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橦笑了：“為了配樂，超點預算不算什么。”

　　方既明點了點頭，然后說道：“老師，我們繼續剪片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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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連八日，兩人都窩在剪片室里，要不是方既明不能翹課，早就剪完這部九十分鐘的電影了。畢竟能用的素材不多，也就特寫、近景、中景和遠景一些變化而已。場景是固定的，很多時候都是固定機位拍攝。當然，也有一些移動的鏡頭，這些拍了好幾次。

　　主要是因為攝像師沒什么經驗，對于這種鏡頭沒辦法處理抖動的問題。

　　這會，可沒有什么穩定云臺，如果沒有滑軌的話，真的全靠手持了。而穩不穩，就是一個攝像師經驗問題。

　　沒辦法，還在當學徒的兩位攝像師，浪費了不少膠片。最后，方既明只能寬容他們，讓他們拍出好鏡頭。幸虧這樣手持移動鏡頭不算多，不然可真的難了。

　　八天之后，拿著初剪好的電影，方既明松了口氣。

　　胡橦也好像挺累的，但精神卻很亢奮：“這絕對是一部好電影，如果上映的話，票房應該不會差！”這是一個電影工作者的評價，很客觀。事實上，一部電影票房能有多少，剪輯師最清楚。因為在剪輯的時候，已經大致明白劇情走向了。

　　而電影工作者，只要客觀看待一部電影，那么口碑如何，票房多少，大致心里會有一個數的。

　　方既明說道：“是啊，現在就差配樂了。”

　　初剪不容易，這是真的。

　　這八天里，胡橦看了劇本不下二十次，把所有素材看了不下五遍，直到完全吸收所有信息。據胡橦自己說的，他已經把方既明和他最偏愛的角度和鏡頭、這些角度和鏡頭發生的特殊時刻、對話中的特別臺詞都記下來了。

　　在剪片的過程中，兩人也經常會遇到分歧。胡橦經常向方既明表達自己的看法，但仍然要按方既明的要求去嘗試。兩人一同反復修改一個場景或段落的次數數不勝數，按照胡橦自己話說，這是“考驗剪輯師耐心、靈活性和幽默感的時刻”。

　　至于復剪，是要加入特效、配樂和旁白的。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復剪沒有特效，也沒有旁白，最多是加入字幕和說明。至于配樂，也得方既明做出配樂才行。

　　“老師，我去見一個配樂師，順利的話，再過十幾天就能復剪了。”方既明笑道。

　　胡橦嘆了口氣，說道：“要那么趕嘛，我都一把年紀了，想多休息幾天……”

　　方既明當作沒聽到：“多謝了，老師。”

　　胡橦看著方既明拿著拷貝離開的背影，笑罵道：“這小子……”

　　燕京，某西餐廳里，一個身穿格子衫的男人有點局促不安。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來人正是剛剛拿到拷貝的方既明。

　　“你是蔡雨澤？”

　　這男子連忙起身，跟方既明伸出的手握在一起：“你是方董？這……”

　　“太年輕是吧？很多人都這么說，你不是第一個。”方既明笑道，“喝點什么？”

　　蔡雨澤這才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是業界的老人，這一下他好像信心十足了。“我來一杯拿鐵吧。”

　　方既明讓服務員過來，要了兩杯拿鐵。

　　“我想，我的秘書已經跟你談過了，我剛剛拍完一部電影，需要配樂師來配樂。”方既明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確實沒多少時間可以耗費。

　　蔡雨澤點了點頭，他也是剛剛出道的新人，在業內只是嶄露頭角而已，遠遠談不上知名。被“東方夢工廠”看中，其實更多的是方既明拍板的。因為聽了幾個配樂師的代表作，方既明決定選擇了蔡雨澤。因為蔡雨澤在之前的一部電影里，配樂恰好是方既明聽過的，也看過那部電影。覺得配樂和電影很搭，所以找到了他。

　　蔡雨澤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影視公司，但由于實在沒活干了，才答應來看看。

　　于是，有了今天的碰面。

　　“方董，你的意思是，要我做配樂師？”

　　蔡雨澤也很直率。

　　“不錯，我看過你的作品，在電影里很有感覺，所以找到了你。”方既明說道，“這次找你，其實不用你做太多，因為基本配樂我已經寫好了。剩下的事，你要查漏補缺而已。”

　　蔡雨澤一皺眉：“既然不信任我，找我干嘛？”

　　方既明看他要起身離開的意思，突然開口說道：“《飛得更高》的作曲作詞看了是誰嗎？”

　　“喬子安的《飛得更高》？”

　　配樂圈也算得上半個音樂圈，自然知道最近翻紅的喬子安，還有那首《飛得更高》。

　　蔡雨澤瞳孔一縮：“方既明，是你……方董？”

　　“不錯，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吃驚？”

　　方既明笑道，“我是北電大一的，寫歌很正常。像華清那邊，都有個樂隊組合，我總算挨邊吧，為什么不能寫歌？”

　　這么一說，蔡雨澤算是有點興趣了：“所以方董你成立了影視公司，要拍電影？”

　　“準確來說，是已經拍好了，甚至初剪完了。這樣，我給你看劇本，如你有興趣，我們就合作。如果沒興趣，就當交個朋友，以后有機會再合作。”方既明也不強求，這年頭，懂編曲的人不算多，但肯花錢，總歸是有人肯做的。

　　“我看看。”

　　蔡雨澤說道。

　　方既明也沒二話，把準備好的劇本給了他。

　　這時候，咖啡上來了，蔡雨澤沒空喝咖啡，而方既明呢，卻倒了好幾勺糖，還是覺得苦。方既明以前做程序員時，雖然也喝咖啡提神，但也還是要吐槽這咖啡永遠那么苦，好像加的糖都是無用功一樣。

　　喝著咖啡，方既明都快喝完了，蔡雨澤才匆匆看過一遍劇本。

　　“這電影……拍完了？”蔡雨澤有點震驚。

　　“嗯，拍完了。”方既明說道，“要不要加入我們，當配音師？”

　　蔡雨澤仔細思慮了一下，然后才說道：“我囊中羞澀，恐怕很難拒絕。但我要看看你能給我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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