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決戰冰海2
“明修!”
“表哥!”
雁初和傾籬幾乎同時出現在滄徹身側,沉魚抵在棘刃劍尖上,傾籬的衣帶同時裹住了棘刃劍身!明修趁機躲避,手中一道血色靈鞭重新生就,鞭稍卷在雁初身上,連同沉魚一起卷回。
青遷目睹了這剎那間的生死對決,心頭一緊:他的力量似乎比在暗境中減弱了。原本以滄徹的能力,如若偷襲沒人能躲得過這死神攝命。難道真的那神秘力量的鉗制?
“傾籬!”滄徹怒意未消,冷面呵斥。
“這人是我宿敵,我想親自決戰。”
滄徹眸子斂緊,望了眼懸石上的青遷:“你別忘了我的囑咐。誰更重要自己掂量清楚!”
明修冷笑:“堂堂暗殤之王,竟用偷襲的卑鄙手段?”
“想求死,還不易?”滄徹黑色棘刃脫手,半空里暴長出無數刺錐,就像一個巨大的刺球扎向了兩人。
傾籬憂心重重的看了眼明修,轉身向那片魍魎暗影飛去,那是結界最薄弱的地方。那個白衣人,她勢在必得!
二人閃身躲開刺球第一波攻擊后,雁初徑直返回去攔截傾籬,明修斷后滄徹;守護者間的默契無需多言一句。
海涯不斷坍塌生長到山尖上,逐天而起的山錐終于觸及空缺,再次將斷橋連接。白狐和戒判們踏著千軍萬馬的頭頂飛身趕至,露出嗜血兇性,不顧裂缺逼人鋒芒,一茬茬倒下又不斷涌上,無懼死亡,這些來自裂淵魔鬼竟比真正魍魎更難纏。
血肉橫飛群攻里,閃電靈痕不時破空飛出,混合著白狐銀色指風,四周無辜士兵躲閃不及被無辜牽連。兩人均殺紅了眼再無情分可言,早將樹洞恩情拋到腦后,出手決絕招招致命!
人未至,沉魚青色劍光已交織如錯的斬向了傾籬。女人驟然回身,飄帶如密巢包裹,勉強躲過雁初殺氣。再回身時,雁初手持沉魚已飛上了結界,守住最薄弱暗影處。
明修飛繞的靈鞭形成一個漩渦將滄徹困在其內。風流中,暗殤之王閉目靜懸長發飄蕩,飛展開來的王袍下露出層層疊疊的黑白紗衣,如漣如漪。
青遷心神恍惚;有什么破碎記憶光影浮現,那面目模糊白衣冉飛的人,似乎也在夢境中綻放,還有莫名破開多傷痕和血河……
青遷忽然心生不詳,不知那不詳時映照著自己還是夢中人,只覺頭顱裂開了一條縫,更多清晰起來的記憶要從那縫里拼命擠進來。
滄徹驀地睜眼,抬臂指向黑棘刺球,棘球爆裂成冰雹般大小小球,漫天撲來讓人根本無躲避罅隙,瞬間將明修和雁初反制囚困!
“不好!”青遷向前一步,伸手按在結界光澤上滿眼擔憂。
趁雁初被困,傾籬再次撲向結界暗影。靠近結界與青遷四目相對時,傾籬整個人怔住:結界內白衣人的臉竟似曾相識?他是誰?
“籬兒!還等什么?”滄徹催促。手指同時一攥,圍困著明修和雁初的小刺球剎那炸裂,炸裂之力何其之大!裂缺召喚的烏云瞬間被驅散殆盡,飛刺扎進結界如同漫天冰錐落下,透過暗影落在青遷身邊。
議事堂廢墟上因為第二層結界的護佑有驚無險。但天橋之上不差別攻擊下,無數人被當場刺穿!申屠侯抓起一個小兵當肉盾,大聲咒罵:“奶奶的,果然是妖魔啊!”
炸裂剎那,明修張出了一道結界護住自己,但飛刺帶著極強戾氣,依然有數根穿透屏障刺傷了他。而暗影處,雁初將唯一利器擲向傾籬后,也錯失了最佳自衛時機,認命閉眼。
傾籬后背挨了一記重劍。白狐猛然聽到公主慘呼,分神仰望時,被裂缺一劍穿身!她痛苦捂著傷口趔趄數步,塵風動作停滯,心揪的生疼:親手救回的這條命,還是又奪回來了。
愣神間隙,短矛和獵神鉤同時扎向了他后背!裂缺感知主人險情,驟然張出一巨大劍形光盾,擋住了后方攻勢。然而,一聲頓悶塵風還是雙膝跪地,不可思議看著自己腹部:白狐的利爪刺入了他身體。
劍盾護住了他后背,卻護不住他毫不設防的身前!白狐刺入的并不深,緩緩抽出時,咬牙紅了眼:“別逼我!”深深看了一眼,飛身追向傾籬。
斷橋之上,塵風跪在橫流血污里,揚天一聲長嘯,巨大劍盾帶著他飛向高空,漫天烏云重新凝聚,劍盾幻化出強悍裂缺劈在天橋上!天橋斷成了數截,人群如螞蟻墜下,尸橫遍野。
塵風重傷用盡了全部氣力,劍盾消失后,無力自高空急墜而下!明修顧不上阻擋滄徹,折身直追塵風。
雁初沒有等來萬箭穿心,睜開眼便看到青遷站在碎片邊緣,手里牽著一線純白靈芒縈繞在他身上,再次救了他一命。
滄徹垂臂,指尖靈痕未消,破碎如星光飛散。他望著青遷,說不出是悲傷還是嫉妒:“遷,如果要死的是我,你會這樣救我嗎?”
青遷開口時舌底泛上苦味:“別忘了,我曾經和你說的。”
“我的確差點忘了,你只想我死的。”
“滄徹,住手吧。”青遷俯視著千里苔原血色沙場,心痛:“傷敵一千自傷八百,值嗎?”
滄徹冷笑:“這萬千人命可是死在守護者手里。青遷,不覺諷刺嗎?這死的難道不是你心心眷護的世人?其實除了星宮,你的世自私的可憐!”
“一派胡言!”雁初沉魚指向滄徹,“如若不是你助紂為虐挑起戰事,如何血流成河?難道星宮就該自縛雙手,任人宰割?”
“是又如何?這里最該死的就是你!”滄徹虛空一抓,沉魚被一巨大力道牽制過來,“一次又一次,你染指他的心!不將你千刀萬剮,難平我心頭之恨!”
雁初眉心現出金行印記,和滄徹廝殺在烏云下,靈裂炸空。
暗影上,傾籬和白狐已合力撕開了一道口,結界靈氣洶涌逝去。
青遷出手耀眼一道靈芒將闖進來的白狐擊飛了出去,裂口重新被封。他垂首面色凝重:剛剛施法的小手指竟變得有些透明!
這種感覺竟似曾相識。模糊的記憶里似乎有過同樣感知,他仰望滄徹若有所思。
愣神間隙,天橋上數名戒判借助傾籬飄帶之力躍向高空,再次直撲結界。
雁初瞥見突然收回長劍橫向唇邊,沉魚幻化回靈簫,破空簫音狂風般自他周身洶涌生出!簫音風蛇將傾籬白狐一眾人卷離了結界。滄徹的長棘同時刺入了他腹部!
他嘔著血被棘刃帶著撞向了滄徹。滄徹一把揪住他衣襟,緩緩抽出長棘再次高高舉起,對著他心臟扎下:“想殺你有一千種方式,可是我只想親自手刃你!”
“不要!”明修在千尺之下的苔原血地里,抱著昏死過去的塵風,仰望高空驚變,鞭長莫及。
“滄徹,住手!”青遷呵止,一片白光滑過裹住了滄徹棘刃。
青遷抬手,云息在指間化成一條二指寬飄帶,只見他撩起兩鬢長發用凌帶束住,長長帶稍飛揚在身后。
他雙腳飄離碎片穿過霞光結界,在離開結界剎那,滿月輪在眉心如春花綻放,一柄熠熠生輝的滿月神杖裂空而生,周身盈溢出明月般光輝。
天地之上、血色戰場,所有人被那團極致光輝耀的睜不開眼:一如鴻蒙初生、混沌初開。
“我知道混沌裂后,你我間總要有這一戰。”青遷根根長發如月光凝成,螢光灼灼絲絲飛散。
傳說,純血星宮族滿月發輝便是源于此。
滄徹一掌擊在雁初胸口,雁初昏死過去風馳驟落,直到被一道靈光罩住眷護在氣泡似封印里。
滄徹眼里嫉恨再也壓制不住,冰棘化成無間杖,抬起暗影重重血目:“這也是我一直都想問的:當初的離開,究竟是為了這個‘世’,還是厭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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