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你發了啊！”

        孟光熙推了一把方既明，感覺他都有點失態了，要知道平時的孟光熙可不這樣的，好像什么都見識過，沒啥大不了的。

        其實在外人看來，上個訪談節目也沒啥了不得的。可孟光熙不一樣啊，他想出名，想上《面對面》！這個年頭，電視還是主流媒體，央視的節目，特別是總臺的這個《面對面》訪談，怎么都有兩億多人觀看的，收視率絕對是老大哥。

        所以說，哪怕你不出名，上一回《面對面》，全國觀眾都認識你了。

        別的平臺也就罷了，央視總臺的《面對面》，孟光熙就不能淡定了。畢竟人呢，對自己在乎的東西都十分在意的。孟光熙之所以不在意那些機會，是因為他自己也能創造機會。但是，被《面對面》專訪這個機會，他可能一輩子都上不了！

        方既明倒是不覺得有什么，說道：“這有什么的，不就一個訪談節目嗎？我倒是覺得，最近頻繁出現在新聞上，會引起一些人的反感。”這是實話，不管你多紅，都會有一些人堅持黑你的。

        有一天明星不紅了，最失落的不是他的粉絲，而是那些黑粉們——黑不動了啊！

        “那我希望反感我的人多一些……”

        孟光熙嘆了口氣，由衷地說道。

        剛說完，孟光熙的手機響了。

        “喂，四叔……嗯，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之后，孟光熙說道：“老方，我四叔說他約到了工行投資部的領導，想跟你見一見。”

        “什么時候？”

        方既明還在敲著鍵盤，那種盲打的速度，看得孟光熙都覺得膽寒——鍵盤會不會疼？

        “今晚，燕京大酒店。我跟你一起去？”孟光熙征求意見道。

        方既明說道：“行啊，但我說好了，不喝酒的。你最好跟你四叔說清楚，我可不會因為喝酒誤事的。”

        孟光熙：“……”他覺得方既明理智得不像個生意人，這年頭做生意的，大江南北的老板，哪一個不能喝？

        那方既明只能說他見的世面太少了。

        在粵省，喝酒從來不談生意的。談生意，只喝茶。因為酒桌上的生意，你確定了又能怎么樣？只要不簽合同，人家反口你也拿人家沒轍。吃過虧的人，都不會在酒桌上談生意了。要談，也是在茶桌上談。談到最后，肯簽合同了，這樁生意算是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做生意就不能不喝酒，這個潛在的規則被堂而皇之地擺在宴席上，這讓方既明十分不適應。因為，方既明的酒量真的不行！

        晚上，燕京大酒店。

        方既明穿得很隨便地出現在了這里。

        反倒是孟光熙一身的正裝。

        “老方，不是我說你，你好歹裝扮一下自己啊！”孟光熙有點無奈地說道。

        方既明笑了笑，說道：“這叫低調的奢華……”

        “那你戴了這帽子，還有圍著圍巾是怎么回事？”孟光熙就不明白了。

        “怕被粉絲認出來……別說太多了，趕緊走吧。”方既明催促道。

        孟光熙把方既明帶到房間之后，孟光熙的四叔和一個地中海中年男已經在等候了。

        “久等了。”方既明把帽子脫掉，再解下圍巾。

        孟光熙的四叔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沒說什么。孟光熙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四叔，孟偉文。這位是工行投資部的陳科。”

        這時候，方既明跟他們一一握手了，陳科笑道：“陳宏杰，久聞方董大名。”

        方既明笑臉迎人，但也單刀直入：“工銀國際有意向投資我的公司？是飛訊嗎？”

        陳宏杰一愣：“方董果然厲害，這么快就看出我是工銀國際的？”

        “畢竟工行的投資銀行沒幾個吶……”方既明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條件，恐怕你們也聽說過了。我只能說，看看中國的網民增長速度，再看看飛訊的盈利，二十億美刀的估值，真的不多。現在飛訊也還在盈利，如果不是為了擴張國際市場，我是不會融資的。”

        陳宏杰有點為難了，說道：“工銀國際有著自己一套的估值辦法……”

        方既明說道：“沒事，我們可以再探討嘛。就算融資不成，也能搞個貸款不是？”

        孟偉文笑道：“方董果然好口才，據我推算，飛訊現在月入千萬，應該不用貸款才對吧？”

        方既明正色道：“叔叔，這你就錯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投入研發。你賺錢的時候不研發，等到被對手攻城拔寨后，你被逼得背水一戰了，還有錢研發嗎？所以，飛訊多少錢都來者不拒。幾千萬挺好，幾個億也能接受。”

        突然，陳宏杰說道：“如果工銀國際愿意給你五個億，拿10的股權呢？”

        “太少，至少八個億。”方既明說道。

        陳宏杰苦笑道：“這只是天使融資啊，未來你還能繼續融資，工銀國際也會繼續跟進的。”

        方既明低聲問道：“是不是上面有任務？”

        其實方既明也猜到了，即時通訊軟件是要被監管的，被民營企業把控住，有點不安全。最關鍵是，像上輩子騰訊那樣，被南非的做了大股東，而國家也想方設法擠進了董事局。為的什么？其實大家都清楚。

        只是飛訊發展得比騰訊順利，因為方既明知道怎么盈利，怎么吸引用戶，搭建平臺就太簡單了。最關鍵是，一開始就確定了飛訊的主營業務是增值服務和游戲，立馬就實現了盈利。可以說，只要飛訊游戲還在發展，這就是炒雞現金牛。

        你說，銀行又不是瞎的，哪里看不到飛訊的潛力？所以，自然就有任務了。

        陳宏杰和孟偉文面面相覷，方既明這樣的人，太難談判了。根本就不退步的，談判哪里有這樣的！商業跟正治一樣的，妥協才能達成協議的。最關鍵是，方既明還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方董，你就不能退一退步？”陳宏杰覺得有點不甘心，他還真沒遇到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方既明笑道：“飛訊不能談，我們可以談談百度啊，hao123啊，360啊，都是非常有潛力的互聯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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