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四五十年了，居然冒出了一個生母。

　　就算是生母，當初怎么把慕慕放在外面，若不是葉茗紅也慕道榮，估計她早已不在人世。

　　難道就是因為是個女的，所以才不那么重視。

　　“要不，讓人打發一點錢。讓她回去吧。”慕慕說。

　　“要不先去了解下。你騎摩托車帶我去。”葉茗紅說。

　　葉茗紅坐轎車暈車，也只能坐摩托車。

　　慕慕帶著葉茗紅來到了賓館門口。安保部門的人帶著一個老人，身邊還跟著七八個小孩，其中2個女孩，剩余的是男孩。老人和小孩穿得都是打補丁的衣服，頭發凌亂，灰頭土臉，和乞丐差不多。小的五六歲，大的十二三歲。

　　老婦人看到了慕慕，讓身邊的七八個孩子打招呼。

　　“快叫姑媽。”

　　“先別急著叫。我還不知道什么情況。”慕慕打住了。

　　老婦人臉色憔悴，解釋道：“當時是我對不住你。不應該把你扔在一邊。可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你爸爸工資不高，我還一身的病痛……”

　　看著挺可憐的。葉茗紅也能理解，因為當時時代不同，生孩子都有限制。一不小心多生，連工作都沒了。

　　和現在完全不同，現在想怎么生都行。只要養得起。

　　慕慕用系統測試了下老婦人說的話，的確是真實的，意味著跟前的老婦人確實是她的生母。

　　慕慕問：“當初你把我扔在路上。是什么心情？不就是巴不得我死嗎？”

　　“我實在沒辦法啊……你就當作我們是路人，行行好吧。”老婦人哭了起來。

　　老婦人一言難盡的苦水，哭聲很大，身邊的孩子也哭了起來。

　　“假如我當時死了，你找誰行行好？”慕慕反問。

　　葉茗紅不忍心，想想人都有難處，慕慕對陌生人都有愛心，如今這生母帶著孩子來了，肯定是放下了尊嚴而來的。作為一個女人，若是有那么多孩子，實在不容易，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奔波了好久才來的。

　　“慕慕，這都過去了。你就別放在心上。看能不能幫他們介紹什么工作。或者讓他們會學校讀書。起碼他們也是你弟弟的孩子。”

　　“媽。我對這些孩子沒有意見。我是想問問這位阿姨。她當時把我扔在路邊，是什么心情。假如我是個男兒，她會這么做嗎？”

　　葉茗紅說：“要不我帶這些孩子吃點東西。你們好好聊聊。”

　　“媽，不用你操心了。讓安保部門的人去安排。你和我，還有這位阿姨，好好聊聊吧。”

　　慕慕讓安保部門的人把一群孩子領走了。

　　老婦人說：“當時你若是個男兒，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想會過繼別人家做兒子。因為當時你爸有肝炎，不能上班，我又剛好下崗，導致這一家生活難以為繼。本來想問問有沒人愿意把你抱去，看到你是一個女兒，身上還有病，他們都怕領養，最后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有把你扔在一邊，遠遠的看著，確定你被人抱走后，我們才離開的。我們也是近幾年，看電視才知道你在贛城居住。一路乞討，才來到這邊，足足走了兩年。”

　　“過不下去了。才想起我了？”慕慕說。

　　“孩子。我實在沒有辦法。你生父3年前過世，接著你兩個弟弟得了肝癌去世，兩個媳婦扔下了一堆孩子，人卻跑了，也只有我看著。我想起曾經你，想起曾經的過錯，就算再苦再累，也要撐下去。我帶著你生父唯一的希望，就是來看看你，在死之前能夠見到你。這些孩子，我不求你同情，只求你幫助陌生人一樣，幫他們找一份謀生的工作。”

　　假如沒有系統，慕慕還真以為她在編故事，騙錢。

　　有了系統，覺得這個生母，時運真差。

　　不過幸運的是，慕慕身上的病，小時候治療好了。肝炎發現的及時，要不然也會惡化成癌。

　　多虧了葉茗紅和慕動容，舍去了生孩子的念頭，把她細心照料，才有今天的一切。

　　“要我幫你們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我都答應。”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和你們的關系。在任何人面前，不能提。不是我嫌棄你們出丑。我是擔心有人利用這些事情炒作，攪得雞犬不寧。”

　　慕慕的擔心，這是普遍人的擔心。其次擔心這些孩子不求上進，天天仗著一個有錢的姑媽，大手大腳的亂花錢。

　　“我答應。假如你擔心我們亂說，可以擬個協議，我們按手印。”老婦人說。

　　“行。你進去和他們交待好。剩下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慕慕說。

　　“好的。”老婦人走了進去。和一群孩子商量好了，同時也交待了一些事情。

　　這群孩子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求生的欲望很強烈。

　　老婦人和孩子走了出來。

　　慕慕寫了一張協議，問：“他們都叫什么名字，可有戶口本？”

　　“我都帶來了。”老婦人拿出了兩本有點發黑的戶口本，交待了下：“這幾個是老二的孩子，這些是老三的孩子。”

　　“他們會不會寫字？”慕慕問。

　　“這3個會，其余的不會。”

　　“不會寫字的，讓會寫字的代替他們寫。然后按下手印。”慕慕說。

　　“好的。”老婦人按照慕慕意思，讓孩子簽名。

　　簽好了名字，讓孩子按了手印。

　　有了這個協議，慕慕就不必擔心他們亂說話了。意味著有了監護權。

　　慕慕對老婦人說：“我同情你們，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生母。而是因為我現在的媽媽。我是覺得她把我撫養大很不容易，所以我心軟了，同情了這些孩子。以后孩子的教育問題，工作問題，生活問題等。我都會讓人安排好。”

　　“謝謝你，快給恩人跪下。”老婦人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不必客氣了。孩子這么小。不要受到這些尊卑之分，只要他們肯努力，將來一定會大展宏圖，創造美好的生活。命運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不是掌握在我和你的手中，所以要謝謝他們自己。感恩自己。”慕慕解釋道。

　　“謝謝。我終于安心了。我活著的時間也不長了，如今把這些孩子安頓好了，我也該離開了。”

　　“奶奶，你別走。”孩子哭著。

　　“奶奶是癌癥晚期，已經沒救了。若不是奶奶帶著一份愧疚之心，帶著一份信念，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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