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那你算什么?嫖客嗎?”
酒精不愧為麻痹七情六欲的最好藥物。
這一覺睡到自然醒。
夏桉心情不好時喜歡睡覺,因為熟睡的人沒有知覺。
她經常一睡睡三天,不起床不吃飯。
一年沒看過心理醫生了。
起初還定期溝通,后來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經是個爛人了,省點錢也好。
起床看見趙諾發的消息:【你昨晚喝多了,用酒杯把那個男的砸了。】
她記得。
砸的就是他。
可男人還不滾遠點,躺在地上破口大罵。
要不是趙諾及時拉走她,她還想拿煙頭燙。
她還沒燙過人。
可憐了她的錢包,這家的酒杯是奢侈品。
夏桉捎著錢包去酒吧賠錢,卻得知有人替她賠過了。
她以為是趙諾,回到學校后感激涕零。
“不是我賠的呀,昨天我直接回家了。”她從睡夢中醒來,“唉,老了熬不動了,睡了一個上午。”
這下夏桉也迷糊了。
她雖然浪跡天涯,但真心朋友寥寥無幾。
首先排除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弟。
她實在想不通還有誰會幫自己。
趙諾提醒道:“可能是你認識的人賠的?你昨晚沒遇見朋友嗎?”
遇見是遇見了,但并非朋友。
是仇人。
談笑間,趙諾的同桌回來了,手上赫然出現劃痕。
“你這是去干架了嗎?”
“差不多。”
“又怎么了?”趙諾問。
他很少打架,十班也就他稍微好點。
“我剛剛上廁所,聽見幾個男的議論夏桉。”
“怎么議論的?”聽見自己名字,她本能地湊上去。
男生猶豫了幾秒:“你別往心里去,就是一些不好的話。”
其實夏桉早就習慣了。
她哪里有心呢?
只不過披著人的軀殼,醉生夢死。
連自己都無所謂,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會為她打抱不平。
這個世界太荒謬。
人們把墮落的過程說成是追求自由,廉價的人格將人類最后的凈土布滿污垢。
“對了,你叫什么?”夏桉忽然想起她還不知道男生的名字。
“周澄。”
“謝謝,以后這樣的話當作沒聽見就行了,不然容易出事。”夏桉面無波瀾。
周澄撇撇嘴:“我們是同班同學,我覺得你人挺好的,但老有不認識的人瞎講。”
他的目光清澈,仿佛與世俗隔絕。
夏桉很久沒聽過夸獎的話了。
一直以來她的生活只有血腥和謾罵。
人人都假裝清高,披著層皮過日子。扒開這層皮,是滿滿的欲望。
周澄還是出事了。
他在廁所打的人是混的,叫囂著要打回來,在學校里喊人。
等夏桉趕到時,他已經被人帶走了。
此時的夏桉已遠離紛爭了。
她以為彌補之前年少輕狂犯的過錯,便可以翻篇,漸漸嘗試著和其他人一樣,坐在教室里學習,上晚自習,和朋友聊天。
然而現實卻血淋淋地碾碎一切希望——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個正常人。
人們不會放過她的。
周澄因她被帶走,她不可能不去。據知情人說是去了酒吧。
夏桉立馬騎著摩托飆到地兒。
她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車。別人都是爸媽接送,她一個人生活。公交車太慢,打車又麻煩,于是學著騎摩托。
再加上她的打扮有種社會氣息,偶爾有人指指點點,什么年紀小小就騎車。
她通常不理。
你們又不送我,憑什么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指點點?
“四平八穩的日子里,誰都能講出幾句大道理。主張人權,占領道德高地很簡單。但當暴風雨來臨之時,人們就慌了手腳,再無力顧及所謂的正確,只能隨波逐流。”
人就是這樣。
到地方下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你好,請問你知道剛剛有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去了哪個包廂嗎?那是我朋友,我找不到他們了。”夏桉故作委屈。
誰能拒絕得了美女撒嬌呢?
服務員立馬帶她過去,走之前還讓她注意安全。
確認人已經走遠,夏桉一腳踹開門。
門撞到墻上,發出“哐當”的巨響。
包廂內大概十個人。周澄被兩人摁著,九班一個男生站在前面,應該是要打周澄的人。
“我來都來了,把他放了吧。”
“你怎么來了?”周澄抬頭。
“喲,這不桉姐嗎?”前面的男生笑得流里流氣。
三中沒有人不認識她。
門突然再次被人踹開,來者不善。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身姿筆挺,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離。
怎么又是謝祈橫?!
怎么走到哪都能碰見他?
要是謝祈橫幫他們,夏桉一點勝算都沒有。
“橫哥我都喊來了。”那個男生說道,“橫哥,你看我該不該揍這小子?”
謝祈橫緩緩開口:“少惹點事,差不多得了。”
這是放人的意思嗎?
男生盡管不甘心,但他更怕謝祈橫,只能讓旁邊兩人松手。
周澄被摁了幾個小時,四肢都麻了,走路搖搖晃晃的,夏桉扶了一把。想到事情是因她而起,心里總有點愧疚。
他感激道:“謝謝。”
他不想麻煩夏桉,便叫了輛車。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喜歡你的還挺多。”謝祈橫嘴角戲謔地翹起,看不出情緒。
“謝謝。”夏桉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幫自己。
明明前一天還憎恨得咬牙切齒。
誰知一開口又把她氣個半死:“你還真是來者不拒啊。”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你算什么?嫖客嗎?”她惡趣味地回。
“所以這就是你對嫖客的態度?”對方挑眉。
真他媽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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