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鵬覺得今天吸收的信息有點太多了，感覺方既明就好像一個能看破十年后世界的人，他的壓力驟然大了起來。

　　“可現在飛訊也沒錢啊？”李東鵬有點無奈了。

　　方既明笑道：“電子產品，又并非是手機一種。比如說MP3，這個市場也挺大的。還有復讀機，也有不小的市場。甚至是游戲機，只要我們開發得好，也能賺一大筆錢。先期投入，也不用太多的。”這可不是無的放矢的，像MP3，這個音樂隨身播放器，可謂是得天獨厚。一經推出，就風靡全國。當然了，也和互聯網盜版音樂下載有關系。

　　MP3瘋狂增長的年頭，也是互聯網盜版音樂瘋狂下載的年頭。

　　只不過呢，MP3技術含量不高，市場萎縮得很快。從2000年前后進入中國，到市場被做死，也就是2005年前后的事，跟國產手機成批倒閉時間也差不多。但那會已經流行起了MP4。在手機屏幕不夠大的時候，MP4能“大”屏幕播放視頻，也是風靡一時的。但進入到了MP5（方既明至今都不知道怎么定義MP5，或許是加了攝像頭？還是能收看衛星電視？）之后，隨著功能不夠吸引，多功能手機的崛起，這些隨身電子設備徹底被手機取代了。

　　方既明在想，如果他能突破解碼芯片、存儲芯片的核心技術，那么賺錢那是手到擒來的。

　　但研發費用方面……恐怕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一切，還是要看今天下午那科研團隊的負責人，到底有什么技術了。

　　很快，中午下班時間到了。

　　中午，實習生三人組結伴到外面小餐館吃了一個午飯，顧弘業開始吐槽起來了：“那個廣告部的張金，是有病吧？”

　　方既明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林清漪小聲地說道：“他的那個老婆是蔣梅吧，也是神經病的，一天到晚折騰我。我算是看出來了，就我一個實習生能被她折騰。除了我，她誰都使喚不動。”

　　方既明知道，這是人性之惡，深怕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了。

　　顧弘業說道：“張金真的是人渣來的，仗著自己能拉廣告是吧，什么辣雞廣告都敢往上面堆。什么很黃的，很暴的，都往上面放。部門里面的人，已經跟他吵過很多次了。最后還是李總出面，說他要是再這么干，提成一分都沒有。”

　　“這些人，就該治一治他。不對啊，飛訊既然要立志成為大公司，為什么還留著這種人啊？”林清漪奇怪地問道。

　　“對啊，來了這么久，我都沒見過飛訊的老板？聽說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還很天才。”顧弘業還是挺崇拜的，“要是我爸給我錢創業，我也一定選擇在因特網上創業。”

　　方既明聽到顧弘業這么夸自己，差點忍不住了。

　　“方既明，你在那偷偷笑啥？”

　　顧弘業有點不爽了，“我說得不對嗎？”

　　“你說得都對，我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老板突然駕到，一下把公司里面的害群之馬全都清除掉，還招來一大批有用的人才，會是怎么樣的場景？”方既明說道。

　　“那肯定拍手稱快啊！”顧弘業想都不想就說道，“我就來那么兩天，已經感覺不對勁了。財務那邊，跟廣告部那邊，幾乎是狼狽為奸的。”

　　方既明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知道更多而已。

　　林清漪有點擔憂：“那飛訊的老板還不回來管理公司，真的想公司倒閉嗎？”

　　方既明笑道：“放心，倒閉不了。這些人啊，一個都跑不掉。”

　　“你怎么知道？”顧弘業和林清漪異口同聲地問道。

　　方既明吸溜了一下跟前的這碗面條，說道：“你忘記我在公司里面有熟人了？放心吧，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么一說，顧弘業才放心一點：“我就說，哪怕是我爸的公司，也沒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啊。”

　　方既明差點沒噎住：“這么說，你爸的公司也……”

　　“藏污納垢的，哪個公司不這樣？不這樣反而奇怪了，但別損害到公司利益就行了。我是看不慣的，但我爸說了，水至清則無魚，我想吧，好像也是這么一個道理。”顧弘業有點無奈地說道。

　　方既明若有所思，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什么水至清則無魚，公司是欠了你的還是怎么的？非得吃拿卡要？不說別的，發現一例查處一例。

　　中午，跟所有互聯網公司一樣，其實飛訊也是沒讓員工回家休息的打算。

　　不過呢，飛訊好的地方是，定制了不少護頸和眼罩，能給你在位置上睡一會。

　　到了下午，方既明則在敲代碼的時候，被再次叫到會議室，這引起了同事們的議論。

　　“這個新來的實習生有點厲害啊，是不是跟李總有親戚關系啊，怎么每天都被李總叫下去的？”

　　“可能是讓人家下去打掃衛生，斟茶遞水之類的呢？我問過行政部的人了，是李總親自吩咐的，有面試的人，讓他下去準備茶水，然后在會議室候著。”

　　“嘖嘖，幸好是高三剛剛畢業，不然的話，這妥妥的是李總嫡系了。”

　　這時候，部門總監嚴正新說道：“別議論了，都做完工作了是吧？QQ農場開發到什么地步了？槍戰游戲呢，你們開發出來程序沒有？一個個很有空啊，是不是想今晚通宵干啊？”

　　被這么一說，議論聲登時沒有了。

　　這也是飛訊能保持創新的根本，這研發部門一直是方既明的嫡系管理，也是最具正義感的，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們。

　　會議室里，掛靠深大的研究團隊已經到了。

　　方既明走進會議室，發現坐著的都是年輕人，有點訝異。

　　“不用起身，都坐。”

　　方既明笑道，“沒想到兩位這么年輕，我還以為研究人員的頭發，是隨著知識加深而減少的。”

　　其中一個負責人笑道：“可能是我們的知識不夠深。”

　　方既明說道：“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先看看兩位的簡歷。”

　　剛剛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叫施文耀，麻省理工碩士畢業。”

　　“我叫岳旭堯，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士。”另一個負責人說道。

　　方既明簡單翻看了一下兩個人的簡歷和團隊介紹，驚訝地說道：“你們團隊，可以說是國內少有的電子學研究團隊了啊，為什么拿不到科研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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