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先生將那把匕首塞進了考爾比的嘴里。

　　考爾比緊張地全身都在發抖，但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下面由你來為他添上美麗的笑容。”蛇先生握著匕首的末端對杜月明說，小丑面具上是燦爛的笑容，可在這黑暗的氛圍之中，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杜月明有些愕然，他沒想到蛇先生居然會把這種事情交給他來做。

　　“沒錯。就是你。”蛇先生篤定道。

　　“那我可以拒絕嗎？”在杜月明的準則之中沒有向無冤無仇的人動手的習慣。

　　“不行，你是失敗者，所以你要聽我的。你是不愿意傷害這個家伙么？要不我劃你也成？”蛇先生的語氣不容置疑。

　　“那還是我劃他吧。”這種情況杜月明沒得選，因為現在蛇先生掌握話語權，所以規矩他定，杜月明只能聽他的。

　　杜月明的道德標準還沒有高到能夠犧牲自己來保全一個并不熟識的人，所以他動手了。

　　沒有什么猶豫，換杜月明來把持匕首，他下手極快，一刀抽開，開裂了小丑男孩嘴的右半部分，永恒的笑臉完成了一半。

　　考爾比捂著嘴巴的右側，血順著他的指縫溢了出來，但他卻不敢喊出聲來。

　　“很好，這才像話。”蛇先生鼓掌說，他將匕首收了起來，同時丟了一塊紗布給考爾比讓他止血。

　　第一輪的懲罰就此結束。

　　第二輪的盛會之王，再度開始。

　　這一輪由上一輪取勝的蛇先生發話，他選擇了放棄當選盛會之王，再到小丑男孩考爾比，他同樣是放棄掉了。

　　杜月明的牌還算不錯，他在猶豫要不要當選盛會之王，如果棄牌的話，還存在一輪比分選項，這一輪杜月明的手上同樣掌握著一張紅色鬼牌，如果比分的話，他輸掉的風險很大。

　　第一局已經輸掉了，杜月明這局一但是輸掉，便會立刻成為身后的大蜘蛛形態的弗拉爾丁伯爵的腹中之食。

　　選擇一定要慎重才行。

　　杜月明微微低頭，陷入了沉思，蛇先生很有耐性倒是沒有催促他。

　　說起盛會之王，玩得最多的時候還是在宿舍，一想到那段時光，他就忍不住想到杰克，那個病態的混蛋。

　　“……我注定是黑色的小丑，而你是紅色的王牌，所以請拿好這副牌一直贏下去吧……”

　　杜月明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想起了他贏過杰克之后，杰克最后的話語，是的，他是可以贏的，所以要有自信。

　　他是紅色的王牌，是牌組中最大的一張單牌，現在這張牌就再度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有什么理由棄牌呢？

　　“我選擇當選。”杜月明下定了決心，突然無比自信地摸過剩下的三張牌。

　　“有意思，你想到了什么？眼神不一樣了呢，小伙子。”蛇先生注視著杜月明道。

　　“紅色鬼牌。”杜月明給出答案。

　　這一輪并不算緊張刺激，杜月明贏了下來。

　　蛇先生將手里的一把牌丟入牌堆，說：“恭喜。那么現在這一輪的懲罰開始。”

　　“是我懲罰你們，對吧。”杜月明說。

　　蛇先生再度是將那把匕首取了出來，塞進了考爾比的嘴巴，他說：“沒錯，所以讓我們再來劃上笑臉吧。”

　　“這次不該是我來吧，因為我贏了。”杜月明問。

　　“不該是你，你贏了，所以我來。”蛇先生說，他抽出了匕首，現在考爾比變成了永恒的笑臉。

　　杜月明有些無法理解，蛇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對付考爾比，但第一局無端的沾染上鮮血，讓他有點憤怒，他說：“他的懲罰是畫笑臉，那你的呢？規矩是你定下的吧，在牌桌上應該沒有任何人具有特權才是。”

　　“你說得沒錯，是這樣的。”坐在杜月明對面的蛇先生一下子摘掉了自己的小丑面具，五官端正的一張臉，那張臉原本平平無奇，不過長胡子的地方有一塊大燙疤，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杜月明和蛇先生對視著，只覺得此刻這人全身上下無不透露著一種陰狠，那人在他的對面，真像一條吐露著信子的毒蛇。

　　“知道我這塊燙疤怎么來的么？就是賭輸來的，十賭九輸，沒有人不會輸。”蛇先生指著自己的這塊大燙疤說。

　　“所以懲罰是什么？”杜月明直接說，他并不想就此放蛇先生一碼，剛剛蛇先生咄咄逼人的樣子，他還記憶猶新。

　　“你可以同樣給我來上一刀或者直接換你一位朋友的離開。”蛇先生微笑著說，像是毒蛇咧開了嘴。

　　“換我朋友離開。”杜月明沒有猶豫就選擇了換莉蓮離開，莉蓮先出去，對任務的執行自然是極好的。

　　后面這個條件很明顯就是蛇先生現加的，但他就是吃準了杜月明，杜月明也不會為了圖一時之快毀了大局，所以他沒得選。

　　莉蓮被蛇先生直接傳送了出去，離開了馬戲團的牢籠，當然她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蟄伏在外面靜靜等候著出手的時機。

　　第三輪盛會之王，開始。

　　這一輪杜月明同樣是選擇了當選，只要是贏下這一把就沒問題了。

　　幾輪出牌下來，蛇先生打出了一對國王牌，現在他手里只剩下四張牌了。

　　目前，杜月明手中也沒有幾張牌了，牌數越少意味著選擇就必須越謹慎，接管與否決定著整場牌局的勝敗。

　　杜月明的呼吸有些沉重，他在猶豫要不要接管。

　　氛圍黑暗壓抑，催動著人作出決定。

　　接管了，杜月明下定決心。

　　不過就在他欲出手之際，他發現自己的腳被人碰了一下，那是來自考爾比的，那顯然是在提醒杜月明不要接管。

　　按道理來說現在考爾比和杜月明是屬于敵對方，他的提醒能相信么？杜月明是給過他一點金幣，算是結了一點善緣，可剛剛杜月明下手割裂他的嘴巴時可是一點也沒有留情。

　　該不該相信，這也是一個極難的選擇題。

　　“你考慮好了么？”時間過去有一會兒了，蛇先生干脆是將牌平放在了桌子上，他兩手交錯，審視著杜月明，似乎任何細節末枝，都逃不開他那雙有些狹長的眼睛。

　　是時候該給出答案了，從來就沒有一直猶豫就能解決的事情。

　　“我的選擇是不接管。”杜月明也蓋上了牌，他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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