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金虎就站在那面人首之墻下，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巨大的魔動槍。眾人將雷金虎團團圍住，他身后的那面墻無聲訴說著他的罪惡。

　　雷金虎自然不是傻子，他跑到此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這里，他有信心葬送掉所有人。

　　“在解決掉你之前，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做出如此禁忌的事情。”丹尼面若冰霜。因為雷金虎這樣的行為幾乎同暗血種無異了，這簡直是對人類尊嚴的挑戰。

　　“你們可以知道。但請注意不是我死，而是你們死。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召喚秩序，我收集的這些血肉都會是秩序的養料，你們也是。”雷金虎獰笑道。

　　秩序。

　　這個詞匯對在場眾人來說都不陌生，各種典籍內都有關于它的描述，它往往以一根布滿眼球的巨大觸手形象出現，沒有人知道它本體的模樣，沒有人知道它具體的實力，也沒有人知道這種生物是怎么降生的，它不屬于任何的陣營，它會吞噬一切的血肉，它只為毀滅而生。

　　有人說，秩序其實就是邪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是混沌的產物。

　　“看來你應該是掌握了某種邪術，不過你可知觸碰禁忌的人，是要下十八重地獄的。”丹尼道。

　　“我不相信這些東西，我所信奉的只有絕對的力量。而且就你們兩個小家伙就想奪走我的一切，怎么可能？”雷金虎提高了音量道。

　　“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來的？”杜月明問。

　　“沒錯。歡迎你們作為祭品來親眼見證秩序的誕生。”雷金虎說著，腳底之下一個暗紫色的六芒星法陣突然亮起。他打了一個響指，一個男孩推著長推車從深處走了出來。

　　那個男孩就是杰克，他今天沒有佩戴鳥嘴面具，也沒有穿黑色的風衣，就是正常的裝束，他的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推車上蓋著純白的布，隱約之中可以看到白布之下是一個人的輪廓。

　　雷金虎立刻迎接了上去，他扯下了白布，推車上安靜躺著的是一個年紀尚小的男孩，那個男孩似乎很早就死去了，不過在極低的溫度之下，尸體是凝固狀態的，保存的異常完好。在男孩的眉眼上有著細細的白霜，面容還是那樣的清晰，仿佛只要解凍就能活過來一般。

　　雷金虎輕輕觸碰著這具軀體，眼中居然流露出一絲的溫情，他說：“你們知道嗎，在秩序降生之時，死者便會復生。”

　　“死者復生這種事情是神都無法做到的，你這不過是些邪術罷了。”丹尼不屑道。

　　“不。你們懂什么？你們可知道秩序的本體？秩序，其實就是人類負面情緒的聚集，以血肉祭品為媒介而降生的神侍啊。神的力量你們無法想象的。”

　　“所以你安排開膛手杰克在下城區制造黑色恐慌以此來產生負面情緒，所以你收集了這么多異物甚至還有人的軀體，就是為了這個？”杜月明推理道。

　　“沒錯。你猜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所有關于這一切的報道甚至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收集負面情緒。”

　　“那個杰克醫生呢？可也是你安排的？”杜月明追問道。

　　“是的，杰克只有一個，那份新聞也是我花錢買的。黑色瘟疫不過就是至暗者協會那位大人物種下的禍根，那些連斗氣都沒修煉過的平民怎么可能根治呢。所以啊，杰克醫生就在義務行診的時候把他們都變成了這兒的藏品了，看見這些漂亮的頭顱沒，真可愛。”

　　“你一定會下地獄的，我保證。”杜月明如是說道。

　　雷金虎不以為意，他對著一旁的杰克說道：“開始儀式吧孩子。讓我們見證秩序的誕生，也讓我們迎接你哥哥的復活。”

　　“好的。”一直沉默的杰克接話道，他的瞳孔里閃過了一絲漠然。他抬手從雷金虎的后背穿了過去，洞穿了他的心臟，“你大意了呢，父親大人。”

　　“你……”雷金虎嘴里也跟著溢出了鮮血，他并沒有立刻死去，杰克用秘術幫他之血，讓他還保留了最后一口氣。

　　“抱歉你似乎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兒子，在你的心底一直都是這樣的吧，因為我是婊子生的。”杰克狠厲道。

　　“不……不是這樣的。”雷金虎艱難地說道。

　　“其實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杰克把手抽了出來，用他那張血淋淋的手輕輕拂過躺在推車上的男孩。那張原本一塵不染的臉，很快就沾染上了血腥。

　　雷金虎的心臟已經碎掉了，但是在斗氣的支撐下他還能存活一段時間。

　　“求……求你放過他……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只是對于他，我一直存在著很多的虧欠……”雷金虎居然是跪了下來，他一只手按著自己傷口，另一只手則是拉著杰克的褲腳。

　　“放不放過他又怎么樣了呢？他早就在多年前死去了，召喚秩序是真的，但您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夠死者復生吧。”杰克一腳踢開了雷金虎，繼續道，“說到虧欠，您之于我的呢？我會將我親愛的哥哥變成秩序的一部分，而這一切將由您來見證。”

　　“你……你這個惡鬼。”

　　“惡鬼也是您親手造就的啊。”杰克冷冷道。

　　面對這對父子的狗血家事，杜月明等人簡直都聽愣了。

　　杰克轉身對杜月明道：“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我不和惡鬼做交易。”杜月明否定道。和這種人多講話，他有不好的預感。

　　“聽聽吧，你會感興趣的。而且這筆交易你不需要付出什么。”

　　“那你說說看。”杜月明還是選擇了聽聽看，反正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容易受到蠱惑的人。

　　“我告訴你杰西卡的位置。你和這些人撤出去，留一點時間讓我和我的父親單獨待一會兒，我想親自解剖他，怎么樣很劃算吧。”

　　“我看是留給你時間召喚秩序吧。”

　　“這點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雖然有了足夠的負面情緒以及血肉祭品，但沒有足夠的活人以生命獻祭是無法召喚秩序的，秩序的召喚儀式你不是沒目睹過，對吧。”

　　杜月明一陣沉默。這筆交易確實還不錯，對于雷金虎這種人的下場，反正杜月明這種非高尚者是全然不會在意的。自己種下的惡果再由自己食用，其實雷金虎這樣的歸宿倒也合適。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股隱隱的不安。

　　“成交。”丹尼上來拍了拍杜月明的肩膀，笑了笑，說道。

　　他居然是非常貼心的替杜月明直接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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