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吐了血還想掩飾
七七微愣,不知道無名這話是真是假,但這時候明知道他在生氣,她哪敢還作與他爭執(zhí)?只好陪笑道:“我有點(diǎn)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一起嗎?”無名站了起來,掃了她一眼,“正好今夜缺個暖床的。”
分明說著輕佻的話語,但七七卻沒覺得羞澀,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是因?yàn)樗麙哌^來那眼。
那一眼,冷得叫人心底發(fā)毛。
至于嗎?她不就是去皇宮走一趟,還是皇宮一角,連重要的地方都沒去過,他何必氣成這樣?
“我現(xiàn)在的武功比起過去已經(jīng)強(qiáng)悍多了。”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脫罪,她只好抬起眉角,偷偷瞅著他線條僵硬的臉,小聲道。
卻不想無名又冷哼了一聲,不屑道:“自以為是。”
七七抿著唇,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無奈道:“好吧,是我自以為是,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回來了,師兄也答應(yīng)了明日一早就會回來,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吧?無名大俠,天色真的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
緩了緩,她又立馬道:“我說,你回你的房間,我回我的,都回去好好睡一覺,好嗎?”
“你當(dāng)真以為你做的是好事?”無名卻依然冷著臉,話語冰涼。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七七卻是半步不退讓的,雖然,自己獨(dú)自出門,連招呼都不跟他打一聲,這一點(diǎn)確實(shí)讓她心虛,可是,師兄的事她絕對不讓。
“我不會讓他為了替我去打聽一些消息,而送羊入虎口,這么危險的事情,我怎么舍得讓他去做?”
“那讓別人去做就可以了,是嗎?”無名冰冷的視線投來,緊抿的薄唇在月色之下透著寒光。
“怎么?你的意思是怕我讓你替他去完成這事?”她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笑道:“才不會,人家鎮(zhèn)北王不僅是看中師兄的美色,也被他的琴聲所打動,才會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留在身邊。至于你……你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不如師兄好相處,脾氣又那么硬,師兄的溫柔你連一半都學(xué)不會。再加上師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鎮(zhèn)北王會看上他是必然,換了你去,人家卻不一定會這般在意。”
沒察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只是在與他分享著自己的想法:“雖然師兄住在宮里,以后我們行事確實(shí)方便很多,他也可以借機(jī)打聽到宮中那些重要人物的動靜,不過,身邊有個色女一直虎視眈眈看著,還是太危險了。”
她搖了搖頭,自顧道:“劃不來。”
不料,無名卻狠視著她,不屑道:“你也是色女一個,留在你身邊,難道就安全嗎?”
“說什么混賬話?”七七抬眼瞪著他,不悅道:“那能混為一談嗎?我就算好色,也不過偶爾多看你們兩眼,那鎮(zhèn)北王怎么可能甘心就這樣看著?她會將師兄吃干抹凈,吃得連渣都不剩的!”
“如果不是楚玄遲不允許,說不準(zhǔn)你早就把他吃了。”無名冷冷一哼,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悶氣。
既然她平安回來,今夜的事情他就不理會了,邁腿掠走在高墻上,便往他的寢房返回。
七七看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這無名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幾日,不再跟她吵鬧了,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又挑起她的刺兒來了?她什么時候想過要把師兄吃掉?
還說只是玄遲不允許,就算玄遲允許,她也不會做出這么齷蹉的事情,真當(dāng)人家是色魔了。
動不動就找她吵架,這壞蛋脾氣還是那么暴躁,一點(diǎn)都沒變好過。
又跺了跺腳,她才學(xué)著他那般踩著高墻,迅速往楚玄遲的寢房返回。
他們每個人各住一個小廂院,院子不大,可卻是獨(dú)立的。
她才剛從拱門跨進(jìn)去,便看到東方溟守在楚玄遲的寢房外,大晚上還叫人守著,這主子也實(shí)在太不知道憐惜手下了。
她走了過去,本想讓東方溟回去休息,不用繼續(xù)守候,可才剛靠近數(shù)步,忽然竟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空氣中慢慢飄蕩起來。
隨著那點(diǎn)氣息抬眼望去,她眼底眸色微微沉下,很明顯那股叫人莫名不安的氣息是從房中溢出來的,里頭究竟有什么人?那氣息為何怪異成這般?
她又大步往前靠近,果然不出她所料,等她走近了,那異樣的氣息便更濃烈了。
有幾分邪魅,可卻不像她從莫憂那些人身上所感覺到的那般邪惡,邪魅中似有幾分正氣,卻不是全然的正氣凜然,一正一邪之間充斥著冰冷的氣息,讓她不知不覺間慢下了腳步,定定看著眼前的房門。
楚玄遲的寢房里還亮著燈光,她不知道是有人闖了進(jìn)去,還是他在里頭練功。
至于東方溟,似乎感覺到有些異樣的涌動,可卻依然無法發(fā)現(xiàn)七七的存在,但他還是死守在門外,半步?jīng)]有離開。
七七卻有點(diǎn)耐不住了,楚玄遲練功她也不是沒見識過,但絕不會是這樣的感覺,難道是又有什么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闖入其中,連東方溟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心頭一緊,她大步跨了過去。
東方溟只覺得耳邊一股疾風(fēng)涌動,待反應(yīng)過來有人靠近之際,身后的門已經(jīng)被人猛地推開。
七七抬步走了進(jìn)去,厲眸在房中掃視了一圈,卻不見其他影子,整個房中只有楚玄遲一個人坐在房中,剛才分明是在練功,難道那氣息真的是他練功所致?
她大步跨了過去,拂開紗幔,抬眼便看到他坐在床上。
他寬大的衣袖不知何時揚(yáng)起,如今正緩緩落下。
那異樣的氣息也在她進(jìn)房之后,瞬間消失無蹤,如同未曾存在過一般,連一絲跡象走找不到。
可她剛才分明真切感受到,那絕不是她的錯覺!
再看楚玄遲,他臉色比起今夜她離開時還要蒼白,更讓她不安的是,他唇角竟還殘余著來不及拭干凈的血跡。
她掌心一緊,只一步,人已經(jīng)來到床邊,垂眸看著他,眼底閃過怒火和憐惜。
這家伙吐血了!剛才匆匆忙忙拂起衣袖便是察覺到了她的靠近,想要在她回來之前毀尸滅跡。
可他忘了她是醫(yī)者,對血腥味本來就敏感得不行,再看他臉色,豈會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情況不妙?
居然還想騙她!
身后,東方溟闖了進(jìn)來,沒發(fā)現(xiàn)房中有任何異樣,此時正一臉狐疑:“王,剛才……剛才房門……”
“沒事,七七回來了,你出去吧。”楚玄遲淡淡道,聲音明顯有幾分沙啞和無力。
東方溟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傳聞七公主有件七色紗衣,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神器居然真這么厲害,不管他如何認(rèn)真去看,也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
東方溟退出去之后,七七一把扯下七色紗衣,垂眸看著床上的男子,怒道:“你剛才究竟在修煉什么邪功?別打算騙我,我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
“不過是想起過去師父所教的心法,試著運(yùn)功療傷,胡思亂想什么?”楚玄遲暗中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話語淡然,似完全不在意。
七七皺著眉,忽然傾身湊近他,長指伸出在他唇角上一勾,指尖立即染上了一抹猩紅:“這樣呢?吐了血還想掩飾,這也叫我胡思亂想么?”
他抿著唇不說話,這丫頭在他面前還真鮮少會有這么強(qiáng)勢的一面。
執(zhí)起已經(jīng)被染上一片猩紅的衣袖,將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殘留下來的血跡拭去,他從床上翻了下來,走向茶幾。
七七冷冷哼了哼,追了過去,伸手,長指就要搭上他手腕的脈搏。
這家伙就是傲,以為他擺出一副冷傲的架子就可以嚇倒她么?別的事都能依他,這事,絕不能!
熟料楚玄遲卻在她指尖快要觸碰到自己手腕的時候,狀似隨意地將手收了回去,正巧化去了她不知道從哪里又學(xué)來的擒拿手。
“混蛋,你存心欺負(fù)我!”七七急得真想對他破口大罵,他就篤定她不敢對他動粗是不是?
誰說她不敢?她只是怕兩人動起手來會傷到他,他還有傷在身!
“看樣子,分明是你在欺負(fù)我。”他淡淡回話,人已經(jīng)在茶幾旁坐下,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
“楚玄遲!你敢再反抗,我揍你!”她快要抓狂了!
“你現(xiàn)在是在用殿下的身份在跟我說話么?”瞅了她一眼,還是那么淡然的眼神,他將杯子里頭剩余的茶水喝盡,又倒上一杯。
“你說是就是。”她又湊了過去,非要給他把脈。
楚玄遲有點(diǎn)無奈,將杯子擱下,在她再次過來擒自己之前,他探手入懷,將一本薄薄的秘笈取出,遞到她面前。
七七接過,看了封面一眼,一絲絲奇異的熟悉感從心底升起,仿佛什么時候見過這秘笈,可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還想不起來?”楚玄遲挑了挑眉,她不再出手擒自己了,他才有空好好喝一杯茶水,也趁機(jī)將自己依然紊亂的氣息慢慢平復(fù)下去。
七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著秘笈,眼底的疑惑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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