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哦豁!
顧瑾川神神叨叨的拉著白晏雎到學(xué)堂外,搭著白晏雎的肩膀往里探頭,狗狗祟祟的。
白晏雎毫不留情把他的狗爪子打開,“你干啥呢?偷偷摸摸的。”
顧瑾川也不在意,緊緊張張道:“師兄,小師妹最近不對勁。”
白晏雎茫然了一瞬,突然想起來,對,有個小師妹,那個剛成為親傳第一天就被罰去禁地的小師妹。
自上次峰頂見面之后,他們有數(shù)月未見了。
“小師妹怎么了?”畢竟是自家?guī)熋茫是有些擔(dān)憂的。
“上個月師妹還因為上課睡覺被師父罰去掃藏書閣,她還鬧著要跟我下山看看。”
白晏雎深深皺起了眉,小師妹還是這么……不求上進(jìn)的嗎?
“但是,已經(jīng)有十天了,小師妹都沒來找我玩,都沒來鬧著要我?guī)律搅恕!鳖欒ㄒ荒槕n愁,他抬起手指了指里面,溫酒露出的半個小腦袋瓜子,憂傷地說:“師妹天天都在上課哎!而且我觀察了好幾天,她每天都在認(rèn)真聽課,天哪!見鬼了!”
白晏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只看見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不是挺好的?”
顧瑾川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師兄,不對勁!小師妹怎么可能這么努力好學(xué)?據(jù)我了解,小師妹其實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這些課堂上的內(nèi)容,正常來說她肯定會逃課下山或者去藏書閣看閑書。可是,季師伯回來還夸獎她,說她下課還問了很多課本以外的知識!”
“這不是我們作為親傳應(yīng)該做到的嗎?你在擔(dān)心什么?”白晏雎實在不理解,“小師妹一下懂事了,有什么不好?”
顧瑾川痛心疾首,“大師兄,你不懂……我懷疑,”他壓低了聲音,“我懷疑師妹被奪舍了!”
白晏雎莫名其妙地看著顧瑾川,“你實在閑得慌,去把《岐黃經(jīng)》默寫一遍吧。”說罷,特地看了一眼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轉(zhuǎn)身離開了。
“師兄不要啊師兄!”
“三師兄,你在這里做什么?”溫酒下課正好看見一臉悲痛的顧瑾川站在門口。
顧瑾川嚇了一跳,眼神有些飄忽,“哦……沒,沒什么,我就是看師妹你最近學(xué)習(xí)很努力,想過來看一下你。”
溫酒聞言,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要去吃飯,吃完飯還要去藏書閣,師兄你呢?”
“啊?我……”顧瑾川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廢物,“小師妹,你……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藏書閣吧?”顧瑾川還是覺得小師妹不對勁,不確定,再看看!
溫酒無所謂,兩人一起吃了飯,便去了藏書閣。
“又來啦。”蘇星假扮的白發(fā)老者坐在門口曬著太陽,看見溫酒微微抬了抬眼皮,居然還看見了自己那個傻徒弟跟在溫酒身后,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這傻子怎么跟溫酒混一起了?
“曬著呢?”溫酒招呼道。
蘇星又把眼皮子合上,點點頭,“喲,今天又來一位啊?”
顧瑾川雖然不認(rèn)得他是誰,但是能感覺到對方修為的高深,想來應(yīng)是某位不常露面的長老,于是他恭敬地行了禮。
蘇星點點頭,“趕快進(jìn)去吧,別打擾我曬太陽,大中午的不休息,跑來擾人。”
溫酒道了聲謝,便往里走去。顧瑾川也緊隨其后。
溫酒目標(biāo)明確,直奔二層。
“你們今天不是學(xué)習(xí)低級符箓嗎?你怎么上二層了?”顧瑾川見溫酒在二層找書,好奇道。
“啊?一樓的書我都背下來了啊。”
“哦……啥?”顧瑾川瞳孔震驚,“背下來了?全部?”他震驚地抓住溫酒的肩膀,狠狠搖了搖,“你是什么怪物啊!快從我?guī)熋蒙眢w里出去!”
“別晃別晃!我腦子里都是寶貴的知識!”溫酒抱著自己的腦袋,試圖掙脫。
顧瑾川卻是下了決心要把奪舍了師妹的怪物晃出來一樣,“我?guī)熋迷趺纯赡苓@么好學(xué)!你是什么東西!快離開我?guī)熋玫纳眢w!”
溫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動作,“你在說什么鬼話?”她有些緊張,畢竟她確實是外來客來的。
“你為什么最近沉迷學(xué)習(xí),都不來找我玩了,都沒人陪我下山了。”顧瑾川還委屈上了。
“啊!我想到了。”溫酒似是想通了什么,也沒回答顧瑾川,掙開他的手就跑到了桌子邊,提筆,御氣,一氣呵成,一道亮光閃過。
她手中那張剛剛還光芒四射、仿佛即將成型的火符突然間熄滅了。
顧瑾川懵懵地看了一眼溫酒的符箓,“這是炎火符嗎?這不是一張高級符箓嗎?”
溫酒垂頭喪氣,“是啊,但是我怎么都畫不對。”
蘇星神識外放,一直在密切關(guān)注溫酒,從溫酒開始動筆他就驚訝,溫酒小小年紀(jì),甚至還未筑基,竟能完整畫成一張高級符箓,雖然有些許偏差導(dǎo)致失敗,但是畫符需要極致的靈力控制和大量的靈力。
怪不得師姐說她體質(zhì)特殊。看來這是把雙刃劍。
溫酒接著連續(xù)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嘴角已經(jīng)有絲絲血跡滲出。
見狀,蘇星從門外走進(jìn)來:“你手法上有些許偏差,再試一百遍還是會失敗。”
溫酒轉(zhuǎn)過頭來,看到蘇星,唇角帶上幾分詭譎笑意:“原來是蘇長老啊!我就說嘛,怎么總感覺有位大能潛伏在觀察我呢。”
“你能感覺到我的神識?”蘇星已經(jīng)不能再驚訝了。
“就是覺得有什么一直在看著我,我就知道藏書閣的長老肯定都是高人!一看您就氣質(zhì)不凡!”溫酒試圖拍馬屁。
“而且據(jù)晚輩觀察,師叔熱心又博學(xué),我想著有一天也能成為師叔這樣的人呢!”
蘇星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樂呵呵道:“瞧你說的~”
“哎,可惜我這道符怎么都畫不好,怕是以后不能常來這藏書閣了,晚輩笨拙,怕惹前輩生氣。”
他擺出寬厚長者風(fēng)范,揮了揮手,“瞧你這孩子說些什么鬼話,來來來,我親自教你如何畫制炎火符。”
溫酒猶豫道:“這樣好嗎?”
蘇星一拍桌子,“有什么不好,我就是欣賞你這個小孩,就要教你!”反正親傳弟子四舍五入也是他徒弟。
沒毛病。
溫酒勾了勾唇,“那多謝前輩了……”
成了。
溫酒知道蘇星觀察她許久了,她也一直在觀察蘇星。就知道白胡子老頭都不簡單,多半是一些隱藏的高人,掃地僧啊!
于是乎,在溫酒滿臉期待與贊美之下,蘇星當(dāng)面展示起自己精湛的符箓繪制技藝。
“注意我的手勢、力度與速度。你剛才靈力充足,但是控制的不夠好。”他邊畫邊解釋。
只見他手中筆走龍蛇般流暢無比,在空白符紙上勾勒出一個個錯綜復(fù)雜卻又極具規(guī)律性的紋路。片刻功夫便完成了整個火符,并輕輕結(jié)印使其生效。
明媚的火焰在符紙上跳躍著,明亮又溫暖。
“哇!前輩果然厲害!”溫酒拍手稱贊道,“我明白我錯在哪里了!”
她立馬取過新的符紙重新開始作畫。
蘇星看著溫酒若有所思的神情,安慰道:“這道符比較難,幾次不成功也是正常的,我當(dāng)年也……”
蘇星話音未落,溫酒已經(jīng)提筆一氣呵成,她拿起符箓,滿意地點點頭,看向蘇星,“前輩,您當(dāng)年怎么了?”
蘇星后面半句“三次才成功”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幸好他是個丹修,說出去也不丟人。
在邊上旁觀了一切的顧瑾川,只能安靜地做個背景板。
小師妹太可怕了,學(xué)什么會什么。不愧是小師妹!
“師妹,這符……”你還不能控制,顧瑾川后面幾個字還來得及沒說出口,溫酒手中的符已經(jīng)飛了出去。
只聽“噼里啪啦”幾聲脆響,紛飛的火星點燃周圍書籍,火勢迅速蔓延。隨后火星子向更遠(yuǎn)的地方飛去,完全失去控制!
轉(zhuǎn)眼間火勢大盛,藏書閣內(nèi)頓成火海!
“我的天哪!”蘇星驚慌失措,“快滅火!”
蘇星和溫酒連忙施展水系法術(shù)企圖平息火勢,但是大火已盛。
最終還是靠蘇星的玄水符和弟子們的幫忙才撲滅大火,半邊藏書閣焦黑一片、香墨氣息被濃重焦臭所取代。
望著這一片狼藉,蘇星嘖嘖兩聲,抱起手臂,“小家伙,你倆要慘了,你倆要慘了!可能會被越長老打死的哦!”
溫酒一把拉了顧瑾川試圖逃離現(xiàn)場,但卻迎面撞上怒氣沖沖趕來的越向笛。
看著越向笛氣勢洶洶的樣子,怕是氣得不輕。
哦豁。死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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