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被找來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委屈樣，說：“小姐唉，大老爺真的沒有交代，只是讓我把信交給您，然后就走吧。”

　　“這是我家。”方云素大聲的說：“那是我親生的爹娘和伯伯、姑姑，你讓我往哪兒走？他們走了嗎？要不你告訴我，方家到底在哪兒點兵？”

　　“告訴您，您也去不了啊，我的小姐。”管家說：“那不是咱們方家的后院，也不是街市上的戲園子，是皇家的校場，是三軍點兵的地方。別說小姐您進不去，就是沒有令牌的朝廷一品大員也進不去。”

　　管家這話說的不假，也沒嚇唬方云素。因為武將手里的兵權最大，“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當武將點兵出征的時候，文官其實是沒法插嘴的，更不用說連官職都沒有的方云素。她最多算是家眷，可家眷更不能上隨軍上戰場。

　　實在沒有辦法，方云素一下子想起了曹子勛。

　　方云素拉著青檸就跑出門，看看身后沒有人跟著，才說：“青檸，你跟我去找曹公子。”

　　“小姐，聽我一句勸，還是走吧。”青檸說：“我知道郊外有個院子，是姑奶奶的產業。您去那邊住幾天吧。”

　　姑奶奶就是方云素的姑姑，家里的幾個小丫鬟都是這么稱呼的。

　　方云素想了想，搖頭：“我去找曹子勛，問問他我們方家出征的事。但我不會讓他跟我一起去干傻事，不會連累他。”

　　青檸沒辦法，說：“小姐，要不咱們去半路等著好不好？”

　　“半路？”方云素沒聽明白，問：“哪條路？我是不會走的。”

　　青檸小聲說：“就是大老爺他們出征要走的那條路啊。在校場點兵的時候咱們不能進去，但是在城外的必經之路送行總是可以的吧。不管怎么說也是能見上一面，說話什么的也方便啊。”

　　方云素一聽眼睛就亮了，拍了青檸一下，說：“對，咱們現在就去。”

　　“現在去不行，大軍點兵到出發都是有時辰的，要看皇上的命令，不能違背。”青檸使勁兒拉著方云素，生怕她現在就跑到路上發瘋似的，哄著說：“咱們先回去跟管家套個話，看看大軍究竟幾時出城。問好了時間，再問明白走哪條路，咱們就在半路等著。”

　　“行，那回吧。”方云素這才算是安分了。

　　青檸又說：“不過您得答應我，如果見也見著了，但是老爺夫人還是讓您走的話，您可要聽話啊。”

　　“我知道。”方云素說：“我又沒有出去打過仗，行軍什么的也不明白，我怕去了添亂呢。我只是不放心他們，更不了解情況。”

　　方云素嘴上是這么說，但她心里其實不是這么想的。

　　她既然受了方家這么大的恩惠，得到爹娘如此多的愛護，就不能眼睜睜看他們去戰場，更不忍心一家人就此分離、甚至可能是生離死別。

　　所以就算是偷偷跟著，方云素也要跟著上戰場。她覺得自己總不會太沒用吧，起碼她要想盡辦法保全方家人的性命。。

　　至于凌家，會不會這次就看到凌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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