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夏桉越想越不對勁,驚呼:“你把我帶到哪了?”
上次,他把她拐到家里,雖然沒干什么。結果這次又趁她喝醉騙回家。
“講話!”她“喂”了一聲。
“我家。”他淡淡地答。
“你把我帶到你家干什么?”
見他不搭理,夏桉佯裝被綁架,朝周圍大喊:
“救命啊!綁架啦!”
“救命啊!綁架啦!”
三更半夜,只有一個路過的熱心大媽聽見,正要“解救”夏桉,謝祈橫慢條斯理地開口:“這是我女朋友,我們吵架,她喝多了。”
瞧瞧,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大媽狐疑地打量著兩人,他們像高中生,打扮又比高中生成熟,而且女生身上確實有酒味。
謝祈橫奪過夏桉的手機。按開鎖屏需要密碼,他肯定不知道密碼,她得逞地笑。
怎么也沒想到,他不緊不慢地輸入一串數字,居然解鎖了。
“這下可以證明了吧?”他抬頭問大媽。
見狀,大媽無話可說,信了他們是情侶吵架,語重心長地念叨著:“小年輕談戀愛難免會吵架的,好好談啊!”
望著大媽遠去的身影,夏桉真是欲哭無淚。
“你怎么知道的密碼?”印象里,自己沒跟任何人說過。
“從你輸密碼的手勢能看出來。”
牛哇。
“1208,有什么意義么?你生日?”
1208是她的鎖屏密碼,但不是生日。
是她自殺的那天——
十二月八號凌晨三點二十八分。
夏桉搖頭:“不是,我生日是八月多。”
謝祈橫沒再追問。
外面風大,盡管夏桉披了外套,依舊凍得不行。衣服濕透了,也不知道干了沒。大老遠走到謝祈橫家,總要索取點什么吧?不然也太虧了。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謝祈橫說:“你馬上從我家挑一件衣服穿。”
明明是他弄臟的,但總給人感覺大發慈悲的是他。
進門后,她脫掉外套,衣服的污漬已經滲透到身上,黏黏的。她只好先洗澡。
洗澡前,她反復叮囑:“謝祈橫,我洗個澡,你千萬別進來!”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謝祈橫耳朵都起繭了,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要洗快洗,不洗就滾出來。”
這是他發火的前兆。好在夏桉識好歹,連忙關上浴室的門,順便鎖起來。約莫三十分鐘,她裹著浴巾打開門。
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她身材極好,凹凸有致,胸前的豐盈遠超同齡人,配上細長的白腿,整個人性感熱辣,渾天然的風情。
接著挑了件心怡的外套穿上。雖然是男款,但套上挺帥。袖子比夏桉的胳膊長不少,只能拖著袖子晃呀晃的。下身還是自己的裙子,被寬大的上衣遮得只剩下三分之一。
“帥嗎?”她沉迷于鏡子里的帥顏。
謝祈橫捏著煙,似笑非笑地看著鏡子前如癡如醉的人兒,左臂的疤痕露了出來。
平時他一直用創可貼遮住,所以夏桉沒注意過。
她旁敲側擊:“你這傷什么時候弄的?”
“忘了。”
“什么品種的狗咬得呀?不打狂犬疫苗還能健在。說來聽聽,我也買一個。”說著,她攤上沙發,坐在謝祈橫旁邊。
謝祈橫瞪了她一眼,修長的眉毛微微蹙起。
看來不說,他永遠都不會承認。
夏桉討厭拐彎抹角,也懶得再裝瘋賣傻:
“該不會……是被燙傷的吧?”
房子內寂靜得可怕,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而且是被一個人用煙頭燙的?”見對方久久不答,她繼續加火加料,“那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叫夏桉?”
“……吳鈞豪告訴你的?”謝祈橫的眸子狠狠一閉,逐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越平靜,他越淡定,他越無所謂,他眼里深藏的洶涌就越沸騰。
“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他反唇相譏道,“告訴你我曾經像個廢物一樣被打?告訴你我曾被你一個煙頭燙得撕心裂肺?告訴你我被你拖下水,斷了根骨頭?”
他寧愿死都不想讓人知道。
更不想讓傷痕愈合。
他曾無數次看著疤被揭開,滾燙的鮮血溢出,使冰冷的皮膚難得有了觸感。
除此之外,他再也感受不到別的。
他要讓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
活過18歲。
不然就這樣死了,活得未免也太憋屈。
世人偏愛玫瑰,殊不知華麗外表下的荊棘才是愛情的本質。
人們需要明確的感受,愛也好,恨也罷,一輩子總要留下點什么。
繁華或是荒蕪,都有毀滅的一天。人們無所謂生,也無所謂死。把荊棘當做鋪滿鮮花的原野,世上便再也沒有什么能將你折磨。
賭一把也好。
反正我們終將消逝,不如過把癮。
一大堆舊賬翻出,滿滿的全是夏桉的惡行。
也是,她有什么資格質問他呢?
“……那你想怎么辦?”夏桉沉思片刻,“拿煙頭燙回來?”
她說得很艱難,幾乎是咬著嘴唇,鬼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謝祈橫輕蔑地笑著,似乎不屑一顧。
“那多沒意思。”
就在夏桉以為他大發慈悲,要放了她時,他的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更加絕望。
“跪下。”他面無表情。
她這一生沒對誰下過跪。
自然不肯對謝祈橫跪下。
“愣著干什么?等著我把你扒光拍個照嗎?”他嗤笑著冷嘲熱諷。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擠出一個粲然的笑:“有種你就來啊,看看我們倆誰先弄死誰。”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被人粗暴地扯到另一個房間。對方突然松手,她的頭磕到硬邦邦的床上,不禁慘叫了一聲。
他媽的,力氣真大!
然后就是房門上鎖的聲音。
夏桉慌了,大罵:“神經病啊!鎖門干什么?”
“你不是有能耐嗎?”謝祈橫又點了根煙,夾在食指與中指間。
煙霧朦朦朧朧,只能看清一雙半瞇著的眸子,似一匹幽狼捕捉獵物。
人都是有劣性的。
疼也好,痛也罷,總想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點屬于自己的印記。
要在這世俗里壞得徹底,然后憑著一腔孤勇,等待一朵不會枯萎的玫瑰。
霎那間,夏桉的唇被咬住,放肆又熱烈。
謝祈橫接吻時總喜歡用咬的。
“要不然我們來打一架。”夏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打一架吧,在這人聲鼎沸、風聲鶴唳里。
打贏坐牢,打輸住院。這世上本就勝者為王。
但她那三腳貓功夫怎么可能打得過他。
幾回合下來,夏桉連謝祈橫的邊都沒碰到,手反而被掐得生疼。
他看著眼皮底下抓抓撓撓的人,不禁嘲諷性地笑:“小垃圾。”
“你是不是混子里最拉的?”
他居高臨下,一如三年前夏桉看他的樣子。
在無名的街道里,總有人為你野蠻生長。
“喲,別忘了你被這個最拉的人拿煙頭燙過。”夏桉不甘示弱。
既然打不過,就口嗨,氣勢上不能輸。可口嗨一時爽,后果可想而知。
眼看謝祈橫板著張臉,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識相地閉嘴。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他不冷不熱道。
“沒沒沒。”她連忙否認,調整好語氣,“橫哥,把門開下唄。你看這都兩點了,我也該睡覺了對吧?”
這算是她說話最恭敬的一次了。
“就睡這。”
夏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睡哪?”
“我也睡這。”
“開什么玩笑?”她還是不可置信,“我們睡一起?!”
“有地方睡就不錯了。”謝祈橫打斷她的嚎叫,“要不然你睡地上。”
“……”
最終,夏桉沒骨氣地選擇了床。
她依舊不放心,喋喋不休:“你離我遠點,再遠點,咱們各睡各的……”
似乎是嫌她聒噪,枕邊人的眼神變得冰冷又銳利:“閉嘴。”
“我這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命令他,“欸,再離我遠點!”
他冷眼與她四目相對:“你再嗶嗶一句,我讓你死在這里。”
夏桉不說話了。
深夜里的遐想,沉穩的主張,她的一切都吸引著他。
欲擒故縱是她的拿手技倆。她總以為是自己手段高明,實則是他心甘情愿迷失在她的技倆里。
無所謂,反正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陪她玩。
(https://www.dzxsw.cc/book/15856648/3113413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