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樂了：“你還真有霸道總裁的范。”

　　“霸道總裁？”顧弘業咂摸了一下這個詞，然后說道：“不，我不適合做生意。今天我去美工部，設計的東西都說太華美了，可能用戶的電腦撐不起來。然后就讓我把設計改得粗糙一點，弄得我心力憔悴啊。能畫到最好，卻只能妥協。”

　　方既明隨口說道：“電腦的技術問題，過兩年就好了。”

　　“那我們畢業之后，豈不是要四年之后了？嗯，那看來，設計這個行業，還挺不錯啊……”顧弘業開始沉思起來。

　　公寓很快到了，面積不大，也就五十平方左右，兩個房間。方既明當即決定了，自己和顧弘業擠一間房，要么顧弘業去睡客廳。顧弘業剛想爭辯，為什么不是方既明睡客廳，然后想到林清漪還在這，就只能接受了跟方既明擠一間房的事實。

　　其實也不算擠一間房了，因為床是上下鋪的，絕對的分開。

　　大家其實都很累了，但還沒吃晚飯。于是，放下東西出去吃了一頓，再回來之后，開始分批去洗澡。在林清漪洗澡的時候，顧弘業趁機問道：“我說你啊，班長都追到深城來了，你還沒啥表示？你也太冷酷無情了吧？”

　　方既明一愣，他還真的沒感受到什么，摸不著頭腦地說道：“哈？我無情？”

　　顧弘業嘆了口氣，說道：“嗎的，真不公平，我比你有錢比你帥，居然沒有一個女的這么對我。”

　　方既明：“……”

　　懶得跟顧弘業說，他自己開始思索起飛訊的管理。是的，經過他大半天的實習，已經感覺出來了。因為沒有一個成體系的管理系統，飛訊看似一個整體，實則一盤散沙。部門之間的配合，形同虛設。貪拿之風盛行，各種制度不規范。

　　方既明可以給任何一個人舞臺，但你不能跳下舞臺，自己亂舞啊！

　　現在，飛訊就是亂了。

　　還好，現在距離飛訊成立之初，還沒到半年，還能搶救一下。

　　“就看明天的面試了，希望……能來幾個真正的管理人才吧。”方既明心道。

　　正思索間，林清漪洗完澡出來了，正用毛巾搓著未干的頭發。放下了常年的馬尾辮，配上略帶嬰兒肥的清純臉頰，突然方既明心動了。

　　“我洗好了，你們去洗澡吧。”

　　顧弘業說道：“我先洗吧，很累了，我洗完想直接睡個覺。”

　　林清漪很自然地在方既明旁邊坐下了，繼續擦著頭發。方既明略微感到一絲不安，然后拿起電視機的遙控器，換了個臺，稍微調大聲了點。不知道為何，余光看到林清漪那優美的身材曲線，方既明感覺口干舌燥的。以前大家都穿著寬松的校服，完全沒看得出，林清漪是這么有料的。

　　“方既明，你很熱嗎？不會吧，都開著空調。”

　　林清漪奇怪地問道。

　　方既明連忙掩飾道：“不熱，你要喝點什么嗎？我下去買……”

　　“不用了，喝白開水就好。”林清漪謝絕了方既明的提議，然后津津有味地看電視劇。

　　好吧，這是一部武俠劇。這會武俠劇在中國還沒衰落，有不少忠實擁躉的。特別是在粵省，對武俠劇的接受程度更高一些。方既明卻有點如坐針氈，這不是在學校，而是兩個人的獨處，方既明還是頭一次體驗。

　　幸好，林清漪開始跟方既明討論劇情了：“這女的好蠢啊，那男的明顯是在騙她感情，居然沒看出來。主角好慘啊，被人這么冤枉。”

　　方既明認真地從演技上面說道：“這片子是五年前拍的，雖然道具、特效什么的還是有點欠缺，但演員的演技挺好的。你看，男主被冤枉時的那個驚愕，無人理解時的憤懣，喝酒時的心灰意冷，以及開片時的冷酷，都演得似模似樣。能有這個水平的男演員，是很難火起來的。”

　　“額？！”

　　林清漪聽著方既明一本正經地分析，沒想到最后居然來了這么一句，差點沒笑出鵝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額，為什么這么說？”

　　林清漪已經不顧形象了。

　　方既明一本正經地說道：“很簡單啊，這男主角幾歲了啊？拍這部戲的時候，已經三十多了吧。三十多，按照中國演藝市場來說，你還想火？省省吧，以后看哪里有戲就拍，別挑了。”

　　林清漪突然說道：“娛樂圈這么殘酷，為什么你還要選擇進去呢？”

　　方既明說道：“如果我說為了藝術，你肯定不信。那我換個說法好了，我就是為了掙錢。”這方既明沒說謊，影視行業要是弄得好了，確實是能低投入，高回報的。不過呢，現在方既明不敢亂來，因為他都還沒弄明白拍戲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平常說的，知道得越多，就越是畏懼。

　　林清漪笑道：“你還真直接。”

　　方既明笑著說道：“實話實說罷了。”

　　“那你覺得你自己能火嗎？”林清漪眨了眨眼睛。

　　方既明想了想說道：“我要是不火，那就沒天理了。”

　　林清漪樂了：“吹牛！”

　　方既明嘿嘿一笑，不做解釋。突然，林清漪又問道：“那你說，你會去橫店，能帶上我嗎？”

　　“你也想拍戲啊？”方既明一愣，然后搖了搖頭：“這可比你做行政助理難多了。首先啊，咱們不是簽約的演員，只是一個跑龍套，沒臺詞不說，能有一個鏡頭都算好了。大部分時間，是演路人甲，宋兵乙，或者直接是尸體之類的。”

　　林清漪定了定神：“不會吧？”

　　“你太天真了，娛樂圈很殘酷的，為了搶一部戲，不知道多少成名的，未成名的演員搶著去試鏡。”方既明嘆了口氣，“有的演員，因為種種原因，可能一輩子到頭，就一個配角的命。當然了，不是說配角不好。好的配角，能讓影片質量上幾層樓，相當于化學里面的催化劑作用，很重要的。”

　　林清漪點了點頭：“那你肯定做主角了？”

　　方既明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我以后肯定自導自演。我都自己做導演了，主演肯定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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