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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漸衰期魔尊【雙重生】 > 第25章 仙人宴2

第25章 仙人宴2


雁初掉進陷阱后,虛空之門閉合消失。原來所在的客房墻上一個暗門被從內推開,姥姥和慕瑤從中笑嘻嘻的走出來。

        “慕城主好計策,如此步步為營的請君入甕法,老婦自愧不如。”姥姥假意奉承,心里卻罵著:夠毒婦!

        請君入甕。這可是在雁初離開馨樂閣后,慕瑤親自前往用西荒獵犬將琴言玷/污后,逼迫那個可憐女人設下的套。

        慕瑤端著臉:“以守護者的神力,你我能奈何的了他?何況如此聰慧,不使點手段怎么能讓他乖乖進得了這個局。接下來,就看剪香樓的本事了。”

        姥姥假裝慌張:“不不,城主可是給我保票了他必死無疑的!否則我又怎敢風頭上開宴招惹他?后面還要仰仗城主降他才是。”

        慕瑤鄙夷道:“看你這點膽。我說有人能降的了他你就盡管放心。這么一箭雙雕的好處還不敢拿,可不像姥姥一貫作風。何況還有尊樓主在不是?擒龍還用神杖,他要能活著走出這剪香樓,我便白做了這城主。”

        “泫淵的煜王爺不小心也進了局,姥姥還是先思量怎么跟泫淵交代吧。”

        姥姥拱手道:“您都說了‘不小心’了。呵呵,這不也正是城主所愿嗎?”

        慕瑤狠狠瞪了一眼老嫗:“甭跟我在這繞嘴皮子,仔細接下來的事情吧。他要活著出來,你我都甭想活了!”說完,又重新走回暗門內。

        雁初站在黑暗虛無空間里,腳下水很淺,刺骨的冷。

        暗空里忽有一簇簇幽藍的鬼火生起,待整個空間都被照亮之時,雁初驚訝發現:這個虛無空間竟是一個巨大墓室!

        虛水之上生長著一叢叢蘆葦,漂浮著數十具白石棺木,一個白衣白發的女子坐在棺木上緩緩向他駛來,凄凄的哼著歌。

        雁初驚呼出口:“是你?!”昨夜助他一臂之力的神秘女子。

        “你手中簫可否借我一觀?”女子伸出白骨似的手,提出了和先前一樣要求。

        眼前之人是敵是友還不明晰,雁初抱簫拱手道:“請見諒!故人之物,多有不便。”

        “姑娘日前既肯出手相助,現在又何必為難。我的朋友深陷險地,片刻耽擱不得,還請高抬貴手。事后,我愿雙手奉上敝簫,請姑娘細觀。”雁初見她不語,直盯著他手中的簫不放。

        “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嗎?”白衣女子盯著簫幽幽問道。

        “是。”雁初毫不猶疑回道。

        “既如此,若用此簫換你離開這里去救他,你肯嗎?”少女眼睛終于離開長簫,看著雁初的眼睛。

        雁初略一沉穩道:“不會。因為這是家師唯一遺物。”

        “呵呵,”白衣少女笑起來,卻是十分哀傷的模樣,“果然天下男人都是負心之人,找什么堂而皇之的言辭。”

        “如果可以,寧肯我死而非他。”雁初嘆息道,“何況我要真想離開這里,大可不必如此周折,只是不想傷害姑娘。”

        “是嗎?”女子站起來,一直放在腿上的東西滾落水里,來不及看清。

        四周白棺急速匯集,棺蓋一齊飛離露出里面尸體,那一具具尸體竟和女子一模一樣!

        女子掌控詭異尸群,撲殺向雁初。雁初長簫脫手飛出,同時出掌直取女子要害,他要速戰速決,耽擱不起。

        竹簫飛到了少女面前,恰恰橫亙過來正眼相對,女子一瞬間看到了湘妃竹簫上刻著的幾行小字,驚呼出口:“秋一涯!”

        雁初驀地收手后退一步:“你也認識我師父?”來到落蕊先后遇到了師父故人,可思量過往,從不曾聽師父談及落蕊有什么經歷。

        少女幽怨盯著雁初:“長笛在手,吹破楚天秋。這字是我刻上去的,又怎會不知?一直覺的似曾相識,想不到你竟是那負心人的孽徒!”

        “你說什么?”雁初感覺被人當頭一棒,吃驚道,“你又是誰?”

        “雪。看來他早將我忘了,這些年他過的可否舒心?”

        白衣女子說出自己名字時,最后的問候卻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長袖中兩柄峨眉刺破空而出,直取雁初胸口。

        師娘沒死?雁初神思恍惚,滿眼都是荒原雪地里的兩抔孤墳,一時忘了躲閃。生死一線間,手中竹簫自行脫離掌控,飛到他胸口,生生擋住了致命的兩刺!

        峨眉刺尖觸到竹簫,自刺尖開始竹簫破裂,碎片向兩側龜裂,那一行娟秀的女紅小字也隨著一大片竹屑飛離。

        竹屑飛濺中,一柄灌滿金色靈芒的玉簫脫胎換骨顯現。金光刺目,將二人都向后逼退了數步。

        雁初看著緩緩飛回手中玉簫——這熟悉又陌生的嶄新法器,是金行之力覺醒后,金一前輩對自己的護佑。

        相伴了十幾年的竹簫碎屑,飛進蘆葦蕩里消失了蹤影,恍如風雪彌漫,秋一涯稀薄影子顯現,微微側首望向身后,不知是望向此時的雁初還是那披著猩紅斗篷的幼子,笑容舒展:“雁兒,你終于無需師父守護了……”

        雪的恨意卻未曾減掉分毫:“守護者?你是來自神域的人。原來那個負心人一直躲在護身符。”

        她瘋了一樣,重拾起峨眉刺,招招致命的撲向雁初:“他還沒死?我人鬼不如的活著,就是等到找到他的那一天!”

        雁初不解看著這個為情所傷、為情瘋狂的女人,同時想起師父在斬冰谷為情傷心而死的情形,心里堵的喘不上氣:這是怎么回事?師娘竟沒死?那雪谷里埋葬的又是誰?

        可是,這滿室蘆葦,讓他不得不想起師父曾經對師娘的承諾:帶她到長滿蘆葦的湖面,看雁起雁落,聽他朝朝暮暮的簫歌……。

        ——那也是他名字的由來。承載著秋一涯對雪兒的畢生相思。

        雁初心痛道:“在我印象里,師娘早已死去。家師也因為這份不能忘卻的情,多年前便傷絕而亡。無論你們曾經有什么恩怨,只這份執情你就不該如此恨他。”

        雪兒眼里的迷霧忽然消散,絕望如同荒蕪之草長滿她心眼。虛水自身下干涸,露出腐尸之氣的墓土,蘆葦枯萎化成塵埃,墓室之央一口巨大石棺在一片迷塵退散之后顯現,棺前牌位上赫然寫著:秋一涯、雪兒合葬之墓!

        當與師父牽扯一生的兩個女子先后來到他面前,雁初卻發現心里一片荒涼:斯人已逝,無論過往曾經如何,一切活著的執念又還有什么意義?

        他轉身離去,不愿多做停留,更不想去追究任何:因為對于自己,他不想如師父錯過太多。

        “呵呵,他怎么會為我死。那嫣然呢?那個舍我而去,隨他私奔的賤人呢?”身后女子雙手插在頭發里,喃喃自語的懷疑。

        “嫣然?”雁初不想去翻師父舊事,更不想再去追責任何人的不是,

        因為師父死前曾一再囑咐他放下過往,不要追責。

        最初面對慕瑤,他強忍著憤懣,因為私怨面前橫亙著兩族大是大非。

        可是,眼前的雪呢?他多么想替師父問問她:為什么你還活著?卻這么恨他?

        雁初回身,眼里風雪未停:“護身符數十年間我和師父相依為命,從未見過你所說的這個女人。為什么誣陷師父移情別戀?而師父最心心念念的愛人并不是如他認為的已經死了,而是好好活著?”

        雪兒一把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反問道:“為什么你一直說我死了?難道——”

        “師父一生最愛的兩件物什:一是你送的竹簫,一是你曾穿過的帶血紗衣,上面用銀線繡著雪花。他用紗衣為你建了個衣冠冢。因為他曾經親眼看見最愛的女人被斬/首在鳳棲天!”

        “如若不是神主強行將他帶回護身符,他必能手撕了仇人!他用十年時間放下仇怨,卻用一生之命將自己埋葬在衣冠冢旁,全了一世執情。可憐他卻不知你的恨從何而來?”

        “紗衣?我終于明白了……”。雪眸子凝固著無比絕望傷心,疲憊的伏在石棺前,像一抔雪慢慢融化成一灘水滲進泥土里。

        墓室隨之坍塌,四壁露出了無數隱藏石棺,密密麻麻圍了一圈,棺內裝著的竟是一具具嘴巴被縫的布衣百姓!

        尸體眉心都被鎖魂釘穿透釘在棺木上,尸首殘缺不全面目猙獰,保留著活著時候被生生斬下手腳的痛苦狀。

        雁初眉頭緊緊皺起:該是怎樣的恨,讓一個純白如雪的女子靈魂扭曲至此?

        曾經師父師娘的愛情就像一顆種子散進心里,讓他看到了這個世最至情之美。為此,他可以逐心而墮;為此,他可以獨闖虎狼之穴!

        然而,曾經認定的美好一昔逆盤。像一張隱情密織的網在等著他,就像命理的眼,無論愿意與否都已陷入。

        墓地連同坍塌的廢墟一起破裂,廢墟中一條甬道伸向遠方,那是雪兒留給他的出口。

        等雁初身影消失在甬道盡頭時,一具漂浮的殘破石棺上,滄徹疏忽而現,靜靜獨立著。

        自陰泉剛剛回來,滄徹身心俱傷,恰恰趕上看了雁初和雪對決的終局,唯覺得那股悲色濃濃的將他淹沒。

        他仰首深深吸了一口這腐爛虛空的孤獨之氣,嘲諷道:“就這塵埋地下十幾年的孤獨就讓你心碎至此?你可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寂寞?”

        暗殤之王眼里沉浸著整個時空的孤獨:“在洪荒無限絕境中,孤獨流淚數萬年……,你不知那是怎樣讓人絕望至死的寂寞。”

        他的腳底帶著某種力量,隨著驟然震怒,虛空再一次被撕裂,所有廢墟如雨而落,墜下了另一個空間。

        這是墓室之下的另外一處地室,有一節斷掉的木梯蜿蜒連著地上的剪香樓。在這里終于看到了活人居住過的痕跡,準確的說是一個捏泥人的手工作坊。

        滄徹揮下衣袖,剛剛墜落下的墓室廢墟瞬間消失,作坊又恢復了最初樣貌:四周徒壁上是一排排木架,木架上零落擺放著成品或半成品的泥人。

        白色泥人擺著同樣姿勢,有著和白衣女人一樣的臉!

        中間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堆鎖魂釘,還有一盆盆白色骨灰,數個未完成的泥人殘樣。

        滄徹拿起一個捏好的泥人,那泥人眉心有一點殘血。

        他手指輕觸那點殘血,向外抽離,一絲魂魄的記憶隨著指尖溢出:潮濕空氣里,有個白衣女人挽手一男子在河邊散步的影像瞬間消散。

        “果然以借尸之法穿越陰泉,怨不得先前我一直沒有發覺。”滄徹冷笑,捏碎掌中泥人,“想必第一次僭越時便付出了死的代價,所以保留了那時的容貌。”

        而每次從陰泉回歸陽世,這個叫雪的女人必須重新找一個新的軀殼容納羸弱的魂魄,否則就會魂飛魄散。

        不知為何,暗殤之王忽然對這個女人生出一絲憐憫:愛的如此執著,哪怕放棄輪回轉世。這一點多么像他此時心境,同是天涯淪落人應是如此吧。

        滄徹踱步在木架下,時不時拿起一個泥人端詳著,抽出它眉心記憶細細品咋,就像看到了自己另一個影子,心里竟有一絲極憂傷極憂傷的感觸化成了淚,敲打著他冷漠千年靈魂。

        “如果你找到了他,又會怎樣?”暗殤之王拿起一個泥人不禁喃喃問道。

        墻角不知何時早有一個魍魎靜靜等著,從未見過主子如此憂傷,一直沉默著許久都不敢開口。

        直到滄徹坐在桌邊,抓起一把骨灰摻和著手中靈力,慢慢捏起了泥人時,才小心的問道:“主子,仙人宴已開了,我們要去嗎?”

        黑衣王者認真的捏著手中泥人,偶爾側首回憶著什么,卻許久都沒有捏出泥人的容貌。

        眉間有怒火升起,啪的將手中未成形的泥人拍爛在桌子上:“遷,連你的容貌都不留給我,以為這樣就找不到你了嗎?無論你重生成何樣,只要讓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一定會認出來!”

        角落里的魍魎嚇的癱軟一地,想往土里鉆,卻聽到主人呵斥道:“雁初到了嗎?”

        “還沒到。慕城主設了個連環局,那個守護者又被困到了和泫淵王爺互相猜忌廝殺的棋局里。主人,您要不要去宴會上候著?”

        “著什么急?都到齊了一鍋端豈不更省心。”

        “是主人。等守護者一到宴會我便來通知您。”魍魎鬼奴遲疑了一下,又接著稟報道,“夜大人傳來消息,了歌大祭司偷襲了客棧,那名守護者驚醒了,不過入魔逃走了。”

        “洛子?”滄徹意外沒有動怒,算算時間正是楓葉夢境解惑時間,那樣的誅心打擊,再不入魔他豈不很失敗。“由他去,跟好了就是。”

        “遵命!”鬼奴叩首,悄悄隱去。

        地室又恢復了死一般寂靜,唯有滄徹手中掉落的骨灰簌簌響……

        他一味認真的捏著手中泥人時,頭頂之上,空河饕餮盛宴——仙人宴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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