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哎,清酒,大晚上的誰啊?”莫斬柔被白思明攙著,暈暈乎乎搖搖晃晃地走到宋清酒身邊,一下子就趴在了石桌上。
她醉意朦朧地撥弄了幾下阿李送來的一包東西:“這什么玩意兒啊?”
白思明瞥了一眼,手扶著莫斬柔的肩,跟哄小孩一樣:“斬柔,乖,這是江公子送來的茶葉,時辰不早了,先去休憩吧。”
莫斬柔忽然坐直,一巴掌揮開白思明的手:“去去去,要睡你去睡。來呀來呀!誰再與老娘大戰三百回合……”
白思明半抱著莫斬柔,強行將她攙走,還不忘回頭叮囑宋清酒:“徒兒呀,你也看到你師娘喝醉了,我先料理她,你早點休息啊。”
宋清酒拎起那包茶葉,向白思明點點頭:“好的師父。”
“誒呦,小姑奶奶,別亂撲騰啊……”白思明架住亂揮手的莫斬柔,兩人跌跌撞撞地走著。
宋清酒將那包茶葉送到廚房里。
她回到自己的臥房,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收好。
她又看看自己已經不流血的傷口,想起了江容止。
他倒是有心了,大晚上的還讓阿李把茶葉送來,就因為師父隨口的一句稱贊。
不過她的糕點應該做得還行……吧?
宋清酒有點不自信,她不怎么擅長做糕點,這是她最拿手的桃花酥。
她親手采了當季桃花做的,白思明和莫斬柔都稱贊過。
她晃晃腦袋,算了不想了,送都送出去了。
宋清酒往盆里放滿水,脫了衣衫,用手試了試水溫,正好,她就慢慢進去了。
她闔上眼簾。
水汽縈繞在她身邊。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江容止的面容。
很少有一個男的,能讓她這樣欣賞。
宋清酒輕嘆一聲,撩水梳洗自己。
不管了。
她將自己打理好,穿了衣衫。
宋清酒用毛巾擦著頭發,在自己的臥榻上坐下。
等頭發差不多干了,她放下毛巾。
今晚,有些奇怪呢。
宋清酒總有一種預感,她今晚會有事。
她忐忑地站起來,又忐忑地坐下,她在屋內踱步。
最后她穿戴好了衣衫,手里握著她的劍,倚坐在榻上。
一頭纖長的墨發散落在肩上。宋清酒伸手挽起,利落地用一根紅帶子綰起,又一晃。
不管是誰,她靜候。
風吹過屋外的竹林,颯颯作響,竹葉竹枝斑駁的影子微動。
宋清酒提高了警惕。
她站起來,手里握著劍,走到門邊。
她深呼吸一口氣,手放在門上,用力一壓,“吱呀”一聲。
門開了。她往前邁了幾步,站在院中。
風吹得越發起勁,竹林搖晃。
風向她吹來,她的頭發在她腦后飄動。
什么都沒有。
宋清酒松了一口氣,轉身,將劍插回劍鞘里。
風鳴傳來,帶著一縷微不可查的殺氣。
宋清酒睜大眼眸,快速下腰躲過。
她清清楚楚看見銀色的劍鋒貼著她的臉險險地滑過,雖沒有直接接觸,但她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涼意。
她快速直起腰,往后挪兩步,瓷白的手自腰間拂過。
她的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冷的銀芒,她反手將劍一抖,步子邁開,刺向來人。
來人反身躲過,來人的劍從斜刺里挑過來,與宋清酒的劍碰撞,擦出火星。
宋清酒反手將劍一抖,她的劍便凌于來人的劍上面了。
來人一扭手腕,將劍抽回,改了方向,向宋清酒腹部刺去。
宋清酒快速上前一步,劍直向來人的虎口刺去,來人被迫將劍收回。
“閣下尊姓大名?”宋清酒改變了招式,她的劍橫在來人的脖頸上,抵著來人的大脖筋,她的手微微一顫,來人的脖頸便出現了幾縷血。
來人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記笑音,聲音低沉:“白思明教得不錯啊。”
宋清酒的劍又往來人的脖頸處用力抵了抵:“你是何人?怎敢直呼我師父名諱?”
來人用手指夾住宋清酒的劍尖,輕輕一彈,同時向后疾步而去:“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說罷,來人一抖黑斗篷,使了輕功,腳尖點著竹枝,在竹林間躍動著,一眨眼,便不見了。
宋清酒邁開步子,欲使輕功追。
“徒兒,別追了。”
不知何時,白思明來了。他抱著手,靜靜地看著。
白思明倚在門邊,輕嘆一聲:“徒兒,別追了。你就算追上了,也打不過,不過是白費力氣。”
“師父?”宋清酒聽到自家師父的聲音,轉身,拭去劍尖的殘血,將劍插回劍鞘。
“師父,他是誰?”宋清酒抬手捋了捋頭發,她一頭長發隨風而動,竟有一種意氣風發之感。
“他啊……”白思明負手,背對著宋清酒,望著天上一輪皎月,輕嘆,“徒兒,現在你還不能知道。”
“為什么?”宋清酒疑惑,上前一步,“師父有什么從來都不瞞著徒兒的,為何這次……”
“你不能知道就是不能知道。”白思明轉身,臉上有厲色,沖她擺擺手,似是不耐煩了,“快回去睡覺,明天上午我要找你。”
“好的。”宋清酒雖然疑惑,但見自家師父一副不愿提及的樣子,便不問了。
她對白思明行了一禮:“師父,徒兒先退下了,師父也早些休息。”
白思明沒有搭理她,負著手獨自走開了。
宋清酒望著自家師父漸行漸遠,關上了臥房的門。
她脫下外衣,只留了里衫。
劍被她取下,靠在榻邊。
宋清酒往床上一癱,蓋好薄被,闔上眼簾。
對于今晚發生的事,她還有點懵。
殺意是真的,那人的內力很深厚,要不是她急中生智用了巧招,還真的不能抵上那人的喉嚨。
那人也并不是真的實力不如她,那人讓了她,宋清酒心知肚明。
至于自家師父白思明方才的反常舉動,宋清酒并不想知道為什么。
她知道自家師父精得很,能讓他諱莫如深的事,她就算知道了,也無能為力,只會徒增煩惱。
所以自家師父知道這一點,不告訴她。
宋清酒翻了個身。
那人明顯沒有用全力,頂多算與她切磋切。
要是那人用了全力,她估計撐不過一百招,就要香消玉損。
想到那人裝弱,又估摸了一下那人的真實實力,饒是宋清酒內心較為強大,也依然戰栗了一下。
不行,與那人相比,她還太弱,她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明天,師父找她應該是要指導她。今晚已經耽擱了睡眠時間,她要快點睡覺了。
她不再思考,放空大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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