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專輯是制作，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最難的，是生產和鋪開的渠道。很多時候，制作專輯并不難，就算沒有專業的設備，租都行了。可是呢，專輯的生產什么的，就必須擁有一定積累才行。

        方既明還是老辦法，聯系到了光明傳媒。

        是的，光明傳媒雖然不是什么唱片公司，但也是有發行原聲大碟的經驗。與其自己一頭霧水，還不如找個懂行的人。

        黃利成沒想到，方既明約他出來是談這個事的。他還以為，是《我的野蠻女友》發行出問題了，方既明對電影的宣傳不滿意呢。

        “我說方董，你是玩票的，還是來真的？”黃利成給方既明斟茶，熟悉方既明之后，他就不會自作聰明要酒水了。特別是兩個人的時候，黃利成也樂得不喝酒。這年頭做生意難啊，不喝酒根本拉不下人脈來。

        哪里像方既明，根本不在乎你高不高興，能做就做，不能做他找別人做。

        “當然是來真的，但我對專輯發行一點都不懂，只能請教老哥你了。”方既明笑道，這不是謙虛，而是實話。

        黃利成吃了一口菜，慢悠悠地說道：“要是玩票的話，光明傳媒也能簡單鋪貨。但如果要玩真的，方董你真的想搞出點名堂——比如說鋪貨專輯二十萬張以上，那就需要找一個比較靠譜的唱片公司了。”

        方既明皺眉：“光明傳媒也做不了？”

        “做不了。”

        黃利成很認真地說道，“除非方董你有本事，把盜版變成正版，不然的話，這生產和鋪貨，怎么都繞不開那些唱片公司的。”

        方既明臉色有點古怪，說道：“如果我想這么做呢？”

        黃利成嚇得筷子一哆嗦，夾上來的一塊肉都掉了：“方董，你開玩笑的吧？”

        方既明咳咳了兩聲：“有難度？”

        “簡直太難了啊？”黃利成感慨地說道，“什么是盜版？就是工廠小，工人少，工廠又繁多。但他們有一個特性，就是靈活。而且，他們是有多少貨，就發多少貨的。今年的磁帶行業不算景氣，哪怕是盜版都沒怎么增長了。雖然還沒下跌，可隨著網絡崛起，mp3逐漸普及，磁帶遲早退出歷史舞臺的。”

        黃利成倒是很有眼光，但他沒看到，哪怕是光碟，一樣逃不過被淘汰的命運。

        或許不應該叫淘汰，應該叫逐漸退出主流。其實吧，光碟在未來二十年都不會消失，只是會逐漸淡出普通人的視野罷了。就好像磁帶，十幾年后看似磁帶已經找不到了，實際上在儲存領域里面，磁帶比硬盤都發展得快！甚至一款磁帶的儲存，能去到幾百個tb的內存容量，還比硬盤便宜一大半！

        當然了，磁帶儲存只能順序讀取，適合特定的職業使用。所以說，看似普通人應用得少了，但專業人士用得卻多了。

        方既明當然想把盜版磁帶給帶起來，但仔細一想，這個沒太大意義——因為很快步入網絡時代了，盜版音樂已經不止于磁帶什么的，更重要的是網絡盜版。所以呢，方既明也就收起了這個心思。

        “有道理，那就聽老哥的，不做了。還是正正規規的走唱片公司路子吧？”方既明從善如流。

        黃利成笑道：“我認識海福唱片的老總，要不要牽橋搭線一下？”

        “海福唱片？”

        方既明表示沒聽過。

        “國內第三大唱片公司，不過近些年沒落了。這個可是老牌唱片公司來的，蟬聯好多年第一。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旗下的歌手被挖的被挖，自己出走的出走，已經找不到幾個扛大旗的人物了。他們的董事長楊誠鈞，那是愁得頭發都要掉光了。”黃利成夸張地說道，“雖然他本身就是個地中海……”

        “噗……”

        方既明差點沒笑噴。

        “咳咳，老哥，什么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只要能快速鋪貨，我前期墊款都沒問題。”是的，最近東方夢工廠有點錢了，海外票房不斷進賬，方既明終于挺直了腰桿要干一票大的。可惜的是，方既明拿出了太多錢去反哺神州實驗室，去支撐神州的科研，還要補貼百度，錢倒是不經花。

        方既明就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把錢都花光了，那么專輯的事就難了。

        “現在就可以啊，我給個電話給楊誠鈞，讓他過來。”

        黃利成當下就拍胸脯，“而且，你不是打算弄一個自己電影的原聲大碟嗎，我之前也是找他合作的。這些年要不是我幫襯他，海福唱片早就虧到姥姥家了。”

        方既明皺眉：“不太好吧，我們都吃一半了。”

        “沒事，他準來，而且不會介意。”黃利成很明白，當一個商人都快走投無路的時候，別說中途加入一頓晚餐了，哪怕是中途加入一個ktv什么的，他也要硬著頭皮來。在金錢面前，面子、尊嚴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要不很多老板回憶創業初始的時候，都非常感慨呢？因為那是他們做孫子最多的一段時期。為了拉業務，他們是連孫子都不如，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拉到業務了，還要操心管理的事，操心員工工資、福利、生產等等……

        老板這個職位就不是人干的！

        除非像方既明這樣，把辛苦轉嫁出去。

        黃利成很快撥通了電話，果然，電話那邊立即答應了。

        方既明再次見識到了，什么叫形勢比人強。

        不到半個小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地中海男子走了進來，開口就說道：“黃董，好久不見啊！”

        “吃了沒？我們剛剛吃飽。”黃利成問道。

        “嘿，還別說，真的沒。”楊誠鈞坐下說道，也沒有拘束，拿過桌面上的干凈碗筷，自己夾菜吃了起來。

        黃利成說道：“這位是……”

        還沒說完，楊誠鈞就說道：“不用介紹，音樂界都熟知的名人，方既明方董嘛，久仰大名了！”

        黃利成可以不把人家當回事，但方既明還起來，跟楊誠鈞握了握手：“楊董，你是老前輩，我要向你學習。”

        “都說聞名不如見面，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楊誠鈞感慨地說道。

        不定型啫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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