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要回房子
今天天氣好,倒是沒下雪,只是前兩日斷斷續續下的雪都還沒化去,馬路邊的樹木枝葉上,依舊有星星點點的積雪點綴。
馬路上還很濕滑,云青山車開得也慢,打開車窗吹著拂面而來的微冷寒風。
父女倆都穿的挺厚,還給旺財也圍了個圍巾,兩人一狗倒是都沒有覺得冷。
因為是周六,路上堵車,但半個多小時后二人還是到了云芬一家住的小區樓底下。
坐電梯上樓,云青山按門鈴,來開門的正是云芬,二人往屋里一看,不僅云芬的丈夫兒子在家,還另有他人。
“喲,是大哥,來之前怎么沒打聲招呼。”
開門見到是云青山父女倆,云芬倒沒有太驚訝,昨天云青山電話打給她讓她騰出房子,她沒同意,便料到這兩天云青山要上門來。
她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云青山嗯了一聲,鞋子也沒換,就帶著云霧直接進了屋,旺財也屁顛屁顛跟在身后走了進來。
云芬的兒子章濤從小便是個又潔癖又討厭狗的,見父女倆沒換鞋就進了屋,還帶著狗,一張臉頓時臭的不像樣。
“大哥,我這家里正好有客,我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村里的婦女主任章梅和她老公章建國。”云芬熱情地招呼父女倆坐下,還給端上了水。
點頭向章建國夫婦打招呼后,云青山也不愿意多廢話,喝了口水將茶杯放下后,開門見山再次提起要讓云芬一家搬出去一事。
“昨日電話里提起要讓你們搬出去的事,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搬。”
這話一問出口,云霧明顯看到坐在一旁的章濤臉色更臭了。
云芬倒仍是笑臉相迎:“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我們搬走了,實不相瞞,家里也困難,若是沒了這房子住,我們另外去租房,又是好大一筆開銷,濤濤現在念大學要花錢的地方也多。”
見云青山仍舊不為所動的模樣,以及聯系到昨日電話中他的語氣,云芬猜想云青山是不會被這么兩句話給打動,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一轉,又繼續說道:
“大哥照顧我們一家全是情分,不是本分,也不知道大哥最近是碰見了什么事,這樣,從這個月起,這房子還是算大哥租給我們家的吧,我們按月付房租,只希望大哥能看在這么多年情分上,稍微減免點房租。”
話是漂亮話,讓人聽得也舒服,要不是云霧上輩子見識過云芬一家的涼薄,便要信了她這副溫柔淑良的做派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章梅也開口:“我與阿芬是多年的好姐妹了,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想說上兩句話。
早就聽到阿芬一直跟我說她有個好哥哥,賺錢厲害,在市里扎下了根,還將一套房子免費讓給她住,聽得我那叫一個羨慕。
如今這房子,阿芬一家也住了這么些年,與鄰居也都熟識,再叫他們搬走也不太好,讓阿芬他們付租金,再繼續在這里住著,豈不是更好。”
云芬的丈夫章建樹此時也開口:“是啊大哥,家里確實困難,幫幫忙。”
云青山偷偷斜眼瞥了一眼女兒的臉色,見云霧臉上沒有表情,心里便有了答案。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房子我確實要收走,另作他用了,你們還是快些搬出去。”
云芬卻還是叫著家里困難:“一時半會兒確實周轉不開,能不能再讓我們住一年,算妹妹求你的,大哥。”
云霧見她說完,眼眶都紅了一圈,心里想著這人不去演電影真的可惜了。
一年?就是一天也不行。且不說末世還有半年就來了,想著自家的房子被這一家多住一天,云霧就惡心地想吐。
“姑姑口口聲聲說著家里困難,那一面墻的鞋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云霧抬手就指向開著的衣帽間房門,通過門往里看,赫然可以看見一整面的墻都是名牌鞋,最低價都是好幾千一雙,貴的更是要十幾萬,滿滿一墻碼放地整整齊齊,粗略一看也有幾十雙之多。
而且看款式,全都屬于章濤穿的。
坐在一旁的章濤見狀,臉色微微變了變,梗著脖子道:“鞋怎么了,又不是正牌,都是假鞋。”
假鞋?云霧嗤笑,據她所知,她這個沒血緣的哥哥虛榮心最是旺盛,他會容許自己買假鞋,還會將假鞋一雙雙呈列碼好?
鬼才不信。
僅僅是名牌鞋子就有這么多,衣服飾品之類的還會少?
云霧看了云青山一眼,后者也漸漸明白了過來,臉色陰沉下去。
看到云青山臉色不好,云芬心里暗暗罵了云霧一聲貓抓耗子多管閑事,表面上卻仍是一副笑臉:“真的都是假鞋,家里困難,哪來的閑錢給濤濤買名牌,霧霧你肯定是認錯了。”
見到事情發展不太妙,一旁的章梅暗暗心急,她從小跟云芬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姐妹,云芬吃虧她是肯定看不過去的。
聽云芬說她這哥哥有點家底,讓出一套房子給云芬住怎么了,有錢人都是如此小氣嗎。
“鞋確實是假鞋,我也可以為濤濤跟阿芬作證,我跟阿芬當了好姐妹這么多年,她家里的情況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困難,絕對不會住著不走。
云大哥你親戚也只剩一個阿芬了,一筆寫不出兩個云字,當大哥的照顧一下妹妹,這到哪說也都有這個理不是。”
聽著章梅說的話,云霧漸漸也不耐煩了,她開口打斷章梅的話:“這位章嬸,我瞧您跟您丈夫都姓章,想必是隔壁章家寨的吧。”
說話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打斷,章梅神情微微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
云霧也不管她,繼續說:“我爺爺奶奶都已經不在了,爸爸跟我都姓云,這件事往大了說是我們云家寨的事,往小了說,只是我爸爸跟云芬的事,你一個外人一直在這里插什么嘴。”
不等章梅開口反駁,云青山也開口:“我乖女說得對,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對我的家事指手畫腳,阿芬,房子我是肯定要收回的,至于用途我也不想告知你,明兒是周末,你趕緊聯系搬家公司過來搬家吧,周一我再上門,若你們還是沒有搬走,就別怪我過來將東西扔出去。”
說完這些,云青山也沒心思再在這里坐下去,叫上云霧起身就走,也不理會云芬在后面喊他。
回去的路上,車里。
“乖女,章濤那小子的鞋很值錢?”
云青山剛才就想問了,他不懂什么名不名牌,想到女兒剛剛指出的那面鞋墻讓云芬他們變了臉色,就很好奇。
“少的一雙六七千,多的一雙十幾萬,而且看章濤以往那虛榮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假貨。”
云霧坐在副駕駛,玩著手機回她爸。
好家伙,云青山咂咂嘴,那面墻四五十雙鞋肯定都有了,就這還跟他哭窮,他云青山有那么像傻子嗎。
有了名牌鞋肯定就有名牌衣服,他自己都還在穿淘寶貨,只敢給老婆女兒買好的,但老婆女兒的名牌衣服等加起來都沒有章濤的鞋數量多。
想著想著云青山還有點愧疚起來:“反正末世快來了,你和你媽也別省錢,多買幾身名牌穿穿,不然以后怕是都沒機會了。”
“得了吧爸。”云霧滿不在乎地說:“買那有啥用,還不如多買點物資存我空間里,咱家以后吃喝不愁,這樣不好嗎。”
想想也是,云青山便不再做聲,安心開車了。
另一邊,云芬家。
云青山帶著云霧走后,云芬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你說說你,給濤濤錢買那么多鞋子干什么,買就算了,別人上門來還不把房門關好,現在好了,別人把房子要回去,免費住的地方沒有了,我們自己還得掏錢出去租房住。”
云芬的丈夫章建樹率先抱怨。
云芬也收起了那副賢良的表情做派,瞥了自家丈夫一眼,懶懶地往沙發上一躺:
“慌什么,我這大哥我自己清楚,最是心軟好說話,看這樣子家里肯定遇到什么事了,才會這樣急著要回房子。
真要讓我們搬出去那才不可能,親戚里他就只剩下我這么個妹妹,我一口咬定家里窮,我就不信還能不管我?
倒是云霧那小賤蹄子,剛剛竟然敢直接叫我名字,真是個沒家教的貨色。”
章濤卻沒管那么多,一臉嫌棄地催著他媽趕緊打掃地面。
神經病父女倆鞋都不換就走進來,還帶了條狗,惡不惡心啊,要不是這房子在市中心地段好,誰要住?搞得誰稀罕她家的房子一樣。
還有那云霧,在那里多嘴什么,他的鞋跟她又有什么關系,看見了就一個勁地在那里叫,怕是沒見過這么多名牌,也沒穿過吧。
也對,瞧那父女倆一臉窮酸樣,也配跟他家做親戚?
一邊的章建國夫婦也都莫不吭聲,經過云芬以前的宣傳,兩人都知道云青山是個財不外露的主,身上也不缺錢用,今天來云芬家里硬要收回房子這一舉動,讓夫妻倆很是瞧不起云青山。
賺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不會幫襯親戚,就是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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