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奪玉 > 第五章 趕往醫(yī)院

第五章 趕往醫(yī)院


  我們一直在三兒的家里住到了正月初六才離開,其實這里一切都好。

  除了有點冷。

  等我返回鋪子的時候,Tony已經(jīng)回來了,屋子里散落著幾個酒瓶子,墻壁上又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詩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Tony的手筆了。

  這個人最厲害的地方就在于,他會把你的家里搞得一團糟,而自己干凈的像是清水蓮花。

  我進(jìn)屋的時候他居然白衣如雪,懶散地坐在座椅上吃著一個“好貴的餅”。

  “伯父伯母挺好的?”

  Tony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扔過來一張銀行卡,說道:“咱媽給你的。”

  我向來知道Tony習(xí)慣將“我”說成“咱”,但是他這一句猝不及防的“咱媽”,還是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Tony說道:“她說多謝你的照顧。”

  我假裝正經(jīng)地說道:“你看這,咱們的關(guān)系,伯母也真是的,這還給我錢。”

  Tony根本不看我,說道:“不要?”

  我急忙將銀行卡揣到了兜里,說道:“要要要,當(dāng)然要,煎餅果子來一套,呦呦。”

  一切忙完了,一切又恢復(fù)如初,我依然是日盼夜盼地盼著紀(jì)先生。

  可是時間一晃過去兩個月,已經(jīng)到了四月份,紀(jì)先生還是沒有出現(xiàn),我不由得有些焦急。

  等著等著,紀(jì)先生沒等到,卻等到了一個令人十分難過的電話。

  一天深夜,三兒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連帶著將我也給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問道:“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有人給你這個黑炭打電話,這大半夜的,真煩人。”

  三兒一下子坐了起來,接通了電話。

  我一下子也有些清醒過來,這個世界上知道三兒手機號碼的,除了這院子里的幾個人以外,就只有過年時候他留在家里的那一張紙條了。

  難道是他家里打來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急切的叫喊聲:“喂?三兒?是三兒嗎?”

  “是,你是……三嬸子?”

  “是我,哎呦謝天謝地,你媽身上這紙條子上真的是你的電話,這電話還真打通了,你快回來吧,家里出大事了!你媽他住院了!”

  三兒一聽他媽媽住院了,立刻便慌亂起來,他大喊道:“三嬸,怎么回事?”

  “你先別問了,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這跟別人借的電話,你直接來市醫(yī)院吧,神經(jīng)內(nèi)科501病房,快來啊!我掛了。”

  三兒應(yīng)了一聲:“我馬上去!”

  便掛了電話。

  他火急火燎地穿上衣服,我也跟著穿上了衣服,將張根活和Tony叫醒,一同跟著三兒買了最近的一班火車,趕往汝南。

  一路上三兒的眉頭緊皺,都快要擰到一起。

  不管我們怎么給他寬慰,他就是一言不發(fā),到最后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在理會周圍的事物。

  火車終于到達(dá)了汝南,我們跟著三兒老早便在車門前等候,只等車門一開,我們便沖了下去,就好像打仗一般。

  打了輛車,直奔市醫(yī)院,到達(dá)神經(jīng)內(nèi)科501病房。

  三嬸已經(jīng)搓著手在門口等候了。

  一見到我們來,三嬸急忙走了過來抓住三兒的手說道:“你們可算是來了。”

  三兒焦急地問道:“三嬸,我媽呢?”

  三嬸沒控制住情緒,抹了把眼淚說道:“你媽啊,倒是沒危險了,但是大夫說,這病根肯定是落下了,以后啊,怕是不能當(dāng)個正常人了。”

  “不能當(dāng)正常人?為什么不能當(dāng)正常人?”

  三嬸不敢直視三兒的目光,只是指了一下病房,說道:“你自己去看吧。”

  我們跟著三兒急忙沖了過去,發(fā)現(xiàn)病床上躺著一個人,正

  是三兒的母親,此時她神情憔悴,面如金紙,像是大病了一般。

  “媽!媽你怎么了媽!”

  三兒的媽媽一看三兒來了,居然渾身顫抖地哭了起來。

  這倒是顛覆了我的認(rèn)知,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三兒的媽媽是一個極其能隱忍,性格堅毅的一個女人,怎么現(xiàn)在哭的如此委屈,這是遭受了怎么樣的苦難?

  三兒沖了過去,卻被查房的大夫攔住。

  那大夫說道:“這位病人家屬,請你控制你的情緒,病人剛剛脫離危險期,你這樣是會影響她的。”

  三兒眼眶通紅,根本聽不進(jìn)去話,我只得讓張根活將他拉過來,我問大夫道:“大夫您好,請問我們家阿姨是怎么了?”

  那大夫有些驚奇地說道:“你們還不知道?病人是突發(fā)性腦出血,幸好來的及時,不然恐怕性命難保啊……不過現(xiàn)在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她的腦神經(jīng)還是受了損傷,所以情緒極易激動,你們不可以有過激的行為和言語,如果刺激到她,她的情緒不穩(wěn)定的話,對病情的控制是非常不利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道:“那通過治療可以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嗎?”

  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這位病人之前就犯過一次病,那次還是我治療的,她出院的時候我再三警告,不要著急,不要生氣,控制血壓。可是沒想到你們這么不注意,我聽說病人在前不久還犯過一次病,腿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利落的癥狀,你們居然都不來我這復(fù)查,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種病,每一次犯病都會更加嚴(yán)重嗎?昨天她這次犯病,出血情況很嚴(yán)重,就算治好了,肯定也是很嚴(yán)重的半身不遂,后半生都離不開人照顧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拿病人當(dāng)回事!唉!”

  說著說著,這位耿直的大夫居然開始埋怨起我們來,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來這是一位頗有醫(yī)德的好大夫。

  我只得唯唯諾諾地點頭不住地說道:“是是是,我們錯了我們錯了,還請大夫您多多費心,我家阿姨就仰仗大夫了。”

  那大夫說道:“她是我的病人,不用你說我也會全力以赴的。好了,我還有其他病人要去看,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就向門外走去。

  在出門之前他又叮囑道:“注意言辭和舉止,千萬不要讓病人太過激動。”

  我又是連忙點頭稱是。

  待大夫走出去以后,我對著三兒說道:“你聽見了吧?大夫說注意一下你的情緒,阿姨現(xiàn)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三兒點了點頭,畢竟是特種兵出身的他,深呼吸了兩下,強行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步一步向著病床走去。

  我也跟著走了過去,只是我還是很奇怪,這好端端的,為什么會突然病的這么嚴(yán)重。

  三兒媽媽看我們走近了,依舊是哭的厲害,我們好言勸說了半天,她才平穩(wěn)住了情緒。

  但是她插著胃管,似乎嘴巴也不受控制,就只是嘴巴蠕動,不能跟我們對話。

  三兒跟他媽媽說了好一陣的話以后,三兒的媽媽終于睡著了。

  我們走出了病房,三嬸還在病房外面的座椅上發(fā)呆。

  我走過去問道:“三嬸,你知不知道阿姨為什么病成這樣。”

  三嬸憤怒地說道:“是李文波李文濤,他倆放火把三兒他家給燒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此話當(dāng)真?”

  三嬸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雖然沒看見正臉,但我肯定那倆背影就是李文波和李文濤!”

  “三嬸,你慢慢說,把事情原委講清楚。”

  三嬸喝了口水,說道:“昨天晚上,我要去三兒家還一個盆,剛一出門就聞見有煙味,我最開始也沒當(dāng)回事,可是我走到三兒他家門口的時候,看見他家的房頂燒著了!借著火光我看見倆人影跑了,我就趕緊喊人,往三兒她家院子里跑,一進(jìn)屋就看見三兒的媽媽躺在

  地上,她本來腿腳就不好使,一著急就走不了路。我是連拉帶拽給她從屋里拖了出來,等到了外面,她一看房子基本上全燒著了,一著急,就暈了過去。我們當(dāng)時都嚇壞了,有手機的趕緊打120,才把三兒的媽媽給送到醫(yī)院。等到了醫(yī)院啊,我就想,這怎么能把三兒給叫回來呢,結(jié)果看見他媽媽的兜里有一張紙條

  子,上面有個電話,我就跟走廊里的人借了手機,打了出去,后面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三兒聽完三嬸的話,手攥成拳頭,咯咯直響。

  我嘆了口氣,沒想到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而且這次要更加的嚴(yán)重。

  那哥倆的打擊報復(fù)一定已經(jīng)蓄謀已久了。他們一定是眼看著我們和三兒長時間不回去,惡向膽邊生,在昨天的深夜縱火報仇。

  他們一定以為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三嬸給看見了。

  三嬸又罵道::“這兩個挨千刀的王八蛋,他們不得好死,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還是人嗎?!”

  三兒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我知道這個人一旦專注起來,便不會說話。

  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是想要報仇了。

  果然,三兒直接轉(zhuǎn)身向電梯走去。

  三嬸一下子驚了,大喊道:“三兒你干什么去?三嬸跟你說,你可不能亂來啊。”

  我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干什么去?”

  三兒咬著牙說道:“報仇。”

  我說道:“你這樣會害了自己,咱們可以報警的。”

  Tony忽然說道:“咱聽明白了,這事兒你覺得報警有用嗎?咱們證據(jù)不足,就算警察介入,這件事多半會不了了之。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查到了確鑿的證據(jù),又能給那兩個惡棍帶來多大的懲罰呢?他們完全可以用錢來擺平,不是嗎?”

  這些事情我其實也有想過,只不過Tony將我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罷了。

  但是眼下的情況,我絕對不能放三兒走,他現(xiàn)在就是一頭震怒的猛虎,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憑他那身本事,將李姓兄弟滅門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那些家伙雖然該死,但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三說道:“托哥說的沒錯,有時候?qū)Ω稅喝耍鸵人麄兏鼝海@些事情我在戰(zhàn)場上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只是我沒想到我有一天會用這些手段來對付我的同胞,對付這些我曾經(jīng)誓死保護的同胞。”

  我說道:“你要去報仇是吧?好,我們跟你一起去!”

  我只要他是個一根筋的性格,只要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但是我還是要拼盡最后一絲希望去試一下。

  三兒忽然僵住了,他推開我的手,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神中滿是嚴(yán)肅、認(rèn)真。

  他忽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掌柜的,謝謝你,你一直都很照顧我,我也拿你們當(dāng)兄弟。但是有些路,我還是要自己走。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討厭的樣子。我要自己去報仇,求你了,這是給我最后的尊嚴(yán)!”

  說罷,他居然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你這是干嘛?”

  我上去要扶他,可是他就如石像一般,任我用多大力氣,他就是攥著拳頭,弓著身子。

  Tony說道:“讓他去吧,這是他的尊嚴(yán)。”

  我有些惱怒地說道:“托哥你說啥呢?我們是生死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錯路!你知道這樣放他走,有多危險嗎?!”

  Tony很認(rèn)真地看著我說道:“如果真是兄弟,你才應(yīng)該給他他想要的,而不是強加給他你想給的。”

  張根活忽然說道:“我覺得托哥說的很有道理,三兒很熱血,很青春,我贊成。”

  “你們……”

  我氣得渾身顫抖。

  三兒起身,轉(zhuǎn)身往外走,他說道:“謝謝你掌柜的,等我回來以后,我有話跟你們說。”


  (https://www.dzxsw.cc/book/158990/838357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