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讓我來!
病房里安靜了片刻,外頭的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聽著莫名有些煩躁。
片刻后,陸竟池說道,“算了,我不用去大醫(yī)院,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江瀾回過神,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你的有數(shù)就是暫時死不了嗎?”
陸竟池懶洋洋地往床后一靠,“還是你了解我。”
“那陸言啟再來怎么辦?”
“他傷的比我重,來不了。”
江瀾蹙了蹙眉,她并沒看到陸言啟傷的怎么樣,但是不理解陸竟池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既然他來不了,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不是還要救司凝嗎?”
江瀾語塞了片刻,她糾結(jié)地看著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什么血色,甚至能隱約看到額頭皮膚下的青筋。
她沉吟道,“你先管好自己吧。”
陸竟池笑了一聲,“還是關(guān)心我。”
江瀾無視了他這句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段綏在門口站著,看到她出來立馬站直了身體。
江瀾瞥見他眼底的心虛,忽然腳步一頓,“他不會再跑出去吧?”
“什么?”段綏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
江瀾重復(fù)說道,“他是不是還要跑出去?”
“我不知道,不過他都傷這么重了,應(yīng)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那他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段綏躲開江瀾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傷的再重,只要還能走路,他就不會認(rèn)為自己有病。”
這點他倒是沒說錯,不止是現(xiàn)在,以前他也是如此,只不過現(xiàn)在比之前更倔了。
江瀾回過頭,往病房里看了眼,發(fā)現(xiàn)他又把煙點上了。
她沉著臉收回視線,走出了醫(yī)院。
今天醫(yī)院人比較少,大廳里空蕩蕩的,她坐在椅子上,阿琳跟在她身邊坐著。
阿琳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問道,“姐姐,你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是不是跟里面那個老大吵架了?”
聽到老大兩個字江瀾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兩秒才明白她說的是陸竟池。
“沒有。”
“沒有那你不高興,哦是不是他不給錢?”
江瀾看了她一眼,“你掉錢眼里去了。”
阿琳咧嘴一笑,很坦然地說,“那我想不出來別的了嘛。”
他們這里的人也沒有其他賺錢的營生,全靠幫這里的老大干活才能賺點錢養(yǎng)家糊口,在她的眼里,沒有什么比錢更能引發(fā)矛盾的了。
江瀾看到她有些感慨。
像阿琳這么大的時候,她在陸家,雖然寄人籬下,但至少還沒淪落到像阿琳這樣吃了上頓沒下頓。
她至少還有學(xué)上。
如此一想,她還是比阿琳過的好些。
病房內(nèi),段綏看到陸竟池在穿衣服,猶豫著要不要上去阻止。
不過他還是沒有蕭梵那個膽子。
陸竟池穿好衣服,一邊扣紐扣,一邊側(cè)頭問他,“陸言啟帶來的那些人都死了?”
“沒,跑了兩個,本來還有個活口的,就是傷的太重沒救回來,不過我們的人已經(jīng)去追了。”
陸竟池蹙著眉,又嘆了口氣,“他對這里比你們熟,追不到的。”
“那怎么辦?”
“叫回來,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好的。”
陸竟池越過他,從病房里走了出去,這里的走廊有個后門,能直接出醫(yī)院。
段綏趕緊追上去,把停在醫(yī)院對面的車開過來。
陸竟池上車后,不用問就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去找廣龍。
……
陸言啟的人都折在了那個村里,另外兩個也走散了,他離開那個村子后,甩開了追兵,就已經(jīng)走不動了。
他停下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腹部,仍然血流不止,因為失血過多,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艱難地下了車,無力地坐在石板上,將傷口上的布條又用力扯緊,他咬著牙,疼痛讓他五官幾乎扭曲。
打好結(jié),他便無力地垂下手,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嘴唇干裂發(fā)白,唇角稍微一動就會裂開口子。
他閉著眼,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緩和精力。
正中午的時候,他的手下按照定位找過來,看到他傷這么重,嚇了一跳,連忙扶著他上車,帶他回了山谷中。
司凝這會兒雙手被銬在一棵樹上,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一轉(zhuǎn)頭看到有人攙扶著陸言啟回來,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立馬從地上站起,伸長脖子往那邊看。
手下扶著他在水池旁坐下,在旁邊燒了一大鍋的水,解開他外套,看到了左腹觸目驚心的血洞。
司凝見狀,扯了扯手銬,但好像沒什么用。
不過現(xiàn)在陸言啟受傷,這可是個好機(jī)會啊。
他之所以沒有把司凝帶過去,就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若昨晚把司凝帶過去,搞不好就真的會交代在那里。
陸竟池沒有第一時間殺他,就是顧忌到司凝在他手里,如果他死了,司凝百分百會被手下殺死。
“老大,我要給你取子彈,但是沒有麻藥,您得忍一下了。”
陸言啟虛弱地開口,“不需要,直接取。”
手下點點頭,拿過旁邊的工具箱,拿出里頭的工具,就隨便用酒精擦了擦,便開始給他取子彈。
一共兩顆,手臂里一顆,腹部一顆。
他抓起旁邊的衣服咬在嘴里,看到他猙獰的五官,額額頭凸起的青筋,司凝都在齜牙咧嘴。
光是看著就疼。
司凝忽然靈光一閃,她大喊道,“你瞎搞啊,不是這么取的,弄不好他會死掉的,你讓我來!”
手下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眼司凝,又看了眼陸言啟。
陸言啟也艱難地抬起眼皮看去,司凝眨巴著眼睛,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足夠真誠。
“你又想玩什么把戲?”
他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見,司凝急忙解釋道,“我真的會,我學(xué)美術(shù)的對吧,刀工和手不比他穩(wěn)嗎?”
司凝見他不為所動,繼續(xù)說,“你相信我,給我放開,我又跑不掉。”
現(xiàn)在她被銬在這里一點法都沒有,只有先解放雙手才能找到機(jī)會,這可是個博取信任的好機(jī)會。
陸言啟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點點頭,拿出鑰匙,過去幫她打開了手銬。
司凝活動了一下酸澀的手腕,小跑著來到陸言啟面前,看著這些工具,雖然看不懂,但臉上仍是表現(xiàn)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把槍抵在她后腦勺。
陸言啟盯著她,緩慢地說道,“如果你敢耍小動作,你會比我死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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