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很清楚
唰!唰!——兩根魂力匯聚的金色的圣釘從教皇雅馬哈指間飛出,在空中滑過詭異的曲線,避過了所有從地上升起的觸手準(zhǔn)確無誤的釘在那兩根長矛一樣立在地上的觸手。圣釘金色的魂力瞬間侵染了整根觸手,堅韌的觸手就像暴曬在陽光下的泡沫,融化消散。
鏗!——教皇雅馬哈背后那把蒼穹幕落插在狄克推多面前。“放過他,這是我的底線。”
“斬草不除根,可不是明智的選擇。”狄克推多搖搖頭,看著不遠(yuǎn)處躺在地上掙扎的年輕教士,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教皇雅馬哈身上金色的紋路從皮膚下面亮起,光芒慢慢變得明亮,強大到令人恐懼的氣勢不斷攀升。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狄克推多轉(zhuǎn)身踩著看不見風(fēng)元素朝空中走去,狄克推多空靈的聲音在教皇雅馬哈耳邊響起,“記住你的身份,雅馬哈。”
教皇雅馬哈提著蒼穹幕落,只用了一步就走到剛翻過身還沒爬起來的年輕教士面前。
年輕的教士仰著頭,被黑色的觸手刺穿,已經(jīng)死去的小女孩的尸體,正隨著觸手的擺動左右搖晃,鮮血順著小女孩的四肢滴落在黑色的沙石上,竟然看不出一點痕跡。
“雅馬哈大人,我不懂,這是為什么。”年輕的教士坐在地上,他的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你會懂的。”教皇雅馬哈伸出右手,就像平日里接納每一個懺悔者一樣。
“不,我永遠(yuǎn)不會懂。”年輕的教士仿佛沒有看見教皇雅馬哈的手,艱難的用左臂撐著地爬起來,,右臂軟綿綿的墜在肩膀上,顯然是骨折了。
年輕的教士站在教皇雅馬哈面前脊梁挺得很直,不再像以往那樣謙卑恭敬。“我不恨你,也不會怨你,我曾經(jīng)也懷疑過真主是不是真的存在,那時候你摸著我的頭告訴我,真主永遠(yuǎn)活在我們心里。也許真主真的在我們心里活過……”年輕的教士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
十字架落在地面黑色的石頭上彈起又落下,年輕教士的背影映在教皇雅馬哈深邃的瞳孔中越來越小。
突然地面的接連躥出十多條觸手,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殺掉這個年輕的教士,所以那些觸手并沒有刺向他,而是像鞭子一樣抽向他。與此同時,金色的圣釘也在空中劃過一道道不規(guī)則的軌跡,朝年輕從朝他背后射來。然而那些圣釘?shù)哪繕?biāo)不是年輕的教士,而是那一條條觸手。
蒼穹幕落插進(jìn)地面,不斷變的越來越大,蒼穹幕落十字架頂端的教皇雅馬哈和狄克推多站在同一高度遙遙相望,阻斷了狄克推多看向年輕教士的視線,“讓他走。”
“雅馬哈……”狄克推多輕輕搖著頭。
教皇雅馬哈咆哮著吼道:“讓他走!”腳下的蒼穹幕落像是純鐵在氧氣中劇烈燃燒一樣,濺射出耀眼的星茫,仿佛群星正在落幕。
刺耳尖銳的慘叫聲從地底響起……
“讓他走。”教皇雅馬哈再一次開口。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狄克推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慍怒。
“我很清楚那些事。”
平民的慘叫聲接連響起,那些纏繞在平民身上的觸手開始開始抽搐,一度出現(xiàn)枯萎的跡象,大多數(shù)平民都因為被嘞得太緊已經(jīng)昏過去。
“你很走運,”狄克推多空靈的聲音在年輕的教士耳邊響起,狄克推多出現(xiàn)在教皇雅馬哈面前,“現(xiàn)在立刻住手。”
蒼穹幕落上濺射的星輝開始減少,直至不再噴射,地下那個慘叫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年輕的教士回頭,天空那個站在十字架頂端的背影依舊和曾經(jīng)一樣偉岸而不可動搖,只是已經(jīng)看不到曾經(jīng)的光輝。年輕的教士似乎現(xiàn)在還能回憶起教皇雅馬哈身上那股陳年的橡木香味,眼中滿是復(fù)雜的傷感。
“再見我敬重教皇大人,”年輕的教士小聲說,隨后他用洪亮的聲音喊著:“我叫釋寒,我曾經(jīng)是一個普通教士,現(xiàn)在同樣是一個普通教士,以后依舊會是一個普通的教士,我將忠于信仰,窮畢生之力,謀世界之福!”
狄克推多視線落在教皇雅馬哈緊握的雙手上,“別緊張雅馬哈,我會放他走的,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所有的貴族、教士和其他人都已經(jīng)匯聚到巨城城門前等候。
“但愿不是個麻煩的家伙,”狄克推多看著年輕教士消失在地平線的方向笑了,“雅馬哈,現(xiàn)在可以把你這根十字架收起來了吧,我的寶貝魂獸在下面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教皇雅馬哈收起蒼穹幕落,徑直朝著飛去,感受到背后突然出現(xiàn)的強大力量,教皇雅馬哈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溢出,懺悔的表情取代了以往寬容的笑意。
狄克推多身前,被束縛的平民頭頂天的天空烏云漸漸聚攏,沉悶的雷鳴聲伴隨著不時閃現(xiàn)的雷光,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烏云里醞釀,終于烏云像是被什么東西撐開了,一根根像古藤一樣粗的鐵鏈從裂縫里激射出,一直釘?shù)降叵潞苌畈磐V埂3林氐蔫F鏈撐開了烏云中間的裂縫,從里面牽引出一座像是宮殿那樣巨大的祭壇。
圓臺型的祭壇共有兩層層,十六根粗大的柱子,撐起了第二層祭壇。泥黃色的浮雕剝蝕嚴(yán)重,露出里面像是黑曜石一樣平滑富有光澤的質(zhì)地。
其立面高與寬的比例無限接近黃金分割比,讓人覺得優(yōu)美無比。
無名城城寬闊的城門前站了兩波人,一波是昔日帝都以及各大主城高高在上的貴族,另一波是一群極致兇殘的暴徒,他們襤褸的衣衫勉強可以辨識出,都是囚服,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哪個監(jiān)獄里跑出來的犯人。他們垂涎欲滴的看著這群細(xì)皮嫩肉的貴族,眼睛里充滿了嗜血的興奮,仿佛只要一個契機,他們就會撲到貴族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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