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好像也看出來了：“別緊張，我比你年紀還小。別把我看得那么兇啊，我又不吃人。”開了個玩笑，方既明繼續說道：“四個公司，我都挺看重的，你壓力可能也有點大，能扛下來嗎？”

　　許歆韻用粵語說道：“能！”

　　“年輕人是該有點朝氣才行。”方既明說道，“公司提供的平臺都不錯的，很鍛煉人。就算以后你去到其他地方，都會有過人的工作能力。我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也努力爭氣，爭取做到更高的位置去。”

　　許歆韻漲紅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方既明看到這種情況，心道：“不對啊，老板畫餅不都這么畫的嗎，怎么我畫的這個餅不香嗎，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其實，不是許歆韻沒反應，而是她實在不知道做什么反應。年輕人啊，沒經驗的時候，遇到這種畫餅的老板，都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似乎是老板看得起你，你就要賣命為公司干活了。

　　“我會努力的！”

　　許歆韻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來。

　　方既明很欣慰，終于上鉤了啊！

　　不過呢，跟其他老板不一樣的是，方既明雖然畫餅，但他的餅很快就能實現的那種。只要許歆韻有能力，肯為公司干活，方既明為什么不助推她一把呢？再說了，許歆韻是方既明親自招聘的，是自己人，幫她成長也等于培養嫡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時候，老板把水餃端了上來，然后奇怪地說道：“咦，你不是金華人嗎，怎么會說粵語的？”這年頭，來燕京做生意的人挺多，粵省人也不少，這老板雖然是東北人，可也算見多識廣了。

　　方既明用普通話說道：“會那么兩句。”

　　實際上吧，方既明就是怕別人聽了什么機密的事。別的不說，單單是百度要開啟網站的事，要是被WOO知道，說不得要掀起一場阻擊戰。說實在的，方既明也不怕WOO惡意競爭什么的，方既明有23在手，可以引導用戶習慣。更重要的是，百度是搜索技術，是比其他搜索網站要強的，這就給方既明莫大的信心。

　　其他搜索網站搜索不到的，百度能搜索得到。

　　長久以往，你說用戶會怎么選擇呢？

　　都是免費網站，何不用最好的！

　　這都是消費者用腳投票的，而不是方既明自吹的。等網站人氣上去之后，方既明是要求是立即接廣告。嗯，按照搜索網站的說法是競價排名。互聯網企業是要燒錢沒錯，可連造血功能都沒有，那這個企業是不可能長久的。

　　方既明拿起匙羹，歡快地吃著餃子。

　　“怎么不吃啊？不餓嗎？都快九點鐘了。”方既明上午是三四節的課，所以才有時間出來吃早餐。要是一二節就有課，方既明買個包子加一瓶牛奶，只能在教室解決了。

　　許歆韻這才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好吧，其實南方人不算很愛餃子，而偏愛云吞。所謂云吞，相當于南方的餛飩，也就個頭大小差別而已，味道并無二致。許歆韻低著頭吃著水餃，不知道想些什么。方既明一邊吃，一邊說道：“秘書的工作，你應該熟悉了吧？”

　　許歆韻連忙回答道：“嗯，熟悉了。”

　　“熟悉了的話，接下來工作就要開始忙了。”

　　方既明不是開玩笑的，而是深有感觸。他在好導航、飛訊那短短時間，都被繁多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現在把大部分壓力都轉移到了許歆韻這里，許歆韻能不忙嗎？

　　“方董，我會認真工作的！”許歆韻連忙表態，要知道，三個月的試用期還沒過呢。

　　方既明點了點頭，然后從書包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課程表給她：“我的電話你知道了，小事盡量發短信。我QQ在線的時候，盡量發QQ消息。緊急的事情，才打電話。我的課程表在這里，我有空的時候，你可以拿公文過來找我簽字。”

　　許歆韻連忙點頭：“明白了！”

　　方既明突然有點索然無味，這個妹子太畏懼他了，搞得方既明以為自己都成了吃人的老虎。實際上，方既明還覺得自己挺平易近人的？是不是他們這些員工，在哪里聽到了不實的傳言？帶著一肚子疑問，方既明吃完了早餐，結了帳離開后，許歆韻才算是松了口氣。

　　方既明的氣場太強大了，或者說，在許歆韻眼中，方既明給她的壓力太大了，讓她極其不適應。

　　這時候，那老板過來了：“姑娘，那人跟你什么關系啊？”

　　許歆韻裝出一副笑容，說道：“他是……這里的學生。”

　　“我知道他是北電學生啊，幾乎每周都過來我這吃餃子呢。”餃子店老板也奇怪，“他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啊，怎么能每周都吃餃子呢？”要知道，這年頭十塊錢已經很多了。按照物價折算比例，這時候的十塊錢等于二十年后的一百塊錢！每頓吃一百塊錢的飯，那已經是中產家庭了！而再往前一些年，餃子可是過年才能吃一頓的。

　　許歆韻知道方既明想低調，也沒再透露什么。

　　這老板沒套到想要的信息，疑惑地繼續忙活去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許歆韻吃著這水餃，感受著燕京深秋早晨的冷意，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也挺美好的。燕京其實是一個很特殊的城市，說它節奏快吧，確實很快。公交繁忙，地鐵滿員，行人腳步都是后腳催前腳的。

　　但燕京你說它慢吧，它還真的挺慢的。不少老人家，會在早晨去公園打太極，來街邊找一個豆汁店，喝一碗豆汁。或者找個鹵煮店，吃個鹵煮小腸。要么趕街邊煎餅果子攤，讓攤個煎餅。這生活節奏，也并不快。

　　許歆韻其實對燕京有特殊的感情，等來到這里了，才發現燕京已經觸手可及了。

　　看著自行車不斷從店門經過，許歆韻突然笑了，心道：“這就是燕京啊！”心情突然放松的許歆韻，想著已經拿到的工資，心里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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