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方云素的話不但沒有讓大哥高興起來，眼神也越發(fā)的暗淡。

　　“云素，你出去吧。”方有誠低著頭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的縮在了炕角。

　　方云素怔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難道說方有誠也知道能治好？

　　那就是因?yàn)椤�…窮！

　　“大哥，你跟我說，以前誰給你治的？”方云素追問：“要是花了那么多錢都沒治好，那大夫有責(zé)任啊。”

　　“別說了，別說了。”方有誠大吼一聲，聽得出壓抑在胸腔里的憤懣和不甘。

　　“哇”的一聲，一直站在門外的喜豆突然哭了。

　　方云素趕緊回頭，跑過去把喜豆抱住了：“別怕別怕，姑姑和爸爸說話呢。”

　　喜豆估計(jì)是被嚇著了，一個(gè)不會(huì)說話的女孩心靈肯定是更為脆弱的。

　　方云素只好摟著喜豆回了她的小屋，坐在炕沿上把喜豆抱在懷里，一邊摸著她的腦瓜，一邊柔聲的哄著。

　　“云素？喜豆？”大嫂陳小琴正好回來了，在外面問著：“我剛才聽見喜豆哭？”

　　“嗯。”方云素答應(yīng)著，說：“大嫂，喜豆在我這屋呢，你進(jìn)來說句話唄。”

　　陳小琴放下鋤頭進(jìn)屋，一邊還用袖子擦試著額頭的汗水。

　　“大嫂，我大哥的腿還有知覺，按理說是能治好的呀。”方云素問：“是不是那個(gè)庸醫(yī)馬大夫給他治的？”

　　其實(shí)錢還在其次，大不了以后一家人努力再賺。

　　可耽誤了傷情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后遺癥，如果當(dāng)初有個(gè)好大夫，方有誠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

　　聽方云素這么一問，大嫂陳小琴的嘴唇哆嗦著，半天沒吐出一個(gè)字來。

　　方云素皺著眉頭說：“當(dāng)年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但我現(xiàn)在想知道了。大嫂，你說，我?guī)湍阆朕k法。”

　　原主的腦袋里記憶凌亂不堪，有方有誠受傷的記憶，卻沒有治病的記憶。

　　估計(jì)原主因?yàn)槟X袋少根筋，所以家里的事情都不在意，整天就在外面偷雞摸狗的胡混了。

　　陳小琴臉上的汗水和著淚水，花了一張臉。

　　方云素只好耐著性子等著，她知道大嫂的性子弱，逼也逼不出來，只能等她慢慢說。

　　喜豆倒是乖巧，見她娘哭了就從方云素的懷里出來，去擰了一塊半濕的帕子遞給陳小琴。

　　陳小琴接了帕子擦臉，把女兒抱在了懷里。

　　“吧嗒吧嗒”的掉了一會(huì)兒眼淚，陳小琴才說：“當(dāng)初馬大夫說治不了，我就求人幫我把你大哥送到城里去治。

　　可城里的大夫說起碼要治好幾個(gè)月，估計(jì)半年才能站起來。而且每天要針灸、吃藥，最好讓你大哥就住在藥堂里。

　　我要照顧你大哥，還要帶著喜豆，那段日子真是難熬啊。后來就……”

　　后面的話不用說，方云素也知道是治不起了。

　　原主倒是有一段三年前的記憶，就是家里只有她自己，天天東跑西顛的傻樂呵。想必那段時(shí)間就是陳小琴帶著方有誠去城里治療了。。

　　記憶一串聯(lián)，方云素就知道當(dāng)初陳小琴有多么難，方有誠又是多么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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