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從楚姬手里送出去的每一封信件蕭元越都會看？”
周映直擊矛盾中心，看著面前的幾張紙發出了內心的疑惑。
莫川點了點頭，苦大仇深道。
“你是不知道，下面的人匯報完那地方有問題后，我一連三日都蹲在人家姑娘的房頂上，若是有人路過，那我就是活生生一變態。”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蹲到了重要消息，這可是蕭元越和楚姬親口說出的話，絕對保真。”
莫川作為幾人當中隱匿功夫最厲害的，周映倒不懷疑他的本事……不過，這仨人是在搞什么啊。
看著周映一副苦惱的樣子，莫川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消息已經都給你打探好了，分析的這活兒我可就不攬了，老蕭不在，若是再把你惹惱了……。”
“別啊，說說你的想法，我保證不生氣。”
瞧瞧莫川這樣子，說出去別人還以為自己整日給他氣受呢，那可不行，好兄弟之間當然要‘相互鼓勵、共同進步’才是。
莫川聞言裝作為難的樣子，可眼底的竊喜卻始終藏不住，半晌裝作似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模樣，終是開口道。
“我這幾天熬夜去翻人書房的時候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終于在我第三次成功拿到目標物品之后，突然靈光一閃。”
說到這莫川故意停頓下來，試圖勾起周映的好奇心。
周映面無表情地將視線從成堆的信件中移開，“說重點。”
莫川撇撇嘴，對周映的表現很不滿意，“重點就是——有沒有這種可能，這里面的楚姬才是幕后掌控者。”
“繼續說。”
“你想啊，甭管是蕭元復還是蕭元越，在這件事情上，三人之間連接點始終楚姬這個角色，楚姬想要拿著這筆秘寶攪渾京中的水，那必定是要找個有前途的，京中的這六個皇子，若是你你會選誰。”
“帝四子，德才兼備，備受圣恩，堪為依仗。”
“你看，任誰的第一想法都是找個名正言順，看起來上位阻力最小的，就算楚姬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擇一而終才是最不容易翻車的，但楚姬卻選擇徘徊在兩位皇子之間，這說明什么。”
周映心里已經猜到了莫川心中所想，卻還是耐著性子配合，“說明在她心目中二人勢力相當，又或者蕭元越是蕭元復認可的對手。”
莫川贊許地看向周映，瞧瞧，他們兩個是懂彼此的。
甭管楚姬究竟站在哪一邊，這兄弟倆總有一個人在算計對方，嘖，難搞啊。
周映長嘆一口氣，“還有了嗎？”
“還有什么？”莫川一愣，見周映又開始不理會自己，莫川也不在意，接著問道。
“你準備怎么辦啊，這秋闈的事兒牽扯出了兩位皇子，下一步怎么查。”
其實莫川對此次提前計劃進京很是沒信心，打荊州出來，周映跟蕭星云時不時地對視總讓莫川心底打怵，最后在莫川一臉不情愿的情況下，連拖帶拽被提溜回了京城。
在莫川看來，提前結束為期三年的外出歷練，直接搗進漩渦中心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按照計劃，他們會在三年歷練結束后，選在京中邊緣的小鎮，蟄伏一陣子，打探好了各種情況，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狗再正式進京，這才是最為穩妥的上上策。
只有心里有了底，面對京中的一切突發事務才游刃有余，即便是為了三年一次的科舉也不應當如此……。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人當八個人用來梳理這一團糟地人脈關系。
“能不能想法子把楚姬傳遞出去的信拓下來？”
周映猜測不管楚姬到底站在哪一邊，傳遞出去的信件極大可能有暗語，如果能到手幾份的話，許是有可能找出其中暗藏的東西。
莫川思考了一瞬，“有些難搞，但也不是辦不來，往外送信的那個小廝是兩個人輪流來的，只有一人身上帶著功夫，多套套近乎，能喝一頓，或者偽裝一下偷過來也行。”
“等等，兩個人？”周映敏銳地發現了莫川言辭中的破綻。
莫川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有些幽怨地開口，“是啊，人家三皇子手底下有的是人，一件事兒幾個人辦也是常態，凡事府邸的往來信件都由這兩個人負責，我見過他們，只有高個子的那人會武。”
周映忽視了莫川身上就要化為實質的怨氣，若有所思，“得手后倆人手里的東西分開放。”
“你倒是怪相信我的。”莫川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
習武之人又怎能在這巴掌大的小地方聽不清這句嘟囔，況且這里里外外就兩個人，清靜得很，周映放下里手里的筆，“莫川，咱倆打個賭吧。”
莫川似是提不起興趣，“賭什么？”
“就賭查到最后，楚姬是站在哪位皇子身邊的。”
“賭注呢？”
“你贏了，你三年的零嘴，我全包，反之你一年不許吃零嘴。”
莫川仔細想了片刻，倒是覺得這賭約甚是劃算，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成交，我賭楚姬是蕭元復的人。”
凡事都有先來后到，楚姬既然是蕭元復費盡心思找到的人，那順著蕭元復的意暫時投靠三皇子的概率極大，蕭元復也不可能半點把柄不留就把人扔出去。
周映聞言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那我就賭楚姬誰都不站，自己另開一派。”
莫川：？？？
莫川起身，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快步走到書案旁邊，那是一個滿臉的不可置信。
“什么情況？你是不是有情報沒告訴我？先說好可不帶隱瞞消息故意設套的啊。”
相較莫川的急不可耐，周映倒是淡定得很，可說出的話卻很是讓人抓狂，“沒有。”
“那你跟我解釋解釋，憑什么你就另辟蹊徑？搞出一個不在選擇范圍之內的答案？是不是還知道什么別的事兒！”
莫川抬手酒奪過了周映剛拿起來的毛筆，叉著腰耍賴，一副今日必須要讓周映把話說清的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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