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看路遠，路遠后背一凜，靠，以為大舅哥這老半天，是向著自己說話呢。

　　趕緊申訴：“頭天她不是進醫院了嗎？第二天給我打電話，說她在省立醫院，說頭天那醫院，沒給她檢查出來，她要起訴阿雙。

　　說是阿雙辱罵她，導致她腦血管出現問題。我知道阿雙都沒理她，可我也不能這讓瘋子真去折騰阿雙吧？

　　就同意見她，她就跟我約了，晚上在她住的皇冠假日二樓餐廳見。我本來是讓劉律師一起的，結果他臨時有點事兒，說一小時后來接我。

　　我到了，她都點好菜了。這些年，我罵也罵了，煩也煩了，狠話也撂了。真的，看見她都惡心，什么話，也不想說了。

　　她那會兒，倒不提起訴阿雙的事兒了。只是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的，最后說，你喝了這杯就走吧，我對你和女兒，都傷透心了。

　　我就一口兒悶啦，然后——”

　　看全家人鄙視的眼神兒，路遠抹抹鼻子，又捂捂肚子：“囡囡，我餓了。從那天空腹喝完酒，到現在，就上車時，劉律師給我爺兒倆一人一袋面包兩瓶水，還有車上給發點小食品。

　　劉律師給我們買的車票，當時從分局出來，我倆錢包手機都是劉律師給簽字領出來的。可這老小子，只給我們手機和身份證兒，沒給錢！”

　　小非也從三樓下來，也捂著肚子：“姐，我餓了，餓的胃都抽了，我倆就吃一個面包和兩袋兒貓糧，還特難吃。”

　　又跑姑姑跟前兒，一臉諂媚：“媽，我雖然沒砍著她，但我爸當胸那一腳，可不輕快！可解氣了！

　　老天開眼，菜刀一看就是你常用的，關鍵時刻都向著你，落下來還砍她腳背上啦。嚯，那口子可深了，當時血就出來了。

　　媽，我當時就是想，既然她要把咱家鬧散，我也不想活了，我跟她同歸于盡算了。反正，她從沒在乎過我好不好的。

　　我生下來，她就沒管過我。我爸這一年年的生意好了，我們一家子和樂，她就挑唆著我瞎鬧騰。

　　她就從沒考慮過，這些個挑唆，對我會造成什么心理影響，更沒想過我過的是否幸福平安，是否快樂健康。

　　而且，這回回來，自己住五星級酒店里。可一張面巾紙，都沒給我帶。我不是圖稀她東西兒，可這特么是萬里迢迢回國看女兒的嗎？

　　大過年的，天天跟咱家周圍轉悠著堵我，又跟蹤我，知道咱家地址了，又上門兒來鬧，這特么的，都算敵特了吧？

　　媽，她跟分局都說了，我爸沒臟，真的，你別不要他，他多慘啊，沾包兒了這么個玩意兒，算是甩不脫了。

　　媽，媽，你要是非離婚不可，那我也得跟你！”

　　路遠瞪眼，這什么玩意兒這是？不是剛說我多慘嗎？怎么就說離婚也不跟我了呢？氣恨恨來一句：“離了，我也得跟你！”

　　奶奶橫他一眼：“囡囡，開飯！”

　　擺了飯，墨池給姑姑端碗燕窩粥：“中午大年喝過了，你胃空了好久了，喝這個最養胃了。這是我下午，煨好幾個鐘頭的，加了點兒靈丹妙藥兒，又養胃又滋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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