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何為喜歡
如此反常,陳洗忍不住了,問:“司徒曜你別給我在這裝,什么毛病,腦子摔壞了?”
司徒曜像是沒聽見,依偎著凌傲月,閉口不言。
凌傲月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腦袋,無奈搖頭。
林凈染提醒:“傷未痊愈,勿動氣。”
陳洗:“是,師尊。”
五人原地休憩,次日陳洗一醒來,身畔竟空無一人。
發生何事?
他瞬間慌了神,起身查看情況,見火堆還在燒,料想并未走遠。
陳洗不由得大喊:“師尊,凌傲月,你們在哪?”
“怎么了?喊什么呀?”凌傲月捧著野果走來。
陳洗松了一口氣:“我醒過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發生了什么……”
“青玉仙尊不開口,我們誰敢叫你啊,”說著凌傲月將野果放下,自己拿了一個,又扔給陳洗一李子,“嘗嘗,酸甜可口。”
陳洗接過:“他們人呢?”
“仙尊我不知道,司徒曜和阿柏應該去抓魚了吧。”
于是陳洗拿起傳音玉詢問師尊下落,還未得到回復。
他想起昨晚,不禁念叨:“司徒曜昨晚犯什么病啊,又慫又想搞事……”
一聽這話,凌傲月笑開了:“他那是對青玉仙尊的到來水土不服,一面心里害怕青玉仙尊,一面又控制不住嘴。過幾日便好了,有勞你幫他在仙尊面前多美言幾句。”
“這樣啊,”陳洗又想起昨夜凌傲月對怨靈的那番長篇大論,而且她似乎最近對阿柏沒有以往那么熱情了,于是遲疑地問,“你和阿柏……”
聽言,凌傲月垂眸,咬了一口野果:“他有喜歡的人了……”
“啊?這家伙平時看著不開竅,沒想到啊,”陳洗有些驚訝,“是門派里的人嗎?”
凌傲月:“我答應過,不能說。”
陳洗也不想強人所難,便感嘆道:“一個個喜歡來喜歡去的,喜歡到底是什么?”
聽陳洗說這話,凌傲月一臉難以置信:“你裝什么,你不知道?當初是誰明目張膽帶著牙印來上課?”
“我……”
那是師尊咬的,他又不能直說,還以為過去了,沒想到凌傲月又提,還借此當做是他有戀人的鐵證。
陳洗百口莫辯,只能無奈笑道:“都過去半年多了,怎么又提啊,但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回,你真想知道何為喜歡?”
陳洗認真點點頭。
凌傲月泛起微笑,解釋著:“喜歡就是……你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他,會因他而心動,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會覺得他很棒。”
陳洗笑了:“這不是我師尊嗎?”
“不一樣,那是對長輩的喜歡,就像我對我爺爺。”
“不一樣嗎?”陳洗低聲呢喃,可他為何覺得差不多。
凌傲月拍拍陳洗的手:“別愣住呀,來來,嘗口李子。”
陳洗咬了一口:“嘶,好酸!”
“這就是喜歡的滋味,”凌傲月道,“雖然酸澀,但有回甜,不論如何,你都會甘之如飴。”
陳洗握著李子陷入沉思,可不論他再怎么想,符合的只有師尊。
大概是他熟識的人太少了吧……
見陳洗發愣,凌傲月趁機問:“她長得好看嗎?”
“無人能及,”想著師尊,陳洗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凌傲月,你!”
凌傲月仰頭大笑:“哈哈哈哈,方才還嘴硬,一問便問出來了吧。我還真好奇你喜歡的人是誰,敢留牙印,必定是個豪爽不羈的女子。”
“能不能別提牙印了。”
陳洗無奈,心說:要是知曉那人是青玉仙尊,你怕不是會被嚇死。
但他真的喜歡師尊嗎?
感受著心臟的跳動,他甚至能回想起那些美好的時刻。
或許只是一時迷茫吧,畢竟他接觸過的人太少了。
陳洗不由得感嘆:“看來,要去多認識些人……”
“認識誰?”
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像是內心被窺伺。
陳洗的心猛地一跳,回頭說:“師尊,你回來啦,你方才去哪兒了?”
林凈染提起手上的兩只兔子,對徒弟晃了晃。
陳洗一愣,看過去,正和兔子大眼對小眼,頓時于心不忍:“我們要吃兔子嗎?可它們這么可愛……”
看師尊正烤著的肉呲溜冒油,陳洗滿心期待地在旁等候,聞著香味,忍不住感慨:“哇,這兔子肉也太香了吧!”
林凈染將兩只兔子分成四份,各穿在弄干凈的樹枝上,兩側支了個架子,把兔肉穿成的串放在其上便于翻滾。
陳洗驚嘆:“哇塞,師尊,你也太有經驗了!”
林凈染面上浮現出笑意,素白修長的手指翻弄著枝干,防止兔肉烤焦。
天賦極高的人大多數是孤獨的。
早年他下山試煉,即便有同門一起,最后總會落得形單影只。
他嫌人多太過礙事,有談話的功夫還不如去多收幾只怨靈。
那時的他辟谷術還未像如今這般厲害,一日總還要吃一餐。
起初他連生火也不會,后來一個人摸索下來,硬是鉆研出一套野外生存的法子。
而且他不僅要弄吃的,還要吃得好。
后來辟谷術逐漸精進,十天半個月滴水不進乃是常事,同時也為省時便不再弄吃食。
沒想到現在又用上了,不過是做給徒弟吃,倒也不會覺得浪費時間。
兔肉終于烤好,林凈染將一串遞給陳洗。
陳洗欣喜若狂地接過,連道謝都忘了,便要開動。
見狀,林凈染道:“慢點,燙。”
陳洗嘴上忙,只得點頭回應。
兔肉肉質細膩,師尊烤得恰到好處,而且不見半點燒焦的地方。
不加佐料,只淋了些野果的汁水調味,即保留了兔肉最純真的風味,又不至于肉腥味太重難以下咽。
陳洗也是頭一回吃到師尊做的東西,原以為師尊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竟如此美味!
凌傲月知曉自己是沾了陳洗的光,接過兔肉慌不迭地道謝。
心里想著回靈豐門必須要和師哥師姐好好吹噓一番,她可是吃過堂堂青玉仙尊親手做的兔肉。
親手!
怕是她爺爺都不曾嘗過。
司徒曜和阿柏回來的正是時候。
還沒看清人,司徒曜深吸一大口氣,道:“天吶,這也太香了!我大老遠就聞見了。”
他急忙上前想討要兔肉,一看居然是青玉仙尊,伸到一半的手生生頓住,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仙、仙尊,我……”
林凈染瞥了來人一眼,將肉遞給他。
司徒曜受寵若驚,居然還鞠了個躬:“謝謝仙尊!”
見此,陳洗笑道:“司徒曜,平日也不見得你如此有禮啊?”
司徒曜是不敢再招惹這狐貍,雙手接過兔肉,便坐到凌傲月旁邊。
凌傲月撞了他一下:“還沒適應青玉仙尊來?”
司徒曜揚揚手里的兔肉道:“仙尊做的,回去可有得吹了!”
陳洗享用完,瞥見林凈染好看的手上沾了些油漬,心里奇怪師尊怎么不捏個凈身術去掉。
便拿手帕用水浸濕,遞過去,提醒道:“師尊,擦擦手。”
林凈染看了手帕一眼,又看向徒弟,卻沒動。
陳洗反應過來,師尊這是為他做了兔肉,想等著他親手來擦。
也不管猜想的對錯,他握住師尊的手,用手帕細致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輕撫過去。
剛觸碰到時,他明顯感受到師尊的手顫了一下,卻還是不管不顧地握住。
師尊的皮膚微涼,就如同平時看似冷若冰霜的臉龐。
但陳洗知道,一慣冷漠的面容之下,藏著世間最溫和善良的心。
師尊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常年練劍,指腹和虎口處有一層薄繭。
擦拭時,陳洗能感覺到這些地方與他肌膚產生的輕微摩擦。
似乎憑空起了閃電,一陣酥麻直通心底。
這是喜歡嗎?
陳洗也不知。
倒是林凈染先開口:“干凈了。”
陳洗才松開師尊的手,一時不敢看過去。
林凈染又道:“接下來我要去皇城。”
陳洗回過神,問:“我們能一同跟著嗎?皇城我還未去過,也想去長長見識。而且萬一又來歹人,我們四個也不知能否對付得了。”
凌傲月附和:“是啊仙尊,魔域之人心腸狠毒,昨晚那歹人如此厲害。若離了仙尊,我們四人定打不過。事出有因,我爺爺也會體諒的。”
林凈染道:“也好。”
于是五人一同上路。
皇城確是與此地兩個方向,離得較遠,御劍飛行也需兩三日。
更何況四人還有傷在身,一下子更慢了。
今日趕路完畢,五人入住客棧,果不其然又只留了三間上房,多出的二人只能去住差一點的房間。
本打算讓凌傲月和青玉仙尊住上房,然后剩下三人抽簽,沒想到司徒曜自告奮勇和阿柏去住了下房。
終于得了空,陳洗關緊門窗,拿出羊皮紙想向父親稟告魔域中人來偷襲之事。
未曾想一打開,魔尊早早傳訊而來。
其上寫著:魔醫殺人出逃,去往人間,不見蹤跡。聽聞吾兒下界試煉,唯恐魔醫知曉,潛藏暗處,出手相傷!為父心憂,還請吾兒速歸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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