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意想不到的人
陸竟池好似察覺到什么,忽然轉(zhuǎn)頭看去,但那輛車卻升起了車窗,緩緩離開。
江瀾也順著他視線看去,“你在看什么?”
他收回視線,微微搖頭,“沒什么,走吧。”
“好。”
江瀾忽然伸出手,主動挽住他的胳膊,陸竟池低頭看了眼,江瀾沖他笑了笑。
陸竟池眉宇間也露出些許笑意,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推著嬰兒車,一手牽著她。
他們慢悠悠地走在林蔭小道上。
一星期后。
司凝也出院了,回到了市里,她不想回家,但是知道陸竟池在家,她又不敢來找江瀾。
最后沒地方去,她自己在外邊開了個酒店住下。
鐘思玉找了她幾次,司凝都沒有理會他,然后他就不再去打擾她。
這天,他來到了陸言啟的公司樓下。
陸言啟出來時遇到了他,腳步頓了頓。
鐘思玉上前和他打招呼,“我們聊聊吧。”
陸言啟沒有拒絕,兩人換了個家咖啡廳,面對面坐著,好長時間沒說話。
陸言啟靠在沙發(fā)上,視線透過鏡片落在鐘思玉的身上,他忽然開口,“找我什么事?”
鐘思玉沉默了會兒,才說,“我只是想問問,你和司凝之間什么關(guān)系?”
陸言啟道,“沒什么關(guān)系。”
“可是那天她被綁架后,就躲起來了,誰也不肯見,難道不是和你有關(guān)嗎?”
“那你應(yīng)該去問她本人,而不是來找我。”
鐘思玉狐疑地看著他,陸言啟臉上一片從容,好像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guān),而且他和司凝也是真的不熟。
鐘思玉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惆悵。
陸言啟說,“你不是同性戀。”
鐘思玉愣了下,“你說什么?”
轉(zhuǎn)而他又反應(yīng)過來,“你調(diào)查我?”
陸言啟移開視線,看向別處,順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沒有可能,是她知道你騙她?所以不想見你。”
鐘思玉無視了他的話,“你還說和她沒關(guān)系,你都把我調(diào)查清楚了。”
“小孩,你的思維邏輯跟司凝學(xué)的嗎?我調(diào)查你,就一定和她有關(guān)系?”
鐘思玉被他堵住了,尤其是這聲小孩,讓他很不爽。
但好像喊的也沒錯,算起來,陸言啟應(yīng)該比他大十一二歲。
他反擊陸言啟,“那這位大叔,為什么要調(diào)查我?難道你是同性戀?”
這聲‘大叔’并沒有對陸言啟造成什么傷害,他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淡淡地看著他,“如果你要這么聊,那我們就沒得聊了。”
“我們呢看起來,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陸言啟說,“果然是小孩。”
“你到底想說什么?”
陸言啟說,“謊言終究有被拆穿的一天,趁你們還沒領(lǐng)證前,你最好和她坦白,否則,你們不僅做不了夫妻,甚至連朋友都做不了。”
鐘思玉開始沉思。
陸言啟說完之后,便站起來走了,留下鐘思玉在咖啡廳里坐了很久。
不過他說的沒錯,他年紀(jì)到底還小,有些事情做了,還沒有那個承擔(dān)的后果的勇氣。
讓他現(xiàn)在去坦白,他還做不到。
所以,他也沒有去找司凝,他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司央在酒店里找到了司凝,打開門,看到他在門口,司凝也沒有意外,司央想找到她很簡單。
她放司央進(jìn)來。
司央走進(jìn)房間,打量著四周,“你一直住在這里嗎?”
司凝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抱枕抱在懷里,“那不然去哪里?”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說。”
“沒什么心事,就是想自己安靜一段時間。”
司央嘆著氣,“真是長大了,現(xiàn)在有事情連我都不說了。”
司凝白了他一眼,“哥,我都三十了。”
司央笑了笑,“好吧,果然是長大了。”
“你來找我干嘛?”
“當(dāng)然是擔(dān)心你了,你躲在這個地方,家也不回,也不和我們聯(lián)系,要不是我攔著,今天來的就是爸了。”
司凝頭疼的嘆了口氣,“你們盡瞎操心,我這么大個人了,還不能有點自由嗎?”
“沒有人限制你的自由,這不是擔(dān)心你嗎?你去哪里好歹和家里打聲招呼吧?”
“你們不都知道我在這里了?”
說這話后,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過了會兒,司央才說,“真的沒事嗎?”
司凝捂著頭,癱坐在沙發(fā)上,“沒事,說多少遍了,難道我非得有事才行嗎?”
她語氣有些不耐煩,司央也看得出來,于是他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沉吟道,“最近陸言啟好像收斂了許多。”
提到陸言啟的時候,司凝忽地朝他看了過來,但意識到你自己反應(yīng)過于明顯,她又裝作無所謂的別過頭,“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司央敏銳的捕捉到她的反常,繼續(xù)試探,“我就是跟你說說,那天你們從山上下來后,之前我們制定的計劃也被他擱置了,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太過擔(dān)心,應(yīng)該不會有人再來找你麻煩,別一個人待著,容易憋出病來。”
司凝低著頭,手指卷著抱枕的一角,也不知在想什么,很敷衍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司央深深地看了她許久,突然有些無奈。
雖然他與陸言啟有合作,但并不認(rèn)為他是良人,所以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妹妹的郁悶。
司凝是他看著知道的,自然知道她什么性子。
說嫉惡如仇有點托大,但至少愛恨分明,就算陸言啟真的改邪歸正,他以前做的事,也很難令司凝接受。
司央站了起來,“那你好好冷靜吧,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爸媽那邊我會去說。”
司凝點點頭。
司央又擔(dān)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司凝抱著枕頭,轉(zhuǎn)頭盯著窗外。
這些天她一直坐在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時候,一個人待久了,的確容易憋出病來,而且很容易胡思亂想,她感覺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又過了三天,天黑時,外面再次響起了門鈴。
司凝有氣無力地去開門,但打開門,卻看到外面站著意想不到的人。
——陸言啟。
“你怎么來了?”
陸言啟道,“你哥都快把我辦公室門踩爛了。”
言下之意就是司央叫他來的。
司凝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你也是稀奇,竟然會聽他使喚。”
“閑著也是閑著,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你快為了我想不開自殺了。”
司凝腳步猛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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