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員都沒正式瞧她們一眼，只看著胭脂俗粉的女子身上。

　　慕慕也沒見怪，畢竟在滬城的時候，已經見識了有錢和沒錢的區別，不管到哪里，都是以貌取人。

　　“這件怎么樣？”慕慕拿了一件天藍色的中長款風衣。

　　曹美萱一看吊牌價899元，而且新款只能打95折，這跟沒打折一樣。

　　“算了吧。我膚色比較黑，根本不適合這么亮的顏色。”

　　“你皮膚黑，這是因為曬黑的，你臉型好，穿瘦身的衣服，很合適。”

　　“可這衣服看起來不瘦身。”

　　“你先試試，買不買等下再說。”慕慕想找撐衣服的桿子，可見營業員在一邊忙。

　　于是踮起了腳跟，準備把衣服扯下來。

　　“要不找個桿子。別把衣服扯壞了。”

　　“哪里有這么容易扯壞，你以為是豆腐做的嘛？”慕慕一手捏著衣角，前后拽。

　　可這掛衣服的橫條有一根螺絲釘大小的東西擋住了，拽了一回又一回還是沒把衣服拽下來。

　　營業員見她們拽一件貴的外套，走了過來，有點抱怨：“美女，這衣服不能這么拽啊。”

　　“我看你在忙，沒好意思打擾你。所以想拿下來給我同學試穿下。”

　　營業員打量了慕慕和曹美萱全身上下，見她們穿的衣服都是批發市場買的，兩個人的衣服加起來不到200塊，按照常理，肯定是先在專柜試穿，再到網上買仿版的。

　　“她穿多大的。”營業員一板一眼的問，雖然嘴上沒說不愿意接待，可她的表情，已經顯露出來了。作為營業員再怎么沒經驗，也知道曹美萱肯定是穿小碼的。何況跟前的營業員戴著的是店助的工號牌，肯定是個老員工，突然問這句，肯定就是不愿意搭理。

　　“小碼！”慕慕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待顧客，是營業員的本分工作。

　　“不好意思。這個衣服只有一件中碼了。”營業員知道上面標的s碼，也就是小碼，可她故意說沒了。

　　“剛上新款，就沒貨了？”慕慕問。

　　曹美萱想拉著慕慕盡快離開這里，轉身想走的念頭，這營業員太欺客了。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勢力。

　　也是，現在確實沒錢。兩個人除了暑假那么一點工資，還有一段時間才發的獎學金，這一交學費，所剩無幾了。現在新款上市來買秋款，等于是浪費錢。再說秋天的季節短，穿個把月就進入冬天了。

　　曹美萱認為秋天特短，買來不劃算，而且身上也沒什么錢。

　　“我們還是走吧。”

　　“試穿一下又沒事。誰規定了，不買就不能試穿了。買衣服，不試穿，哪里知道好不好？”

　　慕慕還是想給她買一件，她想讓曹美萱穿的漂亮一點。

　　“需要的話，可以預定。但是不能退貨。”營業員有點強勢。

　　“我先看看這個碼號能穿嗎？”慕慕先讓營業員拿了下來。

　　營業員用桿子把衣服挑了下來，遞給了慕慕，隨后她散開，招呼別的客人了。

　　慕慕見她離開，看了下領子上的碼號，輕聲的對曹美萱說：“什么意思。這不就是s碼嗎？”

　　“估計是不想賣了。”

　　“狗眼看人低！”慕慕說的聲音比較小，而后催促曹美萱：“先試試看。”

　　曹美萱直接套在了身上，穿的有點不自然，而且還有點熱：“我穿不出這感覺。”

　　“確實不怎么樣。衣服太貴，料子不行，頂多值四五百。”

　　慕慕只顧著和曹美萱說話，根本就沒顧及到營業員突然走了過來。

　　“這料子還差？”營業員反問道。

　　“不值這個價錢。”慕慕重復了一句。

　　營業員有些來氣，眼見慕慕是個學生，又不好反擊，只是輕描淡寫的問：“看你們還是學生吧。”

　　“是的。怎么了。”慕慕說。

　　營業員說：“你們現在還向家里要錢。太貴的話，就看下別的款式。看有沒適合的。這件衣服，我要包起來了，等下有個顧客過來拿。”

　　不賣就不賣，還搞那么多名堂，慕慕學了心理學，從營業員的行為舉止，都知道她在諷刺。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饑餓營銷手段，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驅客。

　　“既然這么好賣。就不打擾你了。我們在轉轉。”慕慕實在忍不下去了，本來是打算給曹美萱買一兩套衣服，作為過幾天的生日禮物。懷著一種高興的心情，被營業員潑了冷水。

　　本想等曹美萱試穿好了，直接買單，而后告訴她過生日的事情，好給她一個驚喜。

　　“不好意思啊。兩位美女！”營業員真虛偽。假客氣。

　　“沒關系！”慕慕待曹美萱把衣服脫下來，帶著她離開了。

　　走出了這家店，慕慕氣的要死，見營業員聽不到了，在曹美萱面前發泄。

　　“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們這么好說話的人，都不愿意接待，還能做什么生意？”

　　“人家是看我們窮嗎？所以不愿意接待！”

　　“我們臉上寫窮字了嘛？”

　　“沒有。”曹美萱說。

　　“算了。換一家。我就不相信買不到衣服。”

　　曹美萱不知道慕慕為什么非要送她衣服，就算是過生日，按照之前的習慣，看看電影，逛逛巷子里的小吃店，也蠻好的。可她如今怎么財大氣粗，非要給她買這么貴的禮物呢！

　　“我們逛別的店吧。”

　　“你還想做我嫂子嗎？”

　　“什么？”曹美萱都糊涂了。

　　這買衣服和做慕慕未來的嫂子有什么關系？

　　“我是問你還想做我嫂子嗎？”

　　“這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說了算。再說你表哥的事情，又不是你做得了主。就算做的了主，你不是說畢業后，各奔東西，很多人都逃脫不了畢業就說拜拜的宿命嗎？”

　　“你直接回答我。以后的事情，到了以后再說。”

　　“……”曹美萱沉默了。

　　曹美萱都不知道為什么慕慕現在變得有點強勢了，這一個暑假，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讓她想重新認識慕慕的想法。見慕慕骨子的倔強越來越明顯，不達到目標，誓不罷休。

　　慕慕見她沒說話，幫她回答了：“沉默就表示想做我未來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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