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電，開學。

        又是一年新生季，可惜的是，方既明已經到了大四。

        暑假方既明也沒回金華，因為今年在金華待得也夠久了。林清漪因為要備考哈佛，也沒有回去。到了大四，似乎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目標，行動了起來。看著那新生“稚嫩”的面孔，方既明除了讓東方夢工廠來物色新演員之外，他自己卻沒有多少新鮮感，甚至刻意不去看。

        這么說好了，大學其實是象牙塔和社會的交匯點，這里既可以體驗社會的“殘酷”，也能退縮于象牙塔的美好。

        然鵝，等到畢業季來臨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回避的地方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他們是彷徨的。

        而對于方既明來說，他則是覺得自己的擔子更重了。

        隨著學業的完成，方既明必須把重心放在了公司上，因為他要對近三萬員工負責。

        怎么會這么多員工？

        很簡單，飛訊上市在即，員工也越招越多。而神州呢，隨著研發的深入，產品線的擴展，也是不斷在招人。這兩個公司加起來，已經接近了兩萬人。當然了，人數最多的還是神州，畢竟有著自己的工廠，員工已經突破一萬多人了。

        再加上百度、360、hao123、東方夢工廠這幾個公司，員工就有將近三萬人。

        不客氣的說，每個月方既明都要發一億五千萬的工資！

        肩負著這么多人的飯碗，方既明感覺自己的擔子非常重。

        在陽臺上看著新生入學的場景，方既明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這場景，似曾相識啊！”方既明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因為早早拿到了offer，也算是進入了一個比較大的互聯網公司。那時候的方既明，意氣風發。

        畢竟互聯網行業，屬于朝陽行業，錢途光明。

        可現在方既明想起來，要是可以的話，他寧愿不要這份錢途，也要保證身體健康。

        “小明童鞋，到處找你呢。”

        于洋和孟光熙走過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啥呢，又看中哪個漂亮美眉了啊？”

        這年頭，mm和gg都是常用的網絡用語，于洋這個重度互聯網成隱的大齡兒童，自然是說話都帶著網絡化的意味。

        “北電哪年新生沒有校花，但你又看到哪個校花真的成名了？”

        方既明懶洋洋地轉過身來，把背靠在欄桿上。

        “你們找我什么事？”

        “畢業作品啊，老孟說他要拍！”于洋興奮地說道。

        方既明：“……”

        這關他什么事啊，方既明還需要交畢業作品嗎？那嚇死人的電影票房，早就讓一眾老師都汗顏了。要不是拉不下臉面，再加上跟方既明不太熟，不知道多少老師想通過方既明這條路走上演繹道路的。

        “老孟，你終于跨出這一步了啊。跟我說的話，是想大干一番？”方既明嘿嘿說道。

        孟光熙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參不參加？”

        “你覺得我有時間嗎？”方既明吐槽了一句自己的狀況，“我都打算快點把想拍的電影拍了，然后專心弄我的公司……”

        孟光熙說道：“那東方夢工廠的演員……”

        “只要你給片酬，他們沒理由不接啊。”方既明笑道。

        “……”孟光熙無語了，“我就三百萬的排片成本，你就不能算便宜點？”

        “那我給你指點一條明路……看到那些新鮮嫩肉了沒？去，找他們，絕對不要錢都干！”方既明壞笑道，“說不定還能遇到良人，共度余生哦！”

        孟光熙郁悶地說道：“我這是想在電影院上映的，找他們，萬一演砸了咋辦？”

        方既明知道，孟光熙為了畢業作品，跟他一樣經常去導演班蹭課。當然了，因為方既明在校時間并不多，孟光熙蹭課的次數比方既明多多了，只不過還沒實踐過罷了。如果單論理論水平，方既明不如孟光熙遠矣。

        “導演嘛，不就是讓各類型的演員發揮出演技來嗎？這樣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做導演？要不這樣好了，你再請另外一個導演，你就打下手，學學東西好了。”方既明提議道，“演員這東西，科班出身的還會差到哪里去？不過是青澀和成熟的分別罷了。”

        “……”

        于洋吐槽道，“老方，你說得輕巧，我要是兩年前，你還敢用我？”

        “敢啊，反正都耗著唄。”方既明無所謂地說道，“你演不好，就一直排練。”

        “……”

        孟光熙知道，那是一個好辦法，不費錢。

        但是，這對自己的聲譽是一個極大的影響。

        “老方，說實話，我要是用了新人，能票房大賣嗎？”孟光熙問道。

        方既明想了想，說道：“電影票房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最關鍵還是劇本，劇本好了，那么電影也差不到哪里去。”這話里的意思是，如果劇本不好，那么你再折騰，也不過如此了。因為劇本決定了電影的上限，而演員決定了電影的下限。

        “明白了。”

        孟光熙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

        就好像很多演員都想做導演一樣，畢竟沒有員工想一輩子做員工的，有機會做老板，他們也想嘗試一下。但是呢，能成功的人少之又少。方既明知道的，唯有幾個才華橫溢的演員，對電影有獨到理解的演員，才能做到拍電影同樣大賣。

        其余的演員做導演，能收回成本都是燒高香了。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比太陽到地球的差距還大。

        于洋想了想地說道：“我看了劇本，覺得挺好的。”

        方既明笑笑不說話。其實很多編劇也覺得自己的劇本挺好的，有內容，有感動，有笑點，有深度……可往往這種過于自信的編劇寫出來的劇本就是垃圾，票房上一敗涂地。因為他們什么都想表達，可什么都表達不好，觀眾看得云里霧里的，能高票房才怪了。

        “我建議呢，你把這個劇本放在東方中文網上，看看網友的評價。”方既明只是這么說道。

        孟光熙一愣，然后才明白方既明想說什么。“老方，你是覺得不保險？”

        方既明點了點頭，說道：“不客氣的說，我這個模式不是所有人都能來的。”確實，已經有成功樣板在，方既明只需要按部就班寫出劇本，畫出分鏡頭，再拍攝就行了。可孟光熙呢，是從頭開始創作的，這里面的難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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