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介呀，也不是純借種兒，就是思維方式跟咱不大一樣，結不結婚，有沒有那張紙，在不在一起生活，人還真就不大在乎。

　　就是，想在自己身體最佳狀態時，生個基因優秀的寶寶。當兵的，年年體檢吧？所以身體肯定沒問題啊，我這兵種兒，腦子也得夠使唄。

　　后來啊，我結婚報告給退了，人介還想給我生個孩子呢。不過，我給嚇跑了，這身軍裝，我還想穿下去。”說完了，還一臉悵然。

　　胡波嗤笑：“你們這都本末倒置了。婚姻首先是要有愛情，一個尼，想去美國工作和生活，但又想生個美國公民的健康的中國寶寶。

　　一個呢，純就是想結婚，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兒。感情呢，愛情呢？”

　　“我挺喜歡她啊！她走時，在機場還抱我哭哪，那心里，肯定也得有我吧？”莫北強辯道。

　　“你要真愛她，就脫了軍裝陪她去。或者她真愛你，跟中國一樣進好研究所兒，好好地跟你結婚，生個中國公民的健康寶寶。

　　哪兒就那么多原因和理由？那么多選擇與糾結？還抱你哭呢，哭沒懷上呀？說到底是不愛，至少是愛的不夠！”

　　“脫軍裝陪她去美國？！咦～～嚇人！”莫北抖抖。

　　“看了吧？多大點兒事啊，哪兒的黃土不埋人？再說了，現在是什么年代？天涯若比鄰的時代，多遠的地方，不過二三十小時的飛機而已。

　　有什么嚇人的？你也別拿軍裝說事兒，她也甭拿工作說事兒。寧兒，你說，你家阿池要去南美叢林當野人，你陪不陪？”

　　“別說南美叢林了，我家阿池想去南極定居，我都陪著。”

　　張一寧抱抱墨池，墨池沖他笑，她和他都知道，這是真的，不是誓言。胡波眼神暗暗，他也想陪著。

　　陳浩然大笑：“我可以做證，這家伙真沒多愛人介。真的，人走了，他好幾天睡不著，你們知道為什么？

　　哈哈哈哈，不是害相思病兒，是他在仔細回憶，仔細捋，有沒有可能，給人取了種兒走了，搞得跟生化危機似的。”

　　莫北撓撓頭訕笑：“真的，我看過科幻電影，你們也知道我干嘛的，所以對于世界上的先進科技，我還是掌握的，挺門清的。

　　現在，要生個孩子，真的不全指著那顆小蝌蚪。我就怕她沒事兒，跟大美國，給我培養出來一孩子。她，就研究這個的呀，是吧？

　　我可沒打算過那種，你跟這兒正好么央過至呢，突然，從美國或哪兒，來一孩子，還管你叫爹的刺激生活。

　　那絕對不叫驚喜，絕對叫驚嚇和驚破！

　　我們家有先例呀，我大堂哥，前年不就鬧這么一出兒么？到現在，還家宅不寧至呢。除夕，我們家都聚我大伯那兒，我爺爺不是跟他住么。

　　好么，帶著兩大兩小一起回來的。這年月兒，四個孩子的，可不多見，可是那臉面兒，憔悴蒼老的不行，哪還有當年的意氣風發呀。”

　　“莫東方？”李志南問？

　　“可不就他么！”

　　“哎喲，那可是個人物兒，我給他做過專訪都，那才華、氣度、魄力、遠見卓識，絕對男人典范。”李志南豎拇指。

　　“屁的男人典范，論腦子，剩下我們這些堂兄弟姐妹們，都綁一快兒，拍馬也追不上他。絕對的家族驕傲呀，號稱智多近妖。

　　少年成名，留學美國，跟硅谷和華爾街都算一號吧？回來創業，那得算他那行業的領軍人物兒吧？風頭無兩呀！

　　就是這腦子太好使了。第一個談婚論嫁，領回家的女朋友，是個學計算機的清華本碩連讀。長相兒是真一般，清湯掛面的。

　　但人莫東方說了，愛上了她的才華，她那專業，與他的事業，互為助力，未來，一個經營，一個開發。腦子算好使吧？想的夠長遠吧？

　　成，甭管愛上哪一樣兒，那你就好好愛唄，雖然我大伯他們不是多滿意。但是呢，對于莫東方的決定，全家人，包括我爺爺，還真不敢明著反對。

　　出身呢，也特一般，江西人，具體哪的不知道。能上清華，肯定是學霸級別的呀。所以，出身啥的，這都不是事兒。我們家，也不挑。

　　但這自尊心也太特么強了呀，頭回來家吃飯，湯就在她跟前兒，讓她給爺爺盛碗湯怎么了？不就是順帶手兒的事兒么？

　　結果，吃完飯，進屋就跟莫東方吵，那嗓門兒高亮亮兒，這是故意說話兒，給我們全家聽呢！我們家人兒，全懵圈。

　　莫東方，我家是農村的不假，但再窮，也不是來給你家當使喚丫頭的！瞧瞧這話兒撂的，說完，摔門就走。那威武霸氣的，嘿——

　　我爺爺跟后面樂呵呵地說：才華，還真就不是娶妻第一要素呢，這是窮家養了貴女啦，這是讓成績擋了眼，都不識人間煙火了，這是智商超高，情商超低啊！

　　談一年多，莫東方那公司，資金鏈兒出了問題。那會兒，我爸我叔兒他們，連我們幾個壓歲錢兒，都搜刮著給他填大坑去了。

　　他自己呢，天天火燒眉毛一樣，國內國外地竄騰，融資呀！可就這會兒，人這女朋友，不體諒體貼也就罷了，不陪著她，就天天鬧。

　　天天整的，跟瓊瑤劇似的，歇斯底里還兼咆哮。三不動地，找不著莫東方了吧，就跑我大伯那哭訴。真哭嘿——

　　我們幾個還納悶兒呢，說，她不是理科生兒嘛，怎么比文藝青年還文藝青年哪？反正，就跟那神經病似的。

　　還悄悄配了他房子鑰匙，偷偷拿自制的小鐵絲爪兒，撈他浴室下水道。后來，給我大伯母撞見了，問她這是在干嗎哪？

　　她說，她懷疑莫東方有別的女人，她自己是短發，如果有別的女人，外邊有家政打掃，看不出什么來，下水道兒可得留下長頭發吧？

　　你們說人這清華的碩士不白給吧？瞧這腦子嘿，都會自制小工具呢。這算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能算不識人間煙火？

　　當時吧，就我堂妹請教一句，說，要是我東哥，外邊有那女人，也是短發哪？她板著臉，冷笑兩聲，說，我有懷疑對象，都是長發。

　　你聽聽，都是長發，這說明，她那懷疑對象兒，不止一個哇。嘿，莫東西那會兒，還有這鱉心思哪？生死存亡的時刻哇。

　　哎喲，你們是沒瞧見那冷笑呀，感覺，特別高冷，有種爾等凡人，愚蠢至極的意思。可配她那模樣和氣質吧，跟特么鬼似的。

　　莫東方呀，一根蠟燭兩頭燒，終于累了。正好，她碩士也畢業了，一狠心，給她聯系了一所美國著名大學，出了不少錢，讓她讀博去了。

　　臨送上飛機時才說的，分了吧！我真累了！我做不到用生命談戀愛。送走人，沒多久，他就跟我大伯一發小兒家的姑娘戀愛并結婚了。

　　我那嫂子，可不是一般人兒，自家企業人管著，莫東方那兒，不光提供資金支持，一多半兒的合作、合同，都是人親自上陣談下來的。

　　南子你做專訪時，肯定聽他自己講述的，他兩夫妻伉儷情深，相互扶持，并肩作戰的事跡吧？

　　那小日子過的，美！舒坦！結婚第三年，得一兒子。后來考慮，兩人手里都一大企業，我嫂子也是獨生子女，前年初又生一對龍鳳胎。

　　哎喲，別說莫東方了，就我爺爺和大伯一家，還我爸我叔他們，一個個美的，天天合不攏嘴。老莫家這一個，頂別人家好幾個呀。

　　莫東方那會兒那意氣風發勁兒，說是全中國男人的偶像是過了，但只凡是知道這一號兒的，沒有不羨慕的吧？

　　嘿——天有不測風云呀，龍鳳胎還沒過百日呢，就清華那個，現在得叫麻省博士了，給他送回一大姑娘來。

　　比他那大兒子還大一歲多呢！晴天霹靂？屁，直接就是洲際導彈，還是從美帝那兒過來噠，差點兒，就毀了整個莫家。

　　人媳婦兒，直接帶三個孩子回了娘家。待弄清楚事實，一分鐘沒猶豫，讓律師出面，解除婚姻關系，沒有任何回旋余地。

　　我爺爺心梗住院，我大伯母腦梗住院。人介呢，該探望探望，該幫忙幫忙，但，說了，婚，必須得離。

　　人說了，第一，不擅長給別人的孩子當媽。第二，雖然是新社會，但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非婚生子女，無論是庶出還是奸生或者外室子。

　　第三，結婚前有簽署文件，莫東方在自己公司所持有的股份，因為是她注入的資金保住的，所以只能給他倆的婚生子女。而且，婚姻過錯方沒有權利撫養孩子。”

　　莫北講完，大喝一口茶。

　　“現在呢？”墨池問。

　　“離啦！大姑娘回來，剛好夠學齡，可特么是美國籍，就給他送進一私立學校了。放假，也是找了個保姆陪著。

　　我大伯母在他們離婚時，就中風了，好算保住條命，現在生活勉強能自理，哪有心情和能力給他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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