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白虎與張家
京城某處私宅。
一位身形極高、穿著玄色衣服的男子,帶著一個一臉憨態(tài)的光頭男子慢慢踱進庭院。
本在院子里想事的黑色人影看到二人以后,急忙向前走了幾步,對著玄色衣服的男子施了一禮,恭聲問候道:“東方孟章見過千戶大人。”
能得到東方孟章如此禮遇的,暗影衛(wèi)中也就那么幾人。
這位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自然就是暗影衛(wèi)四大千戶之一的白虎了。
那個光頭也就是白虎的得力干將,暗影衛(wèi)的副千戶西門監(jiān)兵。
白虎擺了擺手,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扒帻堈椅覀冇惺裁词拢俊?br />東方孟章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大人就在府中,請。”
過不一會兒,院子里只剩下一襲黑色勁裝的東方孟章,以及大光頭西門監(jiān)兵了。
白虎進入屋子以后,對著那個常年帶著一副青銅面.具的男人施了一禮,單刀直入地問道:“其他人都回來了嗎?”
青龍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失望地說道:“你是第一個回來的,只怕也是唯一一個依令返回的。”
白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輕聲問道:“那就說說吧,找我回來是有什么事。”
青龍輕輕嘆了口氣,隨即便將那日皇帝陛下與他的談話內容一一說出。
聽完以后,白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那就查唄,有問題就上奏,何必搞的這般緊張兮兮。”
青龍忽然問了一個與此無關的問題,道:“你去了老柱國的府上沒?”
原本一臉無所謂的白虎,忽然變了臉色,整個人都陰沉了幾分,聲音自帶三分冷意,道:“還沒有。你若是說完了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
青龍擺了擺手,嘶啞的聲音自面具后面?zhèn)鞒觯溃骸叭グ伞M砩系臅r候再來我這里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白虎沒好氣地看了青龍一眼,嘴里輕聲嘀咕道:“整天就這般神神叨叨,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任務,非要這般興師動眾......”
青龍看著那個滿是怨氣的背影,面具下的嘴唇微微翹起一絲弧線。
等白虎與西門監(jiān)兵離開私宅以后,東方孟章來到屋內,對著青龍施了一禮,恭聲說道:“大人,剩下那兩位大人,今天怕是回不來了,要不要催一下?”
青龍的食指在椅子扶手上不緊不慢地敲了幾下,緩緩問道:“玄武到了哪里?”
東方孟章苦笑一聲,說道:“玄武大人只帶著一位仆從趕路,此時已是失去了聯(lián)系,大致位置應該是在河南道徐州附近。”
青龍也跟著苦笑一聲,問道:“北堂執(zhí)明呢?”
東方孟章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說是要參加玄武大人義弟的喜宴。”
青龍冷哼一聲,斥道:“真是胡鬧。那朱雀到了哪里?”
東方孟章的神色愈發(fā)古怪,支支吾吾地說道:“南宮陵光的回復是,尚未找到朱雀大人。”
青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掌將身旁的桌子拍碎,怒斥道:“簡直就是放屁,他南宮陵光長著一副狗鼻子,竟然連自家主子也找不到,要他的鼻子有什么用?
看來往日里我對他們太過放縱了,才讓他們兩個如此肆無忌憚。
傳我的命令,朱雀若是在二十七日之前沒有回來,就將南宮陵光召回問罪,處以劓刑;玄武若是在二十七日之前沒有回來,就罷了北堂執(zhí)明的官職,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東方孟章抬頭偷偷看了那張青銅面具一眼,輕聲應道:“是,屬下立刻去辦。”
......
話說玄武離開河北道滄州以后,一路向南奔馳。
不出半日,已是到了河南道的地界。
出齊州、過濟州。
到了二十三日晚,人疲馬倦,兩人宿在了鄆州壽張縣。
歇息以后,玄武犯起了之前的**病。
一睡不醒。
那位仆從喊又喊不醒,只得在旁邊守著。
待玄武餓醒的時候,已是二十四日的下午。
兩人在客棧中胡吃海喝了一頓后,立時開始趕路。
趁著夜色出發(fā),很快便到了濮州。
只是兩人抵達雷澤附近的時候,忽然狂風大作,下起了一陣怪雨。
天色黑如濃墨,在失去星辰指路的情況下,兩人弛馬行了一百多里路,抵達了徐州。
再之后,兩人便失去了方向,不知何去何從。
......
話說白虎離開青龍的私宅以后,徑直去了柱國張府。
一番吊唁之后,白虎與張景岳進行了一番交流。
白虎拍了拍張景岳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景岳啊,老大人贏得了生前身后名,也算是得以圓滿,你就莫要太過傷心了,若是有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記得就告訴我,我?guī)湍憬鉀Q。”
張景岳對著白虎施了一禮,說道:“多謝白千戶前來吊唁,家父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白虎輕輕錘了一下張景岳的胸口,低聲斥道:“好小子,和我還這般見外?當年咱們兄弟,可是從死人堆里一起趟出來的,干嘛這么生分?
再說了,若是沒有老大人的栽培與訓誡,我早就是黃土地里的一具白骨了,何以披上這件狗皮?”
張景岳還要繼續(xù)客套,被白虎狠狠地踢了一腳。
白虎怒罵道:“好你個張景岳,難道老大人不在了,你就跟我沒交情了?還是你怕你說的話,我轉身便告訴別人?若是你這般想我的話,我把令牌送回暗影衛(wèi)。”
張景岳苦笑一聲,輕聲說道:“白大哥想岔了,我的意思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怕牽累到你。”
白虎搖了搖頭道:“咱們兄弟之間何談牽累,再說了,公道自在人心,你莫要把那些奸佞小人的話語放在心頭。
之前是我不在,如今我回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再受到欺負的。
我這條命,是老大人給的,理當為張家做些事情,就算最后丟掉性命,也在所不辭。”
張景岳輕輕嘆了口氣,道:“白大哥不必如此,父親在彌留之際,特意交代過我,讓我一定將你守好,就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白虎一雙虎目之中多了幾分濕潤,低聲道:“老大人是我的再生父母,可我卻不能為他做些什么,實在是羞愧難當。”
說罷,白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靈堂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白虎被張景岳扶起之時,額頭上已是一片紅腫,可見他磕頭時候的力道。
張景岳勸道:“白大哥不必如此,父親壽數(shù)如此,怪不得他人。”
白虎的臉上多了幾分氣憤的神色,悶聲說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曉,你就不必騙我了。難道你忘了我的職務嗎?”
皇.城.司暗影衛(wèi),行稽查之事,負責百官的一切動態(tài)。
白虎自是在老柱國去世之后沒多久,便知曉了前因后果。
張景岳還要再勸,被白虎制止了。
白虎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沖動的,不過這件事并不會就這么算了,我一定會查出幕后的真相,讓幕后黑手為此付出代價。”
張景岳見白虎這般執(zhí)拗,不敢再勸,卻又無法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只得換個話題說道:“白大哥,待父親入土以后,我準備離開京城重返邊軍。不知你有什么建議?”
白虎拍了拍張景岳的肩膀,說道:“你呀,在京城這個狗屁的神武軍中郎將的位子上待了多久了?有多少年沒有殺過人了?還是邊軍待的痛快,早點回去吧。到時候若是有機會,我就跟你一起去隴右。”
張景岳解釋道:“大哥誤會了,我不打算再回西北軍。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去虎賁軍,至于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可能父親不想讓我借助他的威名,以及昔日的那些功績,想讓我重新開始吧。”
白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去西北軍也好。自從老大人回到京城休養(yǎng)以后,軍中已是一片不堪,軍備松弛,戰(zhàn)意凋零。
我看啊,大梁這些軍.隊之中,也就虎賁軍還保持著那份血性與戰(zhàn)意,其他的不堪一擊。
你去虎賁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不知道那位會給你個什么位子,若還是個中郎將,還不如不去呢。”
張景岳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個中郎將也不錯,畢竟是實權軍將,比在京城養(yǎng)膘強上太多了。”
白虎想了一下,覺得張景岳的說法還算中肯,跟著說道:“只是你若是去了幽州,我就不能陪你去了,畢竟玄武那個大懶蟲在那里,我去不太合適。”
張景岳笑了笑,說道:“無妨,不論大哥在哪里,都是我的大哥。”
白虎惋惜道:“若是能與你再次并肩殺敵就好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大哥這暗影衛(wèi)千戶當?shù)暮煤玫模鲜裁磻?zhàn)場啊。”
“快要閑出個鳥來了。”
這兩位曾在西北軍中共同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倆,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那個戰(zhàn)場上。
雖然日子過的很苦,但心底卻是快樂的。
那時候張子儀還不是柱國,只是獨領一萬軍卒的正四品中郎將,張景岳為正七品的校尉,白虎為正六品的偏將。
在一次極其艱苦的戰(zhàn)斗中,三人浴血奮戰(zhàn),最終贏得了勝利。
從那以后,白虎便與張家父子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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