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醫院內人流如潮。
夏桉從吳鈞豪那兒問到了謝祈橫所在的醫院地址,決定去找他。
這些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放任不管。
她有一部分責任。
其實她并不喜歡醫院的環境,因為那里總是充滿悲傷,各種聲音交織起來喧囂吵鬧。
候診區門口,一個老婦人坐在椅子上,右手捂著心臟,慘白的臉猶如一潭死水。還有嬰兒被父母抱著,不停地哭喊。
夏桉挨個尋找謝祈橫所在的心理咨詢室,透過一扇又一扇窗戶,她看到了許多人,終于在一間診室里發現了謝祈橫。
這部分區域屬于心理咨詢室,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面聽不見里面說了什么。
夏桉等不及,索性敲開了門,這時醫生剛好問到謝祈橫的家屬。
“我就是。”嫵媚性感的女聲傳來。
謝祈橫回頭,看見夏桉正懶散地靠在咨詢室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沒個正形。
他問:“你怎么過來了?”
夏桉剛想回答,醫生卻打斷了她:“你是他的什么家屬?”
“我是他爹。”
全場寂靜了一秒。
謝祈橫冷著個臉,眼神幾乎能殺人。周圍幾米似乎都散發著他的寒氣,夏桉懷疑自己再呆下去會被凍死。
不過在那之前,她感覺自己會死得很慘,不留全尸的那種。
但這個醫生還蠻有趣,配合著她故作驚訝道:“孩子都這么大啦?這是幾歲時犯下的錯誤?”
“你發什么神經?”謝祈橫沖夏桉板著張臉。
她則笑盈盈地上前,與他面對面:“開玩笑開玩笑,別老板著張臉嘛,搞得跟要殺了我似的。”
誰知謝祈橫卻淺笑著開口:
“殺了多沒意思,弄殘得了,還能留著玩。”
留著玩??
夏桉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
就在她即將口吐芬芳時,醫生以需要咨詢為由,把她轟了出去,夏桉只得在門外慢慢等候。
她坐不住,等待對她來說比什么都煎熬。偏偏旁邊的小男孩哭個不停,擾得她心煩意亂。
夏桉打量了小男孩一圈,才發現他的爸媽都不在。
“你爸媽呢?”她心軟了。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躲在角落流淚的。
“不知道……”
小男孩才四五歲的樣子,父母不見了不哭才怪。
“別哭了,我幫你找。”
夏桉心疼地遞了包紙巾給他,怕他拆不好,還貼心地幫他打開了。
聽到能找爸媽,小男孩頓時不哭了,接過紙巾擦干了眼淚。
幾乎同時,一個中年婦女迅速走來,一把拉走了小男孩,警惕地看著夏桉:
“你對我家孩子做了什么?他怎么哭成這樣?”
這一吼,全候診區的人都看過來了。人人自顧不暇,光顧著隔岸觀火。
“媽媽……”小男孩拽了拽中年婦女,卻被她吼了回去。
他似乎是被嚇到了,站在中年婦女旁邊不敢說話,瑟瑟發抖。
夏桉輕蔑地笑笑:“我可什么都沒干,倒是你自己丟下孩子跑了,還怪別人。”
中年婦女明顯不樂意了,開始嚷嚷起來。醫生聞聲趕來,制止了她。
而夏桉全程無動于衷,只是面無表情地低頭玩著手機。
她不理不睬的反應,讓中年婦女感覺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整個人更氣惱了。
“吵什么?”謝祈橫不耐煩地走出來,看樣子已經結束了咨詢。
謝總不愧是謝總,在哪氣場都強大,其他嘰嘰喳喳的人紛紛閉嘴。
這時,一段對話從夏桉手機播出,正是中年婦女剛剛說的。
她錄音了。
不得不說,夏桉確實聰明。
中年婦女聽著自己的喊叫,一時間顯得無比尷尬,帶著孩子匆匆溜走。
其他人見結果已定,沒他們事兒了,都該干嘛干嘛去。
夏桉則和謝祈橫來到地下車庫,坐上了他的勞斯萊斯。
嘖,豪車啊。
“謝總,豪車和美女你都有了哦。”夏桉打趣道。
“上來。”
她乖乖上車,看見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正握在方向盤上。那雙手很好看,纖細修長,像精心保養過似的,這是夏桉見過的男生中最好看的手。
她問道:“咨詢得怎么樣?”
“還好。”
“哦對,忘了跟你說,我現在是你的員工了。”說著,她從包里掏出錄用書,在謝祈橫眼前晃了晃。
她話鋒一轉,堆上笑臉:“所以——謝總,什么時候發工資?”
這招悄無聲息地催發工資堪稱絕唱。
“缺錢?”開車之余,他用余光看向錄用書。
“不至于,但我總得找個工作吧?不然天天閑在家也沒意思。”
“等試用期結束。”他悄無聲息地扭轉了話題,“你剛剛為什么不找我幫你?”
“你不是在咨詢嗎?”
“只要你說一聲,我就出來了。”他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個別字的尾音甚至微微顫抖,“為什么不喊我?”
為什么不找他?
為什么不讓他幫忙解決?
“為什么非要找你幫忙?”夏桉覺得莫名其妙,明明她自己就能解決。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她那么好對付?”
“行,我不幫你,但別等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行。”
夏桉簡直要被氣暈。
她專程跑過來看他,他就這樣咒她?!
許是少年的表達太過強烈,讓夏桉久久沒能讀懂——
他想要的,僅僅只是個她而已。
哪怕只是成為她的一點點支柱,讓他感受到她需要自己也好。
日落于鎏金色的海,天空逐漸陷入陰沉。
就這樣,夏桉稀里糊涂地跟著謝祈橫下了車,發現居然到了謝祈橫家。
“怎么是你家?”她有種被拐賣的錯覺。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送你回家了?”他淡淡回。
好像挺有道理,確實沒說過。
“嘖,原來是有預謀的啊,敢情你就計劃著把我拐回家呢?”
“是誰送上門來的?”他覷了她一眼。
夏桉再次理虧,只好將計就計:“說吧,想干什么?不勞煩謝總大動干戈。”
話音剛落,她的短袖被掀了起來,一只冰涼的手伸了進來。
“你干什么?!”她條件反射地躲開,雙手卻被謝祈橫摁住,整個人被迫面對著他。
而那只手已經探入她的短袖內,越來越往上。
“你好軟。”謝祈橫湊在她耳邊低語,哈出的熱氣縈繞在耳垂,好聽的聲線撩得她思緒亂飛。
即使是這樣,夏桉依舊不服輸,挑眉不馴地望著他:
“你把我帶到你家,就是為了做這個?”
“當然不止。”
果然,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夏桉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等待著眼前人的宰割。
謝祈橫似乎并不滿意她的反應,彎下身,在她的鎖骨處不輕不重地啃了口。
下一秒,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四肢襲來。
夏桉“啊”地叫出聲,紅著臉氣罵道:“謝祈橫,你他媽屬狗啊?要弄就快點弄!”
他垂首應道:“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夏桉被丟到了床上,剛想罵人,就被迫與他坦誠相待。
體溫不斷升溫,接觸到冷空氣不禁有些微涼。
似乎是嫌她不安分,謝祈橫一把扯下皮帶,將她雙手反綁在床腳。
夏桉的雙手被限制住,動彈不得,只好發起言語抗議,罵罵咧咧個不停。
“再叫一句,我就讓你出不了這個房間。”
出不了這個房間?
會死的吧?
一聲令下,夏桉認慫,不說話了。
這姿勢實在太羞恥了。
夏桉頓時漲紅了臉,但嘴不慫的她仍然叫囂著。
叫囂之余,羞恥的喘息聲止不住地從嘴中傳出。
這混蛋力氣怎么這么大?!
她都累得都快要死了,可他居然還在不停加速?!
嘖,厲害死了。
夏桉這副嬌艷欲滴的模樣,將謝祈橫心中的惡劣分子完全勾了出來,一覽無余。
“我厲害,還是賀知逸厲害?嗯?”
“他究竟有什么好,能讓你丟下我十年?”
夏桉喘得幾乎要斷氣,根本沒力氣回答。眼神飄忽,錯亂地躲避著,只有謝祈橫仍然自言自語般地問。
接著,他又在她的腰窩掐了一把,逼問道:“嗯?說話,誰厲害?”
“我跟賀知逸沒關系……你別瞎講……”
然而謝祈橫的下一句卻讓她差點氣吐血:
“你和他過夜了?這么向著他說話。”
操。
不要臉。
混蛋。
夏桉在心里罵了無數遍混蛋,若不是現在沒力氣說話,夏桉一定會口吐芬芳。
謝祈橫親吻著她眼角的小痣,濕潤的唇不經意間貼近,發麻的神經自由跳動著。
夏桉輕聲喚著:“謝祈橫。”
“嗯?”
“你說,我是狐貍精嗎?”
“怎么突然問這個?”
“今天那個中年婦女說的,講我長得就像狐貍精。”語氣透著委屈。
謝祈橫壓低嗓子,道:“是。”
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還沒等夏桉反駁,他又補上一句:
“你就是專門勾我的狐貍精。”
屋外夏色正濃,屋內滿是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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