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士家滅門,虞塑河逞威
顏豐離開。
青木越發寬心。
這下,便是將對將,兵對兵。對方再無人可以出手偷襲青虛。
他一直忍著靜佇青虛身邊,說實話,既是看著公羊述,也是忌憚顏豐。
初來時,老遠見到與青風對峙激戰的正是顏豐。這會的情勢哪來切磋可言,既是敵人,護住青虛自是首要。
想到太上七子業已失了一子,心中便是劇疼。太上觀不知多少年,沒吃過這樣的大虧了。
一步跨出,手掌外按,直擊在旁為閆芷蓉瞭陣的公羊述。
心說你要打就打,要歇就歇,這么舒服是看不起誰呢?
另一邊,高洋與青風斗得不亦樂乎。
青風嘴上說要為青石師兄報仇。實則終究頑皮之心占了上風。
太上忘情篇可不但能忘以前的傷心事,其余諸如什么兄弟情份、宗門恩義,渾然是過眼云煙,不曾縈繞絲毫。
所思所慮,皆從自身出發。
這會他想試試高洋功夫。便完全是試試,根本沒下狠手。
兩人從演武場打到三清殿,又從三清殿打到娘娘閣,然后再到玉皇殿……
一路上,清虛觀就像遇到了強拆小隊。
塵霧飛揚,轟聲震天。
高洋是無所謂,又不是我家。青風則視為身外物,無須留戀。
一會兒在巨大香爐上各佇一方,你來我往;待兩人離去,丈高香爐炸開,分作兩半。
一會兒在三清殿屋檐上,御劍飛馳。所過之處,金色屋瓦貌似風卷殘云,均成齏粉。
高洋若進屋,青風破窗而入,高洋若上墻,青風立馬推倒墻壁。
破壞之大,遠逾敵人。
短短片刻,清虛觀一片狼藉,滿目蒼夷。清虛觀上百弟子抱頭鼠竄,狼奔豕突。
這些人里小一半并非武者,不及躲避者,甚多,人人哭爹叫娘,連道祖都忘了喊。
換做別的宗門長輩瞧及弟子狼狽萬狀,必當逼迫高洋離開這里,或引高洋去無人僻靜之處。
奈何青風情感淡薄,望見這幕情景,覺得好玩已極。甚至故意劈倒屋舍,讓弟子們四下逃竄。
高洋瞄了幾眼。心說這人固然沒甚惡意,但感情淡漠,六親不認,也就太上觀捱得住。
前面他一直用星掣電追閃避,眼看大伙都斗了起來。青虛那廂閉眼療傷。
萬一時間略長,被他騰出手,自己這方勢要糟糕。
想到這里,手臂一伸,一桿造型威武,氣勢猙獰的大槍立即出現手中。
他站在道律殿飛檐之上,擎槍負背,衣袂飄飄。
青風追過來,眼睛一亮!靶∽,拿真本事出來了?好好,我喜歡……看劍……”
琉璃劍破空,忽滅忽閃,閃滅不定。
高洋側身,往生槍出,熠熠生輝。前世練拳,先練的就是槍,略臻人槍合一境界。
此刻使得是燎原槍無缺勢……
這招攻防一體,槍影騰空,槍式伏地。磅礴槍勁,罡氣化形,凌厲剛猛如神龍騰夭。
青風喜出望外。原本追來追去,險些厭了。見高洋槍法神妙,頓感有趣。
身子騰空,追上琉璃劍。手掌輕拍,劍速遽增。
高洋也順勢槍身猛抖,槍尖擬形,百十朵槍花姹紫嫣紅。
青風看的是眼花繚亂。覺得臭小子比血衣人和老和尚好玩太多。
越發精神昂振。
他的清風十三劍,就如青虛的虛空無極劍,同為自創絕學。
太上觀青字輩真人,人人有自創絕學。
這是太上觀的傳統。
盡管自創武學,有些遠遜觀內珍藏的無上絕學。但怎么說,都是武者對自身武學的一種歸納總結。
初時,自創武學或只雛形。隨武者修為日增,見識趨廣,不斷刪補,便越發精妙絕倫。
有些武學未嘗不能成為無上絕學之一。
就如清風十三劍,威力絕不下太上觀原有的任何劍術。
于青風來說,完全契合,更為得心應手。
劍刺無聲,回劍之時,風聲颯然,轟然爆響,其速之疾,遠逾音速。
高洋同樣也是如此。
高家燎原槍八擊六合十三勢。共計二十七式。每一式均包含了數十乃至數百槍法秘要。
前面由時光值升級,入魔相門后,積累沉淀,招式上悟透天人合一。
是以,這會瞧著一刺或一擊,但每招每式,意蘊不同,精妙至極。
只讓嗜武喜斗的青風興奮無比。
不覺間,兔起鶻落百招已過。
青風劍罡愈烈,高洋的槍法熟練度也是直線上升。這還是他初臻宗師,往生槍尚未來及煉化,否則威力更大。
青風越發稀奇。
臭小子似乎遇強則強,越戰越威。
這一刻,清虛觀內三對三,幾乎都是大宗師級別戰力。
打得是石破天驚。
宏偉連綿的建筑猶如骨牌,紛紛坍塌。
青木即使心疼,此刻只能忍住。心里只想,虞子遜怎么還不發動?
他盼著虞家老祖速來幫忙。否則,不知打到什么時候?
修為越高之人,打起來越發沒完沒了。
好比昔年紫陽真人追殺逐天帝,三年間差不多走遍了天涯海角。
自己等人誠然遠為不及,但要分清勝負,若無特殊情形,數天數夜最起碼了。
心頭焦躁。
手上自然稍緩。這也讓堪晉大宗師的公羊述得以應適。
青崗獨戰閆芷蓉,勢均力敵;青風嗜喜武道,心神俱放在高洋的奇招怪式上。
唯獨青木涉外交道太多,心思紛雜,兼且公羊述對其壓力不大,思緒紛飛。
此時此刻尤能顧及建筑損失和虞家之事。
可惜,青木不知的是,禁宮之內這會也是大戰激烈。
虞家老祖闖入士家大斫大殺。
士秉青出來喝問緣故,被他十招擊斃當場。
頂梁柱折斷,士家人頓時心氣渙散。
虞塑河遂把余下之事交給白、楊、陳三家,自己又趕去顧家。
剛踏進顧府,便撞見仙霞谷主薛萬方。
虞塑河機靈,登即退走。
倒不是自認不敵,而是時間要緊。他是誅殺閆芷蓉黨羽的主力軍,若被薛萬方纏住,免不住耽擱大事。
虞塑河退走。
顧寧又驚又懼。
看一眼雪箬師妹,又望向谷主薛萬方!岸嘀x谷主援手,弟子感激不盡!
薛萬方道:“小事!
說話時,他始終向北而望,
那里有股通天氣勁,沖霄而起。
易釋立?真魔道也參與了?
薛萬方詫異難當。
仙霞谷精擅煉丹,于氣息掌握遠勝別派宗門。易釋立的氣息,旁人分辨不出,薛萬方卻能感知一二。
若不是感受到這股如虹氣息,他決計不會縱走虞塑河。
此刻他眼眸凝重,神色峻厲。
宗主這般樣子,顧寧素未見過。
過往,宗主慈眉善目,和顏悅色。
就算李若塵拜托他教導三女煉丹,也是和和氣氣,從無厲色冷顏。
偶然遇之,還會主動詢問修煉進度。
以前,顧寧不曉緣故。
直道宗主當真平易近人。今日方知,原來溫柔可人的雪箬師妹竟是宗主愛女。
只是雪箬師妹平素呆萌純真,容易親近。
與宗主卻好似冰炭難容。任宗主低聲下氣,她也是梗著脖頸,死活不愿喊一聲爹爹。
倒是伯伯兩字叫得挺溜。
原本自己還幫著勸勸師妹隨宗主回仙霞谷。
迄今想來,萬幸雪箬師妹沒有聽話。
不然,顧家當真危矣!
過了一會,薛萬方轉向顧寧道:“外面亂得很。你們顧家人如今自保有余,萬不可涉身于內。否則必有大禍……”
沉吟些許,又道:“即便你父親趕回來,多半也派不上用場。今日之事,宗師只是必備。一切悉看各方的頂級戰力了!
話中之意,業已講得一清二楚。分明是說,外面暴虐猖獗的俱是戰力逆天的大宗師。
原本顧寧不信的。
心道世間大宗師多少?
從遠古戰場回歸,情知多數大宗師俱在南疆。難不成,今日乾京比之當日帝陵還要亂糟糟?
只是此言從薛萬方口里說出,顧寧不得不將信將疑。
作為京城四家,縱然城里大亂,也有訊息及時傳遞。
片刻之后,士家遭遇如實反饋過來。顧寧疑懼頓消,心中更喊僥幸。
起先,她以為父親不在家,才讓家族陡然變得風雨飄搖。
這會感慨,幸好有事在外。沒見士家有家主坐鎮,也已家破人亡。
她不考慮如何幫著宗主勸說雪箬師妹,相反在思,怎生讓雪箬待在顧府。
最好留她十天半月。這么一來,顧府等如多了一張大底牌。
……
離開顧家,虞塑河想了想,徑直往禁宮趕去。
正好血河老祖就在睿親王府,瞧見他徑入禁宮,血河老祖當即讓葉昌平帶著士妍雪先走。
心說,虞家大宗師這會趕去禁宮,多半圖謀不軌。念及清虛觀時,閆芷蓉助了一臂。自己不好坐視。
血河老祖連忙循跡跟去。
葉昌平早就準備妥車帳,立時便要士妍雪上車。誰知士妍雪臨上車前,忽道要回家看望一下家人。
她不知眼前姬睿便是年少時戀人葉昌平。
直覺今日姬睿詭異萬分。
心中一動,莫非姬睿之事讓朝廷發覺,故而大禍臨頭,試圖逃離是非之地。
姬睿所行再是隱秘,終難逃枕邊人察覺。
士妍雪也非尋常人家,世族出身女子多少曉得一些權謀。
這么一想。
尋思,若跟姬睿同去,未來必是天涯流浪,再無見二老之日。
當即提出,出城之前,務必要與父母告別一聲。
葉昌平為難不已。
他是趁亂逃走。若被姬睿本尊知曉,發兵追擊,焉能遠走高飛。
不過他一顆心深系士妍雪,凡她有提,向無不順。
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王府車仗改道,向士府而去。
奔不多遠。
數名突圍出來的士家人瞧見睿親王儀仗,如遇救苦救難菩薩下凡。
一個個搶上前來,哭天喊地,涕泗橫流。
士妍雪步出車仗,找人一問,才知士家遭賊人屠戮,尤其宗師級父親擊殺當場。
心中大慟,立時悲極昏厥。
士家人見小姐靠不住,又轉而央求睿親王發兵救援。
葉昌平頭疼不已。他雖是姬睿對外替身。并無實權。突然間,要他派誰前去?
“王爺,發生了何事?”
說話的是離開清虛觀的顏豐。
他離開清虛觀趕回王府,突然看見睿親王車仗,自要下來看看。
葉昌平大喜,忙把士家之事說了,要顏豐趕去。
顏豐又不知太上觀顛覆計劃,點頭應了。
殊不知他原想脫出漩渦,兩不想幫,此刻之舉,與他最初念頭,委實全不相符。
說動顏豐,葉昌平心下稍定,旋即救醒了士妍雪。
士妍雪神智剛復,便跪在面前。
求他搭救士家之人。葉昌平即把顏豐已然去了的消息說于她知。
這時節。
乾京城亂得一塌糊涂。
百姓們人心惶惶,紛紛藏在家中。以往街巷摩肩接踵,而今空無一人。
唯有甲胄兵士,來來往往,執戈舉刀。
城內東西南北,無不喊殺聲四起。
三萬天鷹軍及西城殘余龍影軍,在虞子遜帶領下,闖進城里。
為何說是殘余。
虞子遜雖有虎符,然城里狀況四起。守城兵將也不糊涂。察覺有異,城門禁閉。
一番廝殺,滅了反對兵將,才匆忙集合。
數萬人擁進城池。
戍衛的龍影軍立刻聚合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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