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老男孩
維克和杜月明都是一愣,要知道沃特先生除了自身是一名紋耀騎士之外,身邊的高手也是不少,這哀彌夜突然說要單槍匹馬的跑去報仇,未免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你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吧?”哀彌夜望了兩人一眼,很是平靜地問道。
杜月明和維克對視一眼之后,又很有默契的是同時點了點頭。
是的,哀彌夜的話聽起來確實是太不可思議了,他要是有弄死沃特·友謙的實力,干嘛不一周前就把那貨給做了?
哀彌夜輕嘆了一聲說:“要是有根煙就好了,不過現在這鬼地方哪兒找煙去……”
他的目光一下子悠遠起來,像是陷入了記憶的旋渦之中,他眼睛微瞇似乎是在思考如何開口。他的兩根手指對著干干的摩挲著,看得出沒煙還是不習慣的。
“有的有的!倍旁旅魍蝗淮驍嗟。
他手頭上還真有煙,打火器也有,這些玩意產自楊院長的空間戒指之中,看來這個掌握雷電的老家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煙民。
杜月明將紙煙和打火器遞給了哀彌夜,然后和維克小板凳搬好,全然是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架勢了,反正時間還很多,夜還漫長,吳豹跑不了,一切大可不必著急。
“謝謝!卑浺裹c燃煙,抽了口,悠悠道,“其實我和沃特挺早就認識了,我他還有哈莉特,我們三個人的童年是在一個小鎮上度過的。那時,我還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流浪漢,哀彌夜是我離開時給自己取的名字。哀彌夜的含義你們懂嗎?”
聽故事的人搖搖頭。
講故事的人繼續說:“哀彌夜的意思是雨夜,我和哈莉特分別的那個夜晚就是在一個雨夜,那個夜晚對我來說無比深刻,所以我給她留下了那樣的名字。那時,我和沃特還是好朋友,他家境還算不錯還經常塞給我吃的。那時我倆都愛那個女人愛的發狂,但哈莉特最終選擇了我。你們知道么?那一天我覺得自己簡直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接吻的那個晚上我激動地一宿沒睡!
“但后來嘛,你們應該都懂的,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的支撐,愛情其實是很虛無的東西。哈莉特的鎮長父親說什么也不肯是把她嫁給我一個流浪漢,雖然那時我已經展露出了不錯的魔法天賦,在教會的免費學堂里。可那又如何呢?我沒有任何的背景,所以在真正成功之前,誰都不愿意相信我,年輕時我也心高氣傲,受不了那份屈辱,索性在一個雨夜就告別了她,出去闖蕩了!
“其實我告訴過哈莉特讓她不必等我,我也拜托過沃特讓他好好照顧她,我以為他們會幸福的,可我沒想到沃特居然會對我生出那么多的怨恨,以致于后來悲劇的發生!
哀彌夜深深地抿了一口煙,煙快燃盡了,故事也差不多到頭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下,但杜月明感受的到那種深深的無力與不甘,那個少年離開時下的決一定很大,大到可以放棄心上人,也很沉重,承重到可以叫另一個男人來好好照顧她。但他就是默默的,誰也不說。
“原來你和沃特之間的梁子是這么結下的,還有點狗血呢!倍旁旅鞑逶挼,“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把握去做掉他!
“我通曉一種禁忌的魔法,可以透支生命力來獲取力量,所以我才這么蒼老的。你別看我現在是這副模樣,我年輕時可比你帥多了,否則哈莉特又怎么會看上我!
杜月明:“您說是就是吧。比我帥這一點反正我是有點不信!
“那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能更不相信了,我以前的實力可是一位大魔導,大魔導知道吧,就相當于你們斗氣騎士之中的天位騎士。在這種小國家揮一揮手,跺一跺腳都會引發震撼的存在!卑浺褂贮c了一根煙,他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吹牛逼。
“那你為什么會混成現在這個樣子?”杜月明問。
“這就說來話長了,這涉及到一個組織,你小子應該是有印象的,就是那個陰影教會!
“你以前在那里面干過?難怪你對那個遺跡那么了解!
“你小子還挺聰明的。”
“那是,不過你去找沃特報仇,這次要透支的代價一定是不小吧!币环瑫痴勏聛,杜月明是察覺到了哀彌夜話語之中的一絲悲壯。
哀彌夜笑了笑說:“也就是全部的生命吧。”
“為了心上人可真夠拼的,你大爺果然還是你大爺,我敬你是條漢子!倍旁旅鞣Q贊道。哀彌夜這老頭身體或許是衰老了,但卻還有著一個熱血上涌的心。
這時維克突然沉吟道:“可人生未必一定是非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哀彌夜說:“你說的對,我走的那一天想過,這輩子大概不會和她有交集了?擅\這東西就是這么玄妙,我兜兜轉轉大半生,在最衰弱最蒼老的時刻,又碰到了她。她那時也流產了,虛弱的不行,可我是那樣的想要救他,所以我去了遺跡,我的身體也衰老的更快了……但是我卻沒有后悔,原來,有時候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真的是心甘情愿!
維克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是那天我不打碎那個幻境,或許你現在還和她過著幸福的生活吧!倍旁旅魍蝗徽f。
“這或許就是命運,老實說我并不怨恨你,也不憎惡沃特。你知道,我這樣的軀體怎么可能和她一直平靜幸福,我的死是遲早的事情。我那天沒有釋放最后的術,首先身體強度有著一定的問題,然后就是我并不想死在哈莉特的面前。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今夜過后還請你幫我安置一下哈莉特。”
“嗯。我知道了。”杜月明點了點頭。
哀彌夜的話依舊平靜,可杜月明卻聽出了些許孤獨悲壯的感覺,他知道哀彌夜其實是有掩蓋住了什么的,那一定是只屬于他內心的獨角戲。
也許這個老男孩奔逐一生都是為了那個身影,離開時是希望她幸福,而接受時也是希望她幸福,他最后白發蒼蒼,燃燒生命,披上戰袍,還是希望她幸福。
事已至此,哀彌夜必須干掉沃特了,就像是宿命一樣,只有干掉喪心病狂的沃特一切才會結束。
這種感覺,杜月明想他大概是學不來的吧。他連聲稱贊了哀彌夜幾句大爺好牛逼之類的話語之后,然后將楊院長的那根法杖遞給了他。
“這個是楊院長的,你應該用得著!倍旁旅骱苁谴蠓降卣f。
“謝謝!卑浺菇舆^法杖鄭重地說,一時間居然完全沒了之前的那副忽悠勁兒。
哀彌夜目前沒了武器,有這樣一根法杖卻實會好辦許多,所以他很真誠。
“雖然有點多管閑事,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有多大的把握干掉沃特那家伙?”
“五成左右吧!卑浺箵Q上了襤褸的戰袍遮掩住了他赤裸著的干瘦的上身,他的頭發也因為電擊成了滑稽的爆炸頭。但這個老頭犀利的不止是外表,還有眼神,他應該是預備出發了。
“已經很高了,至少比我曾經要高。喂,老家伙,在我的家鄉有一個詞叫做青春,指的是人一生中最恣情的一段時光。我現在還算在那個階段吧,但我之前有輸過一次。所以,老家……不,老男孩,一定要贏啊。”
杜月明如是說。他知道,這個命題有時并不宏大,那顆歪脖子樹就是哀彌夜要用盡全力吊死的青春,那個曾經志在四方的少年,現在志只在這一件事上,他沒了朋克的裝束,但依然是那個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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