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牙印
后面所談之事與陳洗無關,他便先離開,去求知堂上課。
心中有事,陳洗難免神游,課間更是沒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司徒曜看不慣,杵了前桌一下,問:“怎么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陳洗直起身,師尊的事定不能透露,便道:“睡晚了,能不能別管我?”
“不過陳洗,這一個月來,你氣色真的好了很多,剛來的時候完全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我都怕風一吹你就倒了!绷璋猎碌。
“得了吧,他還病美人。這天還沒冷到如此地步吧,你立著領干嘛?”司徒曜說著伸手去翻,被陳洗一巴掌拍開,但他還是眼尖看見了牙印,驚呼,“我去,陳洗,你這被誰咬的?!”
雖然用了藥,牙印看起來沒那么猙獰,可才半日過去,印記還未消退。
陳洗便立領遮蓋,沒想到被這家伙給瞧見了,他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總不能說師尊咬的吧。
凌傲月遲疑道:“陳洗,你這不會是……”
“不用不會是,他就是!肯定溜下山去會小情人了,然后一月不見,情難自禁,干柴烈火!怪不得虛成這個樣子!玩挺大啊!”司徒曜振振有詞。
凌傲月打了他一下,“別瞎說,揚禮還在呢!”
司徒曜一臉欠揍:“正好,反正他以后也是要懂的!
凌傲月:“你給我滾!”
陳洗無奈,他又想不出好的解釋,便任由他們鬧,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可沒想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溜下山密會情人”的事,一夜之間全門派都傳遍了。
在求知堂,弟子們還不敢公開討論,但一到俗物堂,人一多,加上酒足飯飽后閑著沒事便會八卦,陳洗走幾步就能聽見——
“哎哎哎,你聽說了沒,那個一等天靈根,就拜師大會上吐血的那個,前幾天下山密會小情人了!”
“當然聽說了!還帶著吻痕牙印去上課,膽子也太大了!”
“就是拜青玉仙尊為師的那個嗎?哇,這要被青玉仙尊知道,一定會罰死他!”
諸如此類的言論是層出不窮,陳洗百口莫辯,只能將司徒曜抓住打一頓,以消心頭之氣。
此事甚至傳到了青玉仙尊的耳朵里。
彼時陳洗正在侃大山,分享趣事。
只見林凈染幾次猶豫,最后還是旁敲側擊地問:“掌門與我說了最近門派里關于你的流言,讓我來了解情況。”
陳洗反應了幾秒,才明白說的是什么事,抿了抿嘴道:“那日,司徒曜看見我脖子上的牙印便瞎嚷嚷,未曾想傳開了……”
林凈染了然,一時有些坐立難安,原來事出于他,那傳聞中的小情人竟是他……
陳洗見師尊這副模樣,頓時覺得十分好玩,想乘機逗逗這個以冷淡著稱的人,眼珠子一轉,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師尊,人們常說要‘以牙還牙’,師尊咬了我一口,害我遭受謠言風波,那么,我能……咬回來嗎?”
陳洗正無辜地頷首看向師尊,他的眼珠子黑白分明,瞳仁黑而亮,眼神里滿是孩提般的天真與懵懂,好似剛才的話不過是“童言無忌”,全無半點淫狎的心思。
林凈染懵了,破天荒地呆愣幾秒,才道:“胡鬧。”
見師尊耳朵都紅透了,陳洗不由得笑開了:“好好,師尊,弟子先回房歇息了……”
陳洗的膽子是愈發大了,不過跑得也快。
看著被關上的門,林凈染摸了摸脖子,咬回去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天氣逐漸冷了,門派發了新的較厚的衣衫,陳洗裹地嚴嚴實實去考試,過了考核,以后只上半天課即可。
原本因為傷,他法力盡失,沒想到三個月隨之修煉下來,陳洗覺得體內的靈力在重新聚集。
按理說仙魔之道各不相同,要是原來的法力還在,兩者定會產生沖突,反而不利于修煉。
如此看來喪失法力倒成了件好事,陳洗不由得感嘆,果然是禍福相依啊。
自“下山密會情人”的風波之后,生活重歸平靜,天天便是上課上課,最大的沖突大概就是司徒曜和凌傲月吵架差點動手。
師尊也變回了以前清冷自持的模樣,但陳洗明顯覺得師尊更好相處了。
牙印……
自然是沒咬回來。
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要是師尊真同意了,他反倒會懷疑對方是不是真人,師尊就是把脖子放到他嘴前,他也不敢咬啊……
至于“赤蓮子”還是毫無消息,他甚至去和司徒曜互通有無,司徒曜只揪著絡腮胡滿臉憤恨地說:“這靈豐門也忒小氣了,把一個神器藏那么深,門派里都沒人知道,鬼才找得到!”
陳洗表示十分贊同。
考核通過地很順利,想想后面只上半天課陳洗便開心,他都能想象出日后上午上課,下午與師尊煮茶論道的清閑舒適的美好畫面。
“考核我也過啦,”金鈴聲飄來,凌傲月坐到陳洗旁邊好奇問,“話說,青玉仙尊給你準備的劍是什么樣子的啊?”
陳洗一臉迷茫:“我師尊為何要給我準備劍?”
“你忘啦,門派傳統,三日后就是賜劍大會,一般會由師尊準備你以后的配劍,”凌傲月解釋,“雖然靈豐門如今百花齊放,但劍道仍是根本。就像我隨師尊學醫,也須有自己的配劍!
“原來是這樣,可師尊從未向我提起此事。”陳洗奇道。
凌傲月猜測:“那大概青玉仙尊想給你一個驚喜吧,不像我師尊,直接問我喜愛何種樣式,完全照著我的設想來,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知足吧你,”司徒曜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萬一青玉仙尊送了個特別丑的劍給他,他也不敢不用吧!
陳洗算是聽明白了:“嘿?你在懷疑我師尊的審美?”
司徒曜一本正經:“本來是不懷疑的,但看青玉仙尊都收你為徒了,還有審美啊?”
陳洗二話不說一掌拍過去,被司徒曜靈巧地躲開。
他咯咯直笑,然后說:“不過按青玉仙尊的性子,他應該是忘了吧?”
說完,還嘚嘚瑟瑟地做了個鬼臉,配上絡腮胡和大餅臉,頗有飽死鬼的做派。
“我師尊才不會忘……”不知為何,陳洗越反駁越沒底氣,最后對凌傲月示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趁阿柏不在,我們一起揍死這討打的家伙吧!”
凌傲月鄭重地點點頭。
說干就干,二人擼起袖子朝司徒曜跑去,卻被剛考核完畢出來的阿柏攔住。
陳洗“嘖”了一聲,無奈道:“阿柏,你讓開,能不能別每次都出來掃興?我們又不會真的打死他……只是玩鬧而已,你懂不懂?”
阿柏巋然不動,面無表情:“不許打他!
“好吧好吧,”被攪和沒了心情,陳洗轉身擺手,“才不和你們鬧了,找我師尊去了。”
司徒曜喊道:“天天不是找師尊,就是找師尊,陳洗,你可有點出息吧!”
陳洗回身作勢要沖過去,果不其然,阿柏一個箭步擋在司徒曜身前。
瞧這母雞護崽的架勢,陳洗不禁笑道:“關你屁事!
晚上跟著師尊打坐調息,陳洗怎么都靜不下心來,忍不住便想起劍的事。
而且師尊鮮少參與門派活動,又從未提起過此事,該不會真忘了吧?
陳洗睜開眼偷看了好幾回,思量著該怎么問出口。
“說。”青玉仙尊仍閉著眼,沉聲道。
“啊?”偷瞄被抓了,陳洗撓撓頭,“師尊,聽說三日后是賜劍大會……”
陳洗旁敲側擊地提醒,心中莫名有些緊張,就怕師尊來一句“我忘了”。
“嗯!
嗯?
嗯就完事了?
劍呢,我的劍呢??
陳洗忍不住直問:“師尊,那我的劍呢?”
還有三天,如果真忘了,應該也來得及。
對面沒有回應。
陳洗欲哭無淚,看來是真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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