恭敬地答道:“啟稟神君,方才小人在西南珠峰上修道練氣,突然間覺察覺到此地有星辰之光大批降臨,忙趕了過來。據小人觀察,應該是寰宇磁罡曾被人破開過一點!
聽聞此言,周邊的數十人都是一臉的鄙視,卻又礙于這壯漢的積威,不敢說話。
那神君一聽,不料卻是升起一股無名火。他臉上肌肉微一抽動,伸手便抓起老者的脖子,厲聲問道:“你說寰宇磁罡北破開了一點?怎沒人可能,你可知這磁罡是誰所制,茫茫九州,誰能破開?你當本座是黃毛小兒不成!
老者立馬神情哆嗦,顫抖著道:“神君息怒,小人怎么敢說謊!
“沒用地東西!”
“求神君念在小人萬載修行不易,放過小人性命!”
“活著也沒用!鄙窬凉M臉不屑,一耳光煽在老者臉上,猛然爆發地力量將老者打出老遠,“蓬”地撞在山峰上,腦袋碎裂。白色的腦漿猶如豆腐般流出,一點元神還沒飛出,就被神君揚手一道手雷劈散?蓱z萬載苦修毀于一旦。
“你們誰知道發生何事?”神君又問眾人。
眾人見老者在一擊斃命,神君又問向自己,奈何自己的答案也和這老者一樣,俱是不敢說話,怕引起對方惱怒,殺死自己。
“全都是廢物!”神君大怒,手一揚,在空中幻化出一座挺拔的山峰當頭向眾人壓去。他本在氣頭上,而方才星辰之光降臨的剎那,自己也有所感應,只是注意力沒集中,許多東西沒有看清,才疏忽掉,F在急著問個明白,可眼前眾人,誰也不答話,如何不怒,他便要一招將所有人都了結。
“孔蕭兄因何惱怒?”遠處忽地傳來人聲,眾人一聽,俱是大喜:“南崖子前輩來了!
孔蕭一聽聲音,神色轉變,收掉天空的山峰,哂笑道:“南崖子你不呆在北海賞魚尋珊,來我九州做什么?”
來人落于孔蕭面前,與他并肩而立,道:“孔蕭兄都來了此地,我怎會不來!彪S即望向眾人招手道:“你們都走吧!”
眾人不敢動作,都低頭不語,看孔蕭會否放自己走。
孔蕭見狀,道:“叫你們滾還不滾?”
眾人一聽,如蒙大赦,齊齊道:“多謝神君,多謝南崖前輩!彪S即退走。
待到眾人走盡,南崖子搖頭長嘆:“孔蕭兄可還記得你我在此呆了多少年了?”
孔蕭默然不語,雙眼閃過一絲黯然。
南崖子看在眼里,同樣神色也變得黯然,又道:“這些仙人修行不易,你又何必要殺死他們?死一個便少去一個,到了最后只剩你我,豈不孤單?”
孔蕭道:“方才我因為西域那群禿驢而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心情著實急了些。”
“被你殺的那個仙人并沒說錯,這寰宇磁罡的確裂開了一點。你也不要驚訝,世間萬物甚么都有可能。既然有人能把寰宇磁罡造出,有人能破開也不無可能。只是不知道是何方高人?”他頓了頓,又道:“也許這九州之地會有甚么變化,你我還是早些回去準備點甚么,以備萬一這磁罡倘完全破開,好為將來好好打算!
孔蕭點頭,各自飛回,兩人都是法力高深之輩,對九州即將的變動也有所感應。
許皓和杜杰帶著齊少彥一路飛出,到了一座山頭,發現山腰上開著一洞,也不管這是哪里,便進了去。兩人見齊少彥已昏迷了過去,驚得膽顫,又想到齊少彥方才說的話才安心點,把齊少彥的姿勢擺正,守候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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