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南憋著壞說道：“做什么事，都童叟無欺！”

        高成點點頭：“是要這樣，做人得厚道。”

        陳向南說道：“前一陣子上家去，我就見到老爺子在院子里，跟四個小朋友玩捉迷藏。”

        高成說道：“嗐，老了嘛，這老小孩老小孩的，就愛跟孩子鬧。”

        陳向南點點頭：“嗯嗯，我就聽那小孩說了，‘爺爺，你剛剛輸了！’”

        高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得讓著孩子。”

        陳向南樂了，說道：“小孩子接著說，‘那爺爺你就得脫褲子撒尿給小媳婦看！’”

        高成暴怒道：“去，什么倒霉孩子啊！”

        “哈哈哈哈……”

        觀眾都樂壞了，一個個都“噫”了起來。

        前排一眾互聯網大佬，都樂得前俯后仰的。方既明也是眼前一亮，這相聲不錯啊！

        陳向南說道：“童言無忌嘛！”

        高成擺手說道：“沒你這樣的啊！”

        陳向南憋著笑說道：“你爸爸當然不肯了。”

        高成點點頭：“是啊！”

        陳向南憋著笑說道：“老爺子說了，等最漂亮的小媳婦下班回家再尿。”

        高成嚇了一跳：“嚯，老流氓啊這是！”

        “哈哈哈哈……”

        觀眾又發出一陣爆笑，方既明更是樂了，這兩人的相聲可不賴啊，現在他們就差一個機會了。這不，旁邊的凌常赟他們，笑得都差點沒把瓜子給倒了。這是一個新鮮的梗，方既明上輩子也沒聽過，也笑得很放松。

        陳向南說道：“嗐，老爺子這愛好……”

        高成連忙否認道：“沒有這愛好！”

        陳向南說道：“其實也是哄孩子的話，哪能真這么做啊！”

        高成抹了一把汗，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陳向南這是使力氣了，因為下面坐著方既明。別人他不認識，方既明還能不認識嗎！“是啊，跟孩子鬧著玩呢。”

        陳向南說道：“后來啊，老爺子跟這群孩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捉迷藏。一個孩子趴在墻上數一到一百：一，二，三，十，十五，二十一……”

        高成無奈地說道：“好嘛，這孩子連數數都不會！”

        陳向南接著說道：“老爺子夸贊說，這孩子數得真好，數得真快！”

        高成說道：“能不快嗎，都跳得飛起來了！”

        陳向南接著說道：“這眼瞅著要數到一百了，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啊！”

        高成點點頭：“可不是，被找到就輸了。”

        陳向南說道：“老爺子一瞧，一個孩子向東藏起來了，一個孩子向北藏起來了，還有一個孩子向西藏起來了。你爸爸啊……”

        高成搶著接話道：“肯定是向南！”

        陳向南壞笑地說道：“對，你爸爸肯定是向南！”

        “哈哈哈哈……”

        這一會，觀眾都明白過來了，高成被占便宜了！方既明也樂呵地笑著，這相聲，有意思！

        高成遲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推了陳向南一把：“去，怎么老占我便宜？”

        這一下，觀眾又是哄堂大笑。

        陳向南也笑著走回來：“這不跟孩子鬧著玩嘛！”

        高成斜著眼看著陳向南：“我看你是跟我鬧著玩！”

        陳向南笑道：“其實老爺子也并非整天無所事事，他老人家啊，還有一個正當的愛好！”

        高成一愣，疑惑地問道：“愛好還有不正當的？”

        陳向南壞笑道：“你以為呢？”

        高成笑道：“沒有，我以為是看書之類的愛好呢。”

        觀眾都“噫”了起來，陳向南的表情太壞了。

        陳向南認真地說道：“其實你爸爸啊，從小到大都愛聽半導體。”

        高成捧道：“也就是收音機。”

        陳向南說道：“過去也叫話匣子。”

        高成說道：“對，這愛好不錯。”

        陳向南說道：“早年間這收音機里，差不多都是私人電臺。”

        ……

        說到這，這相聲算是入活了。

        《學電臺》是一出大活，有學，有學唱，都是大段大段的活計。別看臺上演員這么輕松，其實額頭上都冒汗了。這是真見功夫的相聲，方既明也大聲叫好。沒辦法，這陳向南唱得是不錯，這嗓子去學流行曲，也未必輸了。不客氣地說，比方既明唱得好。起碼陳向南那高音，方既明自忖是上不去的。

        這一段相聲挺長的，一說就是半個小時往上。跟電視上的相聲太不一樣了，程東泉看得都一愣一愣的。

        袁本衢低聲說道：“這相聲不錯吧！”

        寧文康說道：“好像跟電視上的相聲不一樣啊！”

        陶晨曜說道：“對，時間挺長的，而且笑料很多。嗯，尺度也很大。”

        袁本衢嘆了口氣，說道：“這才是最傳統的相聲啊，當然跟電視臺的不一樣了，電視臺那些都是新派相聲，有幾段還行，但很多都是不好笑的。”

        對于這段，方既明再清楚不過了，無非是主流相聲演員跟非主流相聲演員的爭斗嘛！上輩子就是那樣，很明顯，郭德綱贏了，德云社越發展越好，這都成男團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春晚怎么相聲越來越不好笑了，還少了好幾個，都是小品了。”李修勤才算是明白過來。

        方既明突然說道：“那是因為很多穿西裝的相聲演員，本來不是干這個的。可能原來是廚子，是維修工，那個年代被丟入曲藝團、文工團了。說相聲嘛，有口就行。找人寫個本子，練熟了，成名了，他們兩個人一輩子就這一段相聲。相聲演員的四門基本功課，說學逗唱，基本不會。這樣的相聲，就是在糊弄人。”

        “喲，方董也是行家啊！”袁本衢驚喜地說道，“你也喜歡相聲？”

        方既明笑道：“就道聽途說，也算是比較喜歡吧。大家都是做喜劇的，有共通之處。”

        “能說出‘說學逗唱’四個字，就不是外行了。”袁本衢笑道。

        方既明笑了笑，說道：“來這聽相聲的老觀眾，估計都知道。”

        “那看來方董之前是來過，我就說方董怎么那么懂行？”寧文康笑道。

        方既明當然不會說，他有點想幫這個“向佳社”一把。倒不是因為相聲，而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說相聲的，做綜藝節目是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可惜的是，方既明現在也沒有什么資源。或許可以請這些相聲演員去客串電影角色什么的，也算是幫他們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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