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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恐懼的是恐懼本身


太宰治十分不爽,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上被人當作小孩子的待遇,他剛想做點什么的時候,月見白和織田作之助將他拉到一邊。

        月見白說道:“太宰先生,我們特地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強襲,而是為了偷襲和暗自搜尋情報,所以太宰先生不要頂著橫濱第一鬼見愁的臉大咧咧地找茬好不好,說實話,你這張臉有名到有點礙事。”

        太宰治很有威脅性地笑了笑,嘴角微彎,眼神卻像是刀子,毫不留情地朝月見白刺來,他說道:“小白白,你說話越來越大膽嘛。”

        月見白笑容有些惡意地說道:“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太宰先生這張臉恐怕是關(guān)東地區(qū)大多數(shù)□□組織的噩夢,而我們現(xiàn)在又是秘密行動,所以有必要做些偽裝。”

        “的確有必要,我和小白都是基層人員,基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但是太宰太有名了,所以需要偽裝的徹底一點。”

        織田作之助在旁邊幫腔,他沒有注意到月見白和太宰治之間濃稠到化不開的險惡氣氛,實事求是地說道。

        “想要徹底一點的話,大約要女裝了。”月見白微笑著說道。

        “月見白,你這家伙是在報復吧。”太宰治難得一次叫她全名,嘴角都不彎了,用嫌棄的語氣說道。

        月見白繼續(xù)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會,我又不是太宰先生,看來現(xiàn)在不用我去夜總會扮男裝,而需要太宰先生去賭場扮女裝了。”

        作為剛才唯一沒有被攔下的成年人,織田作之助終于發(fā)覺這兩個未成年之間的氣氛不對,他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我們開始行動吧,不然mimic可能就要離開了。”

        港口黑手黨的產(chǎn)業(yè)遍布橫濱各個行業(yè),就算有些地方不是港口黑手黨旗下的產(chǎn)業(yè),也是交了保護費,被納入了港口黑手黨的庇護之下。

        想要在橫濱做點什么,都繞不開港口黑手黨這個橫濱的第一犯罪組織,龍頭抗爭剛過去不久,港口黑手黨就迅速地接收那些消亡了的組織的地盤。

        不得不說,那位非典型黑手黨首領(lǐng)——森鷗外先生真是個可怕的人。

        這間賭場作為橫濱最大的賭場,自然和港口黑手黨脫不了干系,他們來賭場堵mimic只是臨時起意。

        來到這里也沒有提前通知安插在這里港口黑手黨的職員,就準備大搖大擺地進去,結(jié)果因為還是未成年的關(guān)系,被保安給攔了下來。

        因為準備將秘密行動進行到底,就只能變裝一下曲線救國了,他們打算讓織田先生扮作左擁右抱的紈绔富二代,而月見白和太宰治扮作他的女伴。

        港口黑手黨安插在這里的眼線給他們準備了衣服,月見白看著眼線幫她準備的裙子,表情有些為難。

        這是條黑色魚尾長裙,十分漂亮也十分凸顯身材曲線,月見白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裙子。

        她們家在所有世界只能算是中產(chǎn),沒有什么穿晚禮服的場合,就算有需要穿得正式一點的場合,她穿的也十分保守。

        但眼線準備的兩條裙子中的相對保守的那一條被太宰先生拿走了,她只能穿這條稍顯暴露的裙子。

        月見白有些糾結(jié),她看向準備穿女裝,理應(yīng)比她更加糾結(jié)的太宰先生,誰知道太宰先生早就迫不及待地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咔嚓”一聲,更衣室的大門打開,月見白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太宰先生頭戴黑色長發(fā)的假發(fā),穿這一身很有女神風范的純白色長裙,小碎步地出現(xiàn)。

        精致的鎖骨,纖細的腰身,還有那嬌柔的氣質(zhì)拿捏得剛剛好,任誰都要贊嘆對方是像是黑貓一樣的嬌俏小美人。

        太、太強了,不愧是太宰先生!

        月見白目瞪口呆,正當她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太宰治的雙手突然像托桃一樣托了托“胸”,抱怨道:“好重,肩膀好酸。”

        姿態(tài)十分不雅,美人氣質(zhì)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真是幻滅,不管太宰先生變成什么樣,太宰先生就是太宰先生啊,月見白無奈地想道。

        “太宰,你也太貪心了,墊那么多真的很引人注目。”織田作之助說道。

        太宰治表情有些可惜地從胸前大大咧咧地掏出兩片胸墊,說道:“本來有機會墊個饅頭胸,真是太可惜了。”

        就算取走了兩片,太宰先生的“胸”也顯得十分傲人,月見白看著面前這位腰細腿長大胸、活脫脫的“超級美少女”,覺得她剛才的糾結(jié)十分的矯情。

        上司都這么豁出去了,而且還“豁”得樂在其中,她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她拿著裙子和高跟鞋去了更衣室然后換好衣服出來,比起剛才太宰先生那種“震撼人心”的效果,月見白的露肩修身的裝扮顯得正常多了,月見白心情也坦然多了。

        但是也因此有種輸了的感覺,輸給其他女生也就算了,輸給男生未免也太糟心了吧,月見白有些黑線。

        織田作之助真心誠意地夸贊:“小白,你穿得很漂亮。”

        月見白說道:“謝謝織田先生。”

        太宰治撩了撩黑色長假發(fā),得意地說道:“但是不如我。”

        月見白用手捂臉:“您說得對。”

        身為女生,顏值不輸,但是輸在了女人味上,她覺得她剛才果然吃太飽了,導致她現(xiàn)在有點胃疼。

        織田先生隨后進了更衣室換衣服,太宰治在旁邊“搔首弄姿”,自戀地照照鏡子,并且用手機拍拍拍,自娛自樂玩得十分開心。

        月見白穿著這條之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暴露款裙子,才驚覺她的外表起了些許變化。

        她以前是網(wǎng)球運動員,可是打了幾年的網(wǎng)球,她還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但是這一個多月來的出生入死的戰(zhàn)斗體驗和高強度的訓練,竟讓她的身上不知不覺有了層薄薄的肌肉,整個人有了些許力量感,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

        這條強調(diào)身材的裙子不見得多適合她,但也不至于像小女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再加上她的臉上上了搭配這條裙子的淡妝,月見白幾乎認不清鏡子中的人,五官還是那樣的五官,但她的眼神和姿態(tài)都有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在最近短短的一個多月,她的變化居然比之前的一年半中發(fā)生的變化還要大。

        即便她的實力對上這個世界的諸位異能力大佬們還是不夠看,但每天的一點點進步居然讓她的氣質(zhì)有了這么大變化,真是意外之喜。

        織田先生為了不讓剛才見過他們的保安心生警惕,現(xiàn)在穿著的也是不同于他以往風格的華麗西裝。

        本來就是個大帥哥,因為本人樸素接地氣的性格,所以平時不引人注目,現(xiàn)在這樣一裝扮,就是個十分亮眼的型男,散發(fā)著成年男人的魅力。

        穿著白色小清新裙子的未成年少年太宰治看著他的好友,不爽地“嘖”了一聲:“輸了。”

        她在女人味方面輸給了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在男人味方面輸給織田先生,月見白忽然心情好受多了,果然想要心情好過一點,就要靠相互比較互相傷害。

        織田先生虛摟著他們兩個人的腰進入賭場大門,織田先生是標準的紳士手,根本沒有碰到他們的腰,月見白也不覺得尷尬。

        但是織田先生此時的表情有點尷尬,太宰先生因為剛才被保安攔下以及“輸了”的關(guān)系很不痛快,他現(xiàn)在準備找周圍人的不痛快而變得痛快起來。

        他此時半邊身子靠在織田先生的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月見白有些同情此時一個頭兩個大的織田先生,作為正經(jīng)老實人,遇上太宰先生這種磨人的小妖精,絕對是人生中的劫難了。

        他們果然在賭場內(nèi)部看到了疑似mimic的人,這里是橫濱最大的賭場,橫濱又是交通條件優(yōu)越的港口城市,賭場內(nèi)部有大量的外國人不足為奇。

        不過這些看似是mimic的人一看就和其他在這里尋歡作樂的外國人不同,他們身上有種十分鮮明的孤獨落魄的氣場。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場合,他們?nèi)缤沟乩锏挠撵`,飄蕩在賭場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這種獨特的氣場,除了和他們本身不想引人注意的原因之外,和他們此時的處境也相同。

        本來是為國家不畏犧牲的軍人,卻被自己國家的政客背叛,被剝奪了英雄之名和軍人身份,被歐洲異能組織驅(qū)逐,在故土像是老鼠一樣被驅(qū)趕,不得已流亡到橫濱。

        在橫濱又被異能特務(wù)科、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聯(lián)合圍堵,如果他們沒有和澀澤龍彥聯(lián)手,在橫濱制造一連串的恐慌事件的話,她大概會同情這些和她處境相似的人。

        不過她自身難保,同情也沒有什么用,而且為了將幕后黑手澀澤龍彥揪出來,還有讓橫濱漸漸恢復和平,必須得將他們清理干凈。

        在月見白、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他們?nèi)俗⒁獾剿麄兊臅r候,那群“幽靈”也注意到他們了,不愧是被真正的戰(zhàn)爭磨練過的軍人,這種戰(zhàn)斗直覺真是令人贊嘆。

        可惜,他們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重重的戰(zhàn)地生活許久,從歐洲逃竄到日本橫濱這段時間,在和戰(zhàn)地生活完全不同的普通人的世界艱難磨合,他們的直覺和行動力都被磨鈍了。

        他們發(fā)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判斷不出是不是危險的訊號,也無法迅速作出反應(yīng)。

        而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直接參與了血腥的龍頭抗爭,月見白也在龍頭抗爭之后一直高頻率地進行掃尾工作。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處于戰(zhàn)斗之中,他們?nèi)缓谑贮h的戰(zhàn)斗直覺和行動力竟比他們這些軍人要強些。

        他們終于反應(yīng)過來,各自的手分別摸向了衣服的某處,似乎準備掏出武器。

        五聲類似“咻——”的破空聲傳出,就像是朝著水管大力吹氣的聲音,在人聲鼎沸的賭場內(nèi)部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

        只聽見五人發(fā)出了慘叫聲,然后各自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那里正在血流如注。

        月見白放下手中的汽槍,而太宰先生和織田先生迅速上前卸了他們下巴,讓他們沒有機會咬碎藏在牙齒里的毒藥。

        織田先生又朝他們五人的左手各自又來了一槍,依舊使用的是靜音的汽槍。

        他們五個人現(xiàn)在嘴巴沒有辦法合上,雙手已經(jīng)完全廢了,不能發(fā)出聲音的嘴巴徒勞著流著口水,這些在戰(zhàn)場上幸運地活下來的前軍人們恐怕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完全無助的時刻。

        這時候,港口黑手黨的眼線們指派的部下們已經(jīng)出動,迅速將他們控制起來,取出了他們藏在牙齒內(nèi)側(cè)的毒藥,這是他們防止被俘虜后被敵人嚴刑逼供出情報而用來自殺的藥物。

        太宰治朝著只能“嗚嗚”出聲的他們露出了死神的微笑,說道:“我怎么可能讓敵人那么輕松的自殺,我要讓你吐干凈你們知道的所有情報,然后在悔恨中看著同伴一個個死去,讓你們明白什么叫做比死亡更痛的活。”

        太宰先生穿著條唯美純潔的白色長裙,也改變不了本人是地獄里的惡魔的事實。

        現(xiàn)在五名mimic的人已經(jīng)被拖走了,從開場到結(jié)束不過五分鐘,讓穿著一身華麗禮服,準備過個抓馬夜晚的三人有些郁悶。

        花里胡哨的衣服都穿上了,結(jié)果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月見白低頭看著身上穿著的低胸裙,覺得真的是傻死了。

        剛才太宰先生還好心地想要借她剛掏出的兩片胸墊,被她嚴詞拒絕。

        織田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下有些騷包的條紋西裝外套,剛才動手的時候,這身修飾身材的西裝束手束腳,嚴重影響他的動作。

        只有太宰先生完全沒有對衣服感到困擾的意思,他本來就是不在意世俗眼光的人。

        再加上聽到他說出的狠話后五名mimic的人露出的驚恐臉極大地取悅了他后,他現(xiàn)在心情好得像是背景開滿了小花花,而且還朝目光驚慌地看向他們這里的賭場客人們甜蜜蜜地揮揮手。

        剛剛還在暴虐動手綁架,現(xiàn)在卻露出這樣嬌俏的微笑,這種畫面看起來有點瘆人。

        月見白的眼皮跳了跳,說道:“小姐,我們趕緊換下衣服回去吧,今天晚上估計是個不眠之夜。”

        長假發(fā)遮掩住臉上繃帶的太宰治繼續(xù)甜蜜微笑:“哇哦,真是太期待了。”

        他們?nèi)齻人準備離開賭場,看到他們準備離開,賭場內(nèi)又恢復了剛才的嘈雜。

        這里是魚龍混雜的橫濱,這里又是港口黑手黨庇護的賭場,發(fā)生這種事情自然是正常的。

        光明正大的飆血、光明正大的慘叫、光明正大的綁人,再加上可以預見被綁走的五人接下來會經(jīng)歷怎樣的嚴刑拷問,這些都是這個異能者遍地、港口黑手黨一手遮天的橫濱的一般操作,賭場的客人早已司空見慣。

        剛才戰(zhàn)斗的當事人已經(jīng)離開,說明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現(xiàn)在賭場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拖干凈地上的血跡,將撞倒在地的賭桌扶正,這個角落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幻覺,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月見白迫不及待地換下晚禮服,比起這種昂貴嬌貴的裙子,樸素的黑色西裝更適合她。

        他們這是在工作中,所以晚禮服的錢自然是港口黑手黨報銷,不然的話,月見白要在償還醫(yī)藥費的情況下又要增加一條巨貴的裙子的錢。

        這條裙子不用她出錢當然很好,不過這條裙子以后不出意外只能躺在柜子中了,感覺有些可惜。

        太宰治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好了平日里的黑色風衣,他看著那條裙子,說道:“好好保存哦,以后穿這條裙子說不定更適合呢。”

        月見白眨巴眨巴了眼睛,太宰先生和她說的每句話她都不敢只把它當作字面意思理解,每句話都要在腦海中過個幾遍,猜測里面是不是包含著其他意思。

        這句話很簡單,也許,她可以把它當作單純的夸贊?

        太宰治又說:“你才十六歲,還有成長的余地,不要放棄希望。”

        太宰治手上拿著他換下的白色裙子,疊好的裙子上方放著幾片胸墊,再看看對方一臉壞笑的表情,這回意思表現(xiàn)得很明顯。

        “太宰先生,你這叫作職場性騷擾,不要以為我們是港口黑手黨和自己是未成年就可以為所欲為。”月見白說道。

        “噗,說什么傻話呢小白白,我這可是真誠的安慰,你要說這話,按照你的發(fā)育趨勢,還早得很呢小丫頭片子。”太宰治說道,語氣惡劣到不行。

        剛從更衣室出來,就發(fā)現(xiàn)兩個未成年朋友又開始針尖對麥芒,今天已經(jīng)圓場了好幾次的織田作之助只覺得心累,突然不想做個和稀泥的老好人了。

        他默默地看著互相杠的一對上司下屬許久,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你們看起來挺合適的。”

        “哈?”月見白和太宰治轉(zhuǎn)過頭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里滿滿的嫌棄。

        啊,這兩人又同調(diào)了,織田作之助想道。

        和賭場中的客人們想的一樣,被抓到的mimic的五人過了個不眠之夜。

        在經(jīng)歷了龍頭抗爭之后,港口黑手黨內(nèi)部人手奇缺,作為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親自下場刑訊。

        這五個人對抗刑訊的辦法除了牙齒中的毒藥外,還有一遇到關(guān)鍵問題就立刻昏倒的做法,他們在逃避刑訊方面的訓練是專業(yè)的。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真的奈何不了他們,但是他們運氣比較背,遇上的是太宰先生。

        即便他們多么痛不欲生,多么悔恨交加,多么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也不愿意連累同伴,他們還是把不該說的說了個遍。

        關(guān)于mimic的首領(lǐng)的身份、關(guān)于他們的藏身之處、關(guān)于他們接受了澀澤龍彥的金錢援助、關(guān)于他們接下來準備繼續(xù)在橫濱制造事端的計劃、關(guān)于他們的首領(lǐng)的目的是織田作之助的事情。

        刑訊結(jié)束后,已經(jīng)從他們口中得不到什么新的情報的太宰治不再管他們,他們立刻用最后的力氣撞墻自殺。

        鮮血噴濺了半面墻,連站在他們身旁的太宰先生的臉都濺上了幾滴,之前遇上貧民窟殺手的時候,月見白已經(jīng)見識過太宰治的刑訊畫面。

        之前環(huán)境不方便,徒手完成刑訊就已經(jīng)夠嚇人,現(xiàn)在環(huán)境、設(shè)備齊全,恐怖值直接飛漲了數(shù)倍。

        月見白坐在地上,背脊靠在墻面上抱著膝蓋看著墻上的血發(fā)呆,太宰治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揮了揮,問道:“這就嚇到了?”

        “怎么會。”月見白回答。

        “覺得我十分狠毒,像個惡魔?”太宰治又問道。

        “怎么會。”月見白又回答,看著太宰治此時臉上愉悅地表情,說道:“他們計劃向織田先生收養(yǎng)的孩子們下殺手時,可沒有覺得自己像惡魔下不了手。”

        原本織田先生也在這里,他自從十四歲后想要當小說家后就不再殺人,但是也不想讓殺人的罪責推給朋友背負,準備在刑訊時一直陪著他們。

        在聽到mimic的人說出準備向他收養(yǎng)的五名孤兒和西餐店的店主下手的時候他坐不住了,他十分擔心他們的安危,只能向他們告別。

        月見白也想要去幫忙,但是被織田先生拒絕了,因為mimic接下來吐露的情報可能和澀澤龍彥有關(guān),將報復澀澤龍彥作為此生第一要務(wù)的她肯定不愿意錯過。

        他表示自己就可以,然后她就在這里看完了太宰先生的整個刑訊過程。

        聽了月見白的回答,太宰治的神情變得更愉悅了。

        可能是今天晚上見識了太多鮮血的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的狀況有些興奮,語氣也比往日更加尖刻:“小白白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呢,剛才的表情與其說是嚇到呆滯,不如說是完全無感,是以前看過類似的畫面,還是親身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

        月見白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沉重,她迅速恢復過來,說道:“怎么會。”

        反正太宰先生再強也猜不到她穿越不同世界的人生經(jīng)歷,她在這個世界被澀澤龍彥狠虐過,但和刑訊是兩碼事,她也不算是在撒謊。

        太宰治打量了月見白一會兒,最后說道:“也對,你那時候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但是澀澤龍彥應(yīng)該沒興趣對你刑訊,那種裝得要死的家伙才不屑于弄臟自己的手。”

        太宰先生打量她打量得她膽戰(zhàn)心驚,月見白轉(zhuǎn)移話題道:“既然他們已經(jīng)死了,我這邊打電話聯(lián)系織田先生,看他那里有沒有問題。”

        太宰治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如果織田作那里沒有事的話,我們就先休息吧,在mimic和澀澤龍彥的事情徹底完結(jié)之前都要忙碌一陣,今天也只是序章罷了。”

        月見白點了點頭,事實上她的眼睛有點睜不開了,她走到刑訊室門外,撥通了織田先生的電話,確定了他那里沒有問題后,月見白道了聲“晚安”。

        離開昏暗的刑訊室,月見白才驚覺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是晨光熹微,他們一晚上都沒有睡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早上。

        月見白覺得有些吃不消,最近的工作已經(jīng)夠累了,昨晚還通宵了,就算她年輕也不能這樣損耗身體。

        她現(xiàn)在有點體會到坂口先生那種工作狂人的感受了,如果這樣的日子還需要持續(xù)一陣,她覺得她有必要詢問一下坂口先生都是在喝什么恢復精力的補藥。

        話說,坂口先生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織田先生最近追擊mimic的行蹤算是搞清楚了,也開始有點眉目了,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坂口先生的行蹤仍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

        異能特務(wù)科的事情不是他的錯,而且他對她還不錯,她認為他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幫忙。

        而且說不定和織田先生的任務(wù)一樣,他們之間的任務(wù)正好撞上了也正好可以一起解決。

        正當月見白腳步虛浮地準備回宿舍休息的時候,太宰治突然叫住了她,月見白轉(zhuǎn)頭看向?qū)Ψ健?

        她雖然勉力睜開眼睛,但意識昏昏沉沉,恨不得飛回宿舍睡個飽。

        她聽見太宰先生說道:“和織田作收養(yǎng)的孤兒們一樣,你也要小心一點,mimic現(xiàn)在正在為澀澤龍彥做事,比起手下的這幫小兵,有著和織田作一樣的棘手異能的mimic的首領(lǐng)安德烈·紀德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之一。”

        月見白說道:“好的,謝謝你太宰先生,我去睡覺了。”

        “我覺得你睡一覺就會忘掉我說的話,和織田作一樣,真是令人擔心的家伙。”太宰先生難得語氣和緩溫柔地說道。

        但月見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同行尸走肉一樣,完全沒有聽見這句話。

        她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覺,等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時候,她聽到了敲門聲,手機鈴聲也突然響起。

        真是好巧,幸好沒有在她睡覺的時候吵醒她,月見白想道。

        她接了電話,里面?zhèn)鱽砹僳嗫谙壬穆曇簦骸靶“祝阍谒奚岚桑惴块g外有人正在等你,森首領(lǐng)有事找你。”

        月見白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說道:“好。”

        她緩緩下床,打開門,看見門外是陌生的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通過對方的特殊的氣息,大概是直屬于森首領(lǐng)的特殊部隊的人。

        對方的聲音好像沒有感情的ai,他說道:“月見白小姐,首領(lǐng)有事找你。”

        月見白說道:“不好意思,我先整理一下。”對方點了點頭。

        月見白洗漱了一番,剛才的確好好的睡了一覺,不過昨晚打亂了作息時間,現(xiàn)在雖然是醒著的,但精神仍有些懨懨的。

        再加上最近本身氣場提升,昨天的經(jīng)歷又太豐富,導致她不僅是表情陰郁,氣壓也有些低沉。

        剛才面對那個ai男,她的氣場居然蓋過一看就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遠遠年長于她的對方。

        也因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在,再打開門面對那個ai男的時候,比起剛才的冰冷和公事公辦,這時候?qū)Ψ降纳駪B(tài)變得有些恭敬起來。

        月見白跟著對方一路,氣壓也低了一路,原以為是去首領(lǐng)辦公室,誰知道居然跟著ai男上了車,車開到了海邊,然后她跟著ai男下了車,然后上了一艘小小的觀光船上。

        船上的人并不多,坂口先生站在中間,他的右手邊坐著的是森首領(lǐng),森首領(lǐng)身后站著的是港口黑手黨幾位精英。

        坂口先生左手邊坐著一位滿頭白發(fā)的壯年男性,這位的身后也站了幾個人,應(yīng)該是對方的部下。

        頭腦被海風吹過后,她終于真正清醒過來了,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想要從細節(jié)搞清楚此時的狀況。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帶武器,她上船前身上的兩把槍和匕首都被搜走了。

        不過她的頭發(fā)絲里還藏有武器,身上還有別的不像是武器的武器,這些都是她在戰(zhàn)斗中從敵人那里學到的經(jīng)驗。

        不過她也看明白,就算她有這些武器,即便她不認識白頭發(fā)的男人以及他們的手下是誰,也知道她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森首領(lǐng)只當她是顆棋子,如果有需要就會毫不留情地犧牲掉她,坂口先生對于她來說是在場唯一在意她的命運的人。

        不過坂口先生和她一樣,應(yīng)該也沒有辦法忤逆坐著的這兩個人,她離坂口先生有些距離,也能感覺到他現(xiàn)在緊張的心境。

        會讓坂口先生這么緊張的人?

        坂口先生是森先生已知的異能特務(wù)科安插在港口黑手黨的間諜,他們的目標是澀澤龍彥,也許最近要加上一個mimic的首領(lǐng)安德烈·紀德。

        所以會讓異能特務(wù)科和港口黑手黨資深職員坂口先生緊張的人選明朗了,也就只有港口黑手黨的森首領(lǐng)、異能特務(wù)科的高層、澀澤龍彥和安德烈·紀德。

        首先排除第一和第三,剩下的是異能特務(wù)科的高層和安德烈·紀德,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歐洲軍人,所以這位白發(fā)的男子是——

        月見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對方能有這樣的氣場,而且和森首領(lǐng)平起平坐,所以對方在異能業(yè)務(wù)科的地位很高。

        她是政府和澀澤龍彥交易的知情者和受害者,是橫濱政府和異能特務(wù)科除之而后快的目標。

        原本以為在作為引澀澤龍彥上鉤的誘餌之前她都是安全的,森首領(lǐng)這是覺得她作為誘餌的分量已經(jīng)不夠,打算提前犧牲掉她了?

        哇哦,她的人生真是持續(xù)性刺激,一點都喘息不得呢,欠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蛋糕可能不能還了,真可惜,沒能親手做掉澀澤龍彥,真可惜。

        月見白一瞬間已經(jīng)想好了她接下來可能的遭遇,經(jīng)歷了那么多磨練,她不是一般的看得開。

        另一個男人看向了月見白,眼神十分犀利,月見白的心境沒有什么變化,她反而感覺到在她身邊的坂口先生變得更緊張了,而且還有隱隱的擔心。

        是在為她擔心嗎?其實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死亡,但她死亡的權(quán)力沒有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也不會掌握在這兩個強大到能弄死十個她的人的手中,而是被某個完全未知的存在遙控。

        這個存在也許名為“命運”,也許是某個更為強大可以操控時間和空間的生物,反正強大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因為她真正的敵人是不可想像、是未知,眼前的這兩位可以看見、也可以預見實力差距的大人物反而不那么可怕了。

        既然恐懼和害怕本身沒用,那就讓它們滾蛋吧。

        想要這里,月見白的心情越發(fā)淡定,她朝摸不準是不是想要犧牲她的自家首領(lǐng)打招呼:“森首領(lǐng)。”

        森首領(lǐng)微笑著說道:“月見白,這位是異能業(yè)務(wù)科的首領(lǐng)種田長官,我想你們應(yīng)該很想彼此見一下面吧。”

        森首領(lǐng)的話一向讓人捉摸不透,她從中還是察覺不到對方的意圖,月見白看向白發(fā)男人,說道:“種田長官,您好。”

        月見白注意到坂口先生緊張到雙手都握拳了,如果不是這兩位中年男子盯著她目光炯炯,像是探照燈一樣想要將她的面部表情看得巨細無遺,她挺想安慰坂口先生她沒事。

        “月見小姐,我請你過來是想要探討一下關(guān)于澀澤龍彥的事情。”種田長官和藹地笑著說道,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細微反應(yīng)。

        這位氣質(zhì)精悍的種田長官雖然很有首領(lǐng)氣度,比他們家心思詭譎深沉的森首領(lǐng)正派磊落多了,從他這句話,她明白了幾點:

        第一,她不確定異能特務(wù)科更上面的內(nèi)務(wù)省是怎么想的,但她確定這位種田長官大約是不想隨隨便便弄死她的;

        第二,她作為讓澀澤龍彥上鉤的誘餌的價值并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重要了,雖然最后可能還是會弄死她,但弄死她之前她還有可操作的余地。

        另外,當她催眠自己不必害怕這兩人后,她真的覺得不害怕了,也許正如那句話所說:人們恐懼的正是恐懼本身,當她決定不恐懼了,恐懼也就消失了。

        月見白微笑著說道:“好啊,種田長官。”

        月見白的微笑看似沒有問題,回答也看似沒有問題,但是聯(lián)系起來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味,種田長官的心情一瞬間有些微妙,森首領(lǐng)像是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了興味。

        森首領(lǐng)和太宰先生的興趣點一直都很奇怪,月見白也懶得細想,這兩位的心思她想得再細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她忽然聞到了一點淡淡的血腥味,在她說出這句話時,坂口先生已經(jīng)緊張得手指甲將手心劃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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