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正的赤蓮子
你死或者陳洗死……
聽言, 林凈染倒是未露糾結之色,只淡淡道:“千年前便有定論。”
此話一出,阿朔收笑, 眼神變得考究深沉:“看來你早就猜到了, 當年尹回風和嚴凌看似無心插柳之舉, 造就了如今的你與陳洗, 說到底皆為天意。”
“天道確有靈,天道亦無情。雖然有些事從一開始便注定好了,但是林凈染你不再抗爭抗爭?非要走尹回風的老路?”
“明華仙尊是明華仙尊,我是我。”
林凈染看向懷中安然沉睡的小洗, 不禁唇角輕揚,溫聲道:“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細語呢喃,也不知在問誰。
“哎, 無聊透頂,”阿朔連連搖頭,面上又掛回了笑,“原還指望你會痛哭流涕求我想想辦法,給你尋一條生路, 敢情你早就打算好了,真沒勁……”
說著,他拍了拍林凈染的肩:“那么, 祈爾吉運。”
略帶惋惜的話音消散, 如云霧般越飄越遠, 難以捉摸。
眼前清瘦少年的身影漸漸模糊, 不覺間, 林凈染也暈了過去, 四周場景隨之崩塌傾覆……
陳洗被雷劈昏后,神識好似飄蕩到了別處,他在黑暗中游走許久,對余征便是于懲的事實仍無法釋懷。
守護各界安定的靈豐門掌門,竟成了窮兇極惡之徒,陳洗心中的驚訝已完全被憤怒取代。
終于,他看見了阿朔。
陳洗還在氣頭上,沒好氣問:“是你引雷劈我的?”
“讓你冷靜冷靜。”
陳洗冷哼一聲:“冷靜?若殺父仇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冷靜嗎?快放我出去!我對于懲的悲慘過往毫無興趣,虧我還喚他師祖,痛惜他和于道遠的往事,現在只覺得惡心!”
“要出去?”阿朔道,“很簡單,留下一條命,你死或者林凈染死。”
一聽這話,陳洗雙手抱臂,不耐道:“有意思嗎?嚇唬誰呢,你覺得我還會上當?千年來進入玄天幻境的,加上我和師尊只有五人吧,你說此乃天意,有緣人得見。天意讓我們了解于懲過往,不就是指望我和師尊能阻止他毀滅四界么。”
“當年于懲通過玄天幻境知曉明華仙尊本相,信仰坍塌,以致如今惡果。因是天道種下的,卻要我和師尊收拾爛攤子,哪來的道理?快放我出去!我沒心情同你玩這假模假式、無聊至極的抉擇戲法。”
“聰明,”阿朔微笑,“方才應多引幾道雷劈你才是。”
見對方還沒有放人的意思,陳洗攤開手:“好啊,你不是要留下一條命嗎?我選我死。現下外頭絕對被于懲搞得一團亂,來啊,你殺了我這天道有緣人吧,看誰去收尾。”
阿朔保持微笑,伸手重重捏上“神氣活現”者的臉:“臭小子,你還來勁了是吧,這臭脾氣,不愧是由嚴凌之血所化啊。我看你后面怎么哭著求我。”
“松手!”陳洗吃痛推開,白嫩的臉上霎時起了紅痕,“為何要求你?我死也不會求你的!”
“等著。”
“我師尊呢?”知曉阿朔不會真要他們的命,陳洗猜道,“你故意將我倆隔開,不會便是嚇唬我們做那誰死誰活的無聊選擇吧?阿朔,你是話本子看多了吧……”
心思被猜中,阿朔撇撇嘴:“正如你猜得那般,事尚未完前,天道怎么舍得傷害他選中之人,玄天幻境不過是給你們的避風港,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停頓幾秒,“你想知曉,林凈染是如何選的嗎?”
見人臉上明晃晃寫著“想知道嗎?求我啊”,陳洗翻了個白眼,無奈道:“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到,師尊定會選他自己死。阿朔,你若太孤寂便直說,能不能不要搞這些有的沒有?”
阿朔:“……”
阿朔輕咳一聲,正色道:“最后提醒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好戲開局,你們也該上場了。”
言罷,他拍了一下手。
聲量一起,陳洗下意識閉上眼,身體好似墜入深海不斷下沉,進入幻境時那絕望沉郁之感再次出現。
他心下難免不安,那時有師尊在身旁,可現在師尊不知被阿朔弄到哪兒去了。
忽而,手被握住,熟悉的溫熱觸感讓心瞬間安穩下來,是師尊!
再睜眼他們已回到岸上,正是跳海前十指緊扣面朝無妄海的狀態。
不知在幻境中耗費了幾日。
現下朝陽初升,海面上風平浪靜,暖紅色的光灑遍各處,映照得無妄海赤紅深透,像積滿了陳舊的血。
陳洗環顧四周,于懲等人已不見蹤影,不遠處有一隊魔域士兵在休憩,一旁立了個架子,架子上綁著個人,頭發散亂,渾身是血,暫認不出是誰。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游魚跳水的功夫,林凈染便將這隊魔眾制住。
陳洗跑去看架子上人的情況,不由得驚呼:“白竹?!”
白竹渾身是傷,小傷口不計其數,還有好幾處血窟窿,仍連綿不斷地滴著血,傷口可見白骨,觸目驚心。
他氣息微弱,神智已不大清明,聽見少主的聲音,連眼皮也抬不起來,費盡力氣才擠出了一個字——
“跑……”
說完便頭一歪,再無聲息。
“白竹!”
陳洗驚慌失措,哆哆嗦嗦地捏訣要給白竹輸送靈力,卻被阻止了。
林凈染面露不忍:“小洗,沒用的。”
“什么沒用?怎么沒用?!白竹沒死,我要給他治傷!”
“他死了。”林凈染沉聲道,安撫著懷中因傷心躁動的人。
這冰冷至極的字眼,讓陳洗心尖一抖,他睜大眼睛停止掙扎,頃刻間眼淚決堤。
從小到大一直是白竹在照顧他,白竹為人老實憨厚,十幾年來任勞任怨。
白竹是魔域里對他最好的人,比父親都要好。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傷口,陳洗悲憤交加,轉向一旁被控制住的魔眾,問道:“是誰?是誰下的手?!”
“少主,這是尊主的意思。”
一個領隊模樣的人回答,魔域中人大多不知易主之事,仍被于懲高超的易容術蒙蔽,以為于懲便是魔尊。
“白竹侍奉不周,害得少主墜入無妄海。尊主讓我們在此等少主和青玉仙尊出來,一日不出來,便毒打白竹一頓,從其身上剜下一塊肉……”
于懲是故意的!
明知白竹對他的重要性,如此作為實乃挑釁。白竹是因他而死的……
陳洗怒不可遏,仰頭大喊:“于懲!于懲你給我滾出來!!有什么你沖我來,為何要殺了白竹!于懲……”
憤怒失智的叫喊聲戛然而止。
林凈染下了個昏睡咒,他輕嘆一聲,一邊輕擦去懷中人的淚,一邊問:“如今何日?”
見青玉仙尊對少主這般小心愛惜,領隊震驚萬分,待林凈染冷聲又問了一遍,才回神行禮道:“回稟仙尊,今日是八月初八。”
是時候了。
林凈染瞥了白竹遍體鱗傷的尸首一眼,道:“不必收尸。”
話音未落,他便帶著人不見蹤影。
領隊站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少主和青玉仙尊怎么看起來怪怪的?而且他身為魔域中人,對一個靈豐門的人那么畢恭畢敬作甚?
林凈染抱著小洗趕往輪回,原本他想先將人安置好,可如今這情況安排在哪都不放心,思來想去,覺得帶在身邊最為穩妥。
正如當初于懲傳播的童謠里說的那樣“輪回吞噬四界滅”。
不出意料,于懲是想借神器布陣,激發輪回毀滅之力。
而用輪回毀滅四界,并將時間選在八月八日,是為了悼念于道遠。
于道遠灰飛煙滅后,余征遮蓋容貌化名于懲潛入魔域,每年八月八日會脫下面具,前往溪岸村掃墓。
八年前,靈豐門下山收怨靈的五人和掃墓的于懲撞上,方安本是余征的徒弟,認出了師尊。
于懲把于道遠的魂飛魄散怪在靈豐門頭上,心生一計,欲挑起仙魔紛爭——他假意周旋,將弟子們引至魔域邊界,痛下殺手。
沒想到恰好碰見賭氣出逃的陳洗,和來逮兒子的魔尊。
魔尊為救陳洗而死,于懲索性取而代之……
沉睡中,陳洗回到了八年前那個血腥殘忍的日子,父親擋在他身前,被于懲刺了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
溫熱的血噴涌而出,不斷流淌到他的身上,他動彈不得,只能無力地哭喊著,再一轉眼,父親的面容成了白竹。
“不!不!不!”
陳洗猛然驚醒,驚魂未定,隨即有人輕柔地幫他擦去額上的冷汗。
“做噩夢了?”
熟悉溫和的聲音略微拂平了陳洗心頭的躁動,他撲進對方懷里,低喚了聲:“師尊……”
“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林凈染輕撫懷中人的長發,看向遠處已然天地變色的場景,沉聲道,“今日會有個了結。”
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便到了目的地。
輪回的虛像本是黑色之海。
現下有四神器布成的陣法,浩瀚的神器之力,引得那廣闊的凝固黑海逐漸上升,大有吞天沒地之勢。
于懲正高座一旁,饒有興致地觀看底下靈豐門弟子們的相互廝殺。
方安站在他身側侍候著,當年念及師徒情誼,他繞了方安一命,經過多年馴化,方安早死心塌地地追隨。
當初自是他吩咐方安回靈豐門,揭穿陳洗身份。
于懲迷惑了一部分弟子,又故意讓一部分弟子保持清醒,逼迫兩者自相殘殺。
死了的,若成不了怨靈,他便用藥使其魂飛魄散,若成了怨靈,他便直接讓其撞輪回上灰飛煙滅。
哀嚎不斷,怨念漫天,于懲卻覺得痛快極了 。
既然阿遠不被輪回接納,其他人休想轉世!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一心衛道的明華仙尊是假的,靈豐門世代相傳的訓誡規矩是假的,或許……連他都是假的!
那憑什么由輪回來定奪是否能轉世?
破而后立,當他毀了輪回,毀了四界,創立新秩序后,沒準能迎接阿遠的歸來……
突然,尋劍破風直朝他而來,劍氣凌厲鋒芒畢露。
于懲不慌不忙地筑起結界抵擋,四神器在手,誰都傷不了他。
于懲捕捉到師徒倆的身影,嗤笑一聲:“好戲,開場了。”
其下相互廝殺的弟子們皆被林凈染定了身。
陳洗扶起躺在地上司徒曜,他被失去神智的凌傲月傷的不輕。
“嘶……好痛!我就猜到你們死不了,”司徒曜借力撕牙咧嘴地撐起身,他松了一口氣,“幸好啊……青玉仙尊,陳洗,你們再來晚一點,我沒準也變成灰了……”
陳洗問:“阿柏呢?”
“被我打暈藏南息山了,”司徒曜難受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抖著手指向于懲,“方安是他派去靈豐門的!掌門和長老們中計,被折磨得很慘,現在不知被關去哪兒了。”
“而且這人他娘的居然是靈豐門的前前任掌門!!簡直是個瘋子!他、他讓門中弟子自相殘殺,還故意使人灰飛煙滅!甚至揚言要毀滅四界!”
陳洗抬眼看向于懲,咬牙切齒道:“說他是瘋子抬舉他了,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牲!”
為了悼念于道遠,于懲今日卸去偽裝,變回了少年模樣。
他眼帶笑意與小洗對視,輕視挑釁意味十足。
只見他站起身放言:“沒想到你們在玄天幻境里待了這么久,就算知曉我過往經歷又如何?阿遠是被所謂的規矩秩序害死的!憑什么由輪回掌管轉世,憑什么阿遠被排除在外?既然輪回和四界不接納他,那我便全毀了!”
陳洗反駁質問:“你又憑什么去傷害他人?真該讓于道遠來看看,你這惡心自以為是的丑惡嘴臉!”
“你不配提他!”
聽人提起阿遠,于懲氣急敗壞,抬手便掀起巨大的風浪襲向陳洗。
林凈染施法,赤金色的結界瞬間而起護住了所有人。
于懲笑了笑:“哈哈哈好啊,真不愧是一等天靈根,我看你斗不斗得過神器!”
于懲念訣催動四神器陣法,輪回受神器之力震蕩,虛像的黑海飛臨四界之上,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不消片刻便能將天地全部吞噬!
其他人被余波沖擊的直接昏死過去,司徒曜也已不省人事。
陳洗雖頭暈眼花但尚能強撐,朦朧間,他感受到師尊摸了摸他的頭,低低道了聲:“別怕。”
語氣溫和中帶著些決絕,陳洗心下一驚,頭腦霎時清醒,忙抬眼看過去。
半空中,林凈染已持劍劈開于懲的結界,尋劍劍身閃著隱隱的赤金色光芒,在蒼穹上留下一道道美麗又轉瞬即逝的弧線。
于懲從容不迫地躲著,林凈染的招式狠厲又穩當,若非借四神器之力,就算是原本全盛時期的他也打不過。
較量片刻,于懲有些不耐煩,他催動法陣,渾身靈力暴漲,幾招便把林凈染打落在地。
這是神的絕對壓制。
縱然是一等天靈根,在神力面前,也不過爾爾。
“師尊!”
神力強悍,將林凈染摔在地上,直接砸出一個了深坑。
陳洗想去查看情況,被人一把拽住。
于懲掐著他的臉,逼他抬頭望天。
懸浮于天的黑海越壓越下,生生將白日變成了黑夜。
“小洗你看,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叫于叔一同觀星象了,于叔這便將星星給你點上。”
話音剛落,有點點光亮從四周緩緩升起落到輪回黑海上,恍惚間,真如星辰閃爍。
陳洗看著不寒而栗,這些全是被逼出的生魂啊!
“你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
于懲大笑不止,“看來小洗不滿意這星象,于叔毀了便是。”
“不!”
來不及阻止,于懲用神力將這些生魂碾碎,頃刻灰飛煙滅……
陳洗死命掙扎罵道:“混蛋!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人命?人命又怎么了?阿遠難道不是嗎?枉死化怨靈,輪回憑什么不接納他?!”
“于道遠分明是你害死的!是你讓他覺得拖累了你,他才……”
話音未落,陳洗便被狠狠掐住了脖子,于懲怒斥:“你說什么?你不配提他!”
陳洗被掐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于懲盯著陳洗因窒息逐漸漲紅的臉,想起什么,倏地松手。
他退開一步,再看過來時,眼神好似透過小洗在看另一個人,他輕撫上那微微泛紅令人憐惜的臉,道:“你雖非你父親親生,不過眉宇間倒有幾分相似。他不惜以魂魄為祭,將你與黃金刃命脈相連,看在神器的面子上,我也得讓你好好活下——”
話未說完,尋劍嗖地飛來,攻擊角度刁鉆無比,迫使于懲松開了手。
見小洗被帶走,于懲捏訣反手便是重重一擊。
林凈染回身,將徒弟牢牢護在懷里,硬是承下了這一招。
待陳洗緩過神時,他和師尊已被打飛出好幾十米遠。
“師尊?師尊?!”
陳洗將覆在身前的人翻開,摟在懷里:“師尊你怎么樣?”
方才被砸入深坑來不及處理,林凈染罕見地灰頭土臉,他嘴角殘留著猩紅的血跡:“無礙……”
聲音微弱如陽光出現時的薄霧,立即消散得無影無蹤。
陳洗深呼吸調整情緒,不讓眼淚流下,他擦去師尊嘴角的血跡,湊上去吻了吻。
“師尊,在玄天幻境時,你同我說‘我若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今日,我把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幻境里我們打賭,你還欠我一件事,我所求便是此事,師尊,好好活下去……”
“小洗,你……”
林凈染暫再說不出話來,小洗施術將他禁言定身。
那邊于懲已重回高座,他繼續催動神器陣法,以致頭頂上的輪回黑海又往下壓了幾分,濃郁的黑壓得人喘不過氣,仿佛馬上便要砸下來將人壓成肉餅。
陳洗放下師尊,起身緊握住不然劍。
眼下只有一個法子——他死。
他與黃金刃命脈相連,若他死了,黃金刃損毀,陣法不攻自破。
他的身子早被于懲害得傷病入骨,現今全靠師尊的靈力壓住病容,終是治標不治本,反正沒幾年活頭了,要是能阻止四界毀滅也算死得其所。
陳洗立劍直指于懲,見于懲好整以暇地看過來,他微微一笑,手腕翻了個漂亮的劍花,劍鋒轉向自己的心口扎了下去……
劍未刺中,手便被牢牢抓住,隨之不然劍落地,驚出一陣清脆。
師尊盛怒的聲音響起:“胡鬧!”
陳洗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一軟,濃郁的血腥味傾入唇齒間,彌漫開。
不同于以往親吻的或溫柔或熾烈,這個吻蜻蜓點水又留戀不舍,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別。
陳洗驀然覺得有一陣清靈之氣從口中鉆入體內,頓時輕盈舒爽無比,像是憑空出現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重塑他那傷病入骨的肌體。
身體快速復原,靈力也在激增,陳洗被沖擊得一時忘乎所以、云游天外,直到耳畔傳來一句:“好好活下去。”
陳洗陡然驚醒,發現自己已被定身禁言,抬眼看去,師尊正與于懲對峙,周身竟燃燒起了赤金色的火焰!
火光照亮了由輪回黑海造就的黑夜,只見林凈染游刃有余地接下于懲借助神力的招式,他那被重傷的軀體居然一下子好全了。
得了空當,他竟一劍斬碎了四神器陣法中赤蓮子!!
神器被毀,于懲臉上破天荒地顯現驚懼之色。
林凈染道:“你以為,我留下的那顆赤蓮子便是真的嗎?”
于懲大驚失色:“你?!”
一旁被困觀戰的陳洗驚訝萬分,這顆赤蓮子竟然是假的?!
那真正的赤蓮子在何處?
所以那天師尊明知于懲在借力分辨真假赤蓮子,故意將計就計留下了一顆假的!
可那十顆皆來自靈豐門后山北面樹林、初任魔尊嚴凌設下的密室里。
當初于懲說十顆里有一顆為真,按理說,于懲通過玄天幻境見識到明華仙尊的過往,關于神器這般重要的信息應不會記錯。
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難不成北面樹林其實是初任魔尊故意布置的障眼法?!
那真正的赤蓮子在何處?
陳洗在腦海中飛速的回想相關線索。
其實赤蓮子之意……不就是紅蓮的蓮子嗎?
紅蓮?!
當年無尋處池塘里開了一千年的便是紅蓮!!
尋常紅蓮有再頑強的生命力,再充沛的靈力澆灌,也不可能在死水里存活這么久,更別說化形了。
可無尋處那紅蓮,竟化形成了擁有一等天靈根的師尊!
陳洗盯著師尊身上赤金色的火焰,那火焰輕搖擺動,細看之下狀若蓮花花瓣,回想起剛剛師尊頗有深意的話語。
陳洗明白過來——
真正的赤蓮子,是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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