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孟玉頓了一下，視線輕輕往一旁古若寒臉上掃了一下，很快收了回來：“我當然不愿意了，萬一贏了比武的是個江洋大盜怎么辦？我就算要嫁，也要嫁給自己喜歡的男子。”

　　秦染嘆氣：“你都這么想了，難道李靜兒就不知道這么想？”

　　孟玉晃扇子的動作一滯，斂著唇，欲言又止了片刻，臉上突然露出失落的表情：“說歸說，做哪有那么容易？”

　　秦染挑眉：“不就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有什么不容易的？”

　　孟玉輕笑了一聲，娓娓道：“我們這群人吧，你也知道，家庭背景不普通，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想嫁給誰，從來也不是我們自己可以做決定的。”

　　這話秦染就不中意聽了。

　　難得孟玉今日撞到槍口上，她還不得給她說教說教？

　　“誰說我們自己不能做決定了，我就能做決定。”

　　秦染從前沒少在這些姐妹們面前炫耀，秦氏夫妻不會干涉她的婚姻，讓秦染自己有充分的選擇權。

　　姐妹們一開始還覺得不信，聽多了，久而久之但只覺得嫉妒。

　　自古以來，兒女的婚姻從來靠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她們這些家庭背景特殊的女兒家，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容易，但想挑到一個既門當戶對的又真心實意相愛的，哪有那么容易？

　　孟玉只是覺得命運不公罷了，為什么喜歡的人偏偏就出生在普通人的家庭，身份低微不說，地位也低人一等。

　　“話也別說得太早了。”孟玉嘆了口氣，“等你哪天真嫁進了燕王府當上王妃再說吧。”

　　秦染拉了拉兩邊的裙擺，表情漫不經心：“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遲早會嫁進去的。”

　　“哼~”孟玉翻了半個白眼，“也不知道你這些觀念都跟誰學的，怎么會有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盤腿坐久了，實在有些不舒服，再加上秦染原本也不習慣這種端端正正的坐姿，索性拉開裙子放開了雙腿，直接放松地坐在軟墊上。

　　爾后挪著屁股往桌子前移了一點，方才緩緩又開口道：“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們雖然是女人，但女人也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命運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你懂不懂？”

　　“命運？”孟玉呵了一下，眼底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接受賜婚，或者等著父母安排，運氣好一點的，被挑進宮里當秀女，我們這些人的命運不都如此嗎？”

　　她倒是看得挺開，說出來的話也句句在理，然而秦染依然從她的話里聽出了少許失落的情緒。

　　“孟玉。”秦染喚了她一句，“你有沒有想過，在未來幾百年之后的世界，我們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樣，自由選擇工作職業，自由選擇愛人，自由選擇婚姻，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過自己想要的，喜歡的生活。”

　　孟玉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此刻聽來，更是覺得駭人聽聞：“自由選擇？秦染，你是不是上次落水之后腦子進水人傻了，這種話你也敢說？女人要什么自由，你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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