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愛上了他。”神女嘆氣。“為了她，你一個好好的神，變成一個滿身妖氣的妖孽，值得嗎？”

　　“我自己覺得值就行。”九靈猛然飛起。就在神女以為九靈直接離開的時候聽到一聲喊叫。

　　原來是九靈抓起樓月飛走了。

　　“樓月。”玄流霜提著劍去追，卻沒有追上，九靈已經飛到很高很遠的地方。

　　“你追不上他的。”神女對玄流霜說道“我們回去吧，準備準備和妖族對抗。”

　　“你不救樓月嗎？”玄流霜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神女。“你不是神嘛，應該很厲害吧。樓月是巫族，還是你們的后裔。”

　　“我不是不想救他，而是我追不上九靈。”神女轉過身。“九靈本體是鳳凰，飛翔的速度太快。”難得，高傲的神女盡然會耐心的解釋。

　　“你出現，是為了把這個混亂的世界變成和平的世界嗎？”玄流霜想得到一個答案，這樣她才安心。

　　“是。”神女痛快的回答。“沒有黑暗之主，沒有妖孽，還這個世界和平。”

　　玄流霜對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算認可。不過，這個神女雖然和太阿劍中的那個神女有點不同，可依舊是同一個人。太阿劍中的那個神女，太自私，太讓人討厭了。希望這個神女，是個悲天憫人的神女。

　　“我們去凡人界。”玄流霜大步流星的往回走。神女看了幾秒玄流霜的背影，跟在玄流霜的身后。

　　帶著樓月飛走的九靈先把樓月交給孔繁關著，然后自己去了業城。業城，司空家的老家，白寒出生的地方。九靈覺得，白寒出生在司空家，一定是和司空家有著某種聯系。

　　飛翔在空中的九靈在想白寒當年跳入忘川河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九靈喊了一聲懷中的石磊。

　　“你又要問我想起什么了吧。”石磊已經習慣了。這妖孽叫他，大多數都是為了問魅影說過什么。

　　“是，你有想起什么嗎？”九靈想知道白寒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倒是想起那個魅影嘟囔過她自己的產生。”石磊當時沒聽明白魅影說的是什么意思。“魅影說她是她主人的鮮血化成。她的主人血液流入忘川河中，忘川河開出美麗的黃泉花。”

　　“鮮血。”九靈捂住自己的心臟，他感覺他的心好痛。

　　“對了，還想到一個，魅影說她的主人太厲害，帶了無數的怨魂進入冥界。”石磊又想起一點。

　　“怨河，怨魂。”九靈醒來看到的冥界中流淌的怨河，有嘶吼的怨魂。“冥川化成的冥界滿是鮮花青草，是個美麗光明的世界。白寒再次來到冥界，讓冥界變成后來的樣子。”九靈感覺自己想到了什么，卻又說不上來。

　　他九靈是從忘川河中出現的，還捧著黃泉花。他本來是冥川，本來是死去的。

　　到達司空家的墓地，九靈落到地面上。“寒，我是因為你才產生的嗎？”

　　荒蕪一人的墓地，沒有人回答九靈的問題。九靈找到白夢的墓，坐到墓的旁邊。

　　“我一直感覺自己在追尋什么。我第一次從冥界出來，殺了很多人。我殺了人類，滅了巫族，殺了很多異能者。我制造了殺戮、恐懼、傷害、悲傷……我記得孔繁說我殺心太重，不知道為什么殺戮。可是，我就是覺得我應該制造殺戮。”

　　九靈躺倒土地上，看著藍天白云。“我想，我現在明白了。”

　　混亂、殺戮、黑暗，吸引出一個人。

　　……

　　和莊若若一起飛走的白寒不知道她們去到了哪里。她們在空氣中飄啊飄，漸漸的，去了一個黑暗的地方。白寒想回家，想回到深淵。那個孕育了她的地方，那個被拋棄的地方。

　　莊若若烏鴉和黑氣白寒一直在下墜，下墜到無人知道的地方。

　　深淵，大家恐懼的存在。它危險而神秘，似乎代表著黑暗。當初，神們發現了深淵入口，立刻把它定為禁地。后來，神們發現這深淵會改變方位，讓神也難以找到它。

　　后來，神們決定把黑暗的一面放入深淵。他們覺得，這是個明智的決定。深淵深不見底，又難以尋找，縹緲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漸漸的，深淵有了新的名字：黑暗深淵。

　　這里漆黑一片，沒有一絲亮光，感覺壓抑又無望。

　　白寒和莊若若漸漸的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刷的一下，黑氣匯聚，白寒化成人形。莊若若搖身一變，也化成人形。

　　“若若，你記起了嗎？”白寒拉著莊若若的手。

　　“我記起來了。你產生于這里，我是這里的一只烏鴉。有一日，我化成人形，飛出深淵去尋找你。”莊若若感覺渾身舒暢，自身在不斷的吸收著黑暗之力。

　　“對不起，你受苦了。”白寒感覺愧疚。當初，自己在跳入忘川河之前，讓若若去過自由的生活。

　　“不用抱歉。”莊若若記起所有的事情了。“我獨自過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是不小心，死掉了。”

　　“你怎么死去的？”白寒輕聲問道。

　　“哎。”莊若若嘆氣。“我想體會人的七情六欲，于是就去和人類接觸，學習各種東西。我渡過一段有趣的生活，不過后來，失策了。”莊若若想起她是怎么死的了。

　　“你不想說，就不說。”白寒覺察到莊若若的語氣變低，聲音帶了滄桑之感。

　　“這么多年過去，我已經釋然。”莊若若已經想開。“我是不祥的存在，總是給別人帶來厄運。就算再喜歡我的人，久而久之也會受不了。于是，在我完全無戒心的情況下，他把我殺了。”

　　白寒擁抱莊若若，“對不起，我不該問。”

　　“無事，我不準備再接觸人類。”莊若若想，她是屬于黑暗的。她現在和白寒一起，等到事情了結，她要回到黑暗深淵。

　　雖然這里很黑，深不見底，還是危險恐怖的存在，可是她喜歡這里。她的愛，她的情，她的過往，都已經不重要。她曾經想，也許她也能遇到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可惜，她這個不幸的烏鴉，也沒有給自己帶來好運。

　　砰，白寒和莊若若終于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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