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臥虎藏龍
蕭云庭不會做賠本的生意,蕭云庭必有所圖!
孟懷謹與蕭云庭合作的時間里,見蕭云庭玩過幾次這樣的招數(shù),對蕭云庭是有很深的警惕:
“多謝蕭世子對小郎關(guān)心,不過世子要說的事,我們早已知曉。”
蕭云庭目光一沉。
程家人喜歡叫程卿是‘小郎’,現(xiàn)在孟懷謹也這樣叫,是要展現(xiàn)兩人雖不同姓,卻親如一家?
“懷謹,你們知道的,和我知道的,或許不同。”
程卿輕輕努嘴,“喏,人已經(jīng)來了,我只知道今日是三皇子大婚。”
今天的新郎官露臉了。
程卿一語雙關(guān),蕭云庭笑笑,“看來是我多事了。”
照蕭云庭的說法,自己遇襲的幕后真兇,還真是三皇子?
在得到五皇子的暗示后,孟懷謹查過,然而并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但孟懷謹說三皇子有一股暗中的勢力相助。
沒有證據(jù),并不妨礙程卿下判斷。
反正自從三皇子要娶柔嘉當正妃,而程卿又不會忘記程蓉之仇,拒絕被三皇子拉攏到麾下的那天起,她和三皇子就會慢慢站到對立面。
這還不算崔彥家那桿子事兒呢!
程卿看著喜氣洋洋,正在接受賓客祝賀的新郎官,卻發(fā)現(xiàn)三皇子身后,還有個青年人挺眼熟。
那不是崔彥庶出的長兄崔鵬么!
程卿打聽到的消息,崔家姐妹在三皇子的內(nèi)院混得并不算好,至今都沒混上個正式的名分。沒想到崔家姐妹不給力,崔鵬倒能混入今日的喜宴。
崔鵬應(yīng)該是今日賓客中唯一的商賈。
不是程卿瞧不起商賈,是大魏朝的規(guī)矩如此,這樣的場合不是崔鵬該來的地方。
不該到的人偏偏到了,只能是三皇子的破例。
程卿看見崔鵬,崔鵬也看見她了。
崔鵬以商賈身份登堂入室,正驕傲著呢,居然也在賓客中瞧見了崔彥。
兄弟做到崔鵬和崔彥這份兒上,和仇人是沒什么差別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崔鵬瞇著眼,不知崔彥有何資格來三皇子府。
這一科的進士,還在衙門‘觀政’,根本沒有實缺和品階,三皇子怎會請崔彥來?
崔鵬的視線又落在程卿身上,一定是程卿,多管閑事幫助崔彥進來的!
崔鵬心中惡念翻騰,程卿只覺莫名其妙。
蕭云庭揚唇一笑,“程卿,本世子發(fā)現(xiàn)你有特殊的體質(zhì),走哪里都能招惹是非,你猜今日在三皇子府里會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不遭人妒是庸才,世子不必替我擔心,世子今日是來恭賀三殿下和縣主的吧,我和師兄就不打擾世子向三殿下賀喜,先失陪了。”
想要她命?
新婚的三皇子夫妻唄,還能有誰。
總不能連崔鵬都想要她命吧。
程卿和孟懷謹都不想和蕭云庭湊在一起,今日是三皇子大婚,兩人不是來出風(fēng)頭的,便往旁邊走。
程卿和孟懷謹往邊上走,程卿和一個內(nèi)監(jiān)撞在一起。
“小心!”
孟懷謹伸手扶她,也和那內(nèi)監(jiān)相撞。
孟懷謹忍不住看了那個內(nèi)監(jiān)一眼,年紀不小,頭發(fā)花白,腰背都打不直。
“沖撞了貴人,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老內(nèi)監(jiān)誠惶誠恐求饒,程卿搖頭,“下次走路看著點,無事,你走吧。”
內(nèi)監(jiān)身體有損,年紀大了病痛也多,宮里的主子們又不喜歡用年老力衰的內(nèi)監(jiān),程卿看著這樣的人難免心生憐憫。
老內(nèi)監(jiān)匆匆離開了,孟懷謹摸了摸自己胳膊:“很少有人能悄無聲息走近我身邊,這個老內(nèi)監(jiān)有點不對勁。”
程卿訝然,“師兄你說撞倒我的老內(nèi)監(jiān)是個高手?”
孟懷謹點頭。
“恐怕是這樣,你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丟了東西,或者多出點什么東西。”
程卿知道孟懷謹身手不錯,不過究竟好到哪種程度,她也不確定。
大魏的確存在‘武林人士’,程卿早前問過別人,所謂的‘武林人士’不會比武大他們厲害多少,基本上全靠悍勇闖出名頭,真正的高手寥寥無幾。
程卿接觸過,最接近高手稱號的只有一個小薊。
小薊是蕭云庭身邊的婢女,為人甚是可惡,程卿已經(jīng)許久沒見小薊了,仍然忘不了小薊提著她輕松越過墻頭,在房頂上如履平地。
怪老頭算半個吧,神出鬼沒的。
但程卿覺得怪老頭的醫(yī)術(shù)比武功厲害。
孟懷謹也算半個,程卿只見過孟懷謹抓俞三很輕松,孟懷謹?shù)降子卸鄥柡Γ每从崛乃健蠎阎斦f剛才那個老內(nèi)監(jiān)是個高手,程卿半點都不懷疑。
“三皇子府上真是藏龍臥虎。”
程卿摸遍自己全身,身上的東西既沒多也沒少,似乎是她和孟懷謹太敏感了?
孟懷謹不如程卿心大,剛才和那老內(nèi)監(jiān)撞上時,孟懷謹汗毛都立起來了。
等程卿和孟懷謹入座,蕭云庭也厚著臉皮坐到了這邊,皇子府的婢女們個個眉清目秀,站在賓客身邊,規(guī)矩也嚴。
該斟酒就斟酒,該夾菜就夾菜,沒有胡亂拋媚眼勾引賓客的。
蕭云庭嗅了嗅杯子里的酒,確認沒有問題才喝下。
程卿也喝了兩杯酒,覺得身體有點熱,她立刻就停了。
卻不知為何,明明沒再喝了,程卿臉色卻很紅。
蕭云庭覺得不對勁,拿起程卿喝過的酒杯聞了聞。
“程卿中招了。”
孟懷謹惜字如金:“毒?”
蕭云庭搖頭,“不算毒,是宮中一種助興的藥。”
程卿的眼睛水汪汪的。
穿著翰林院侍講學(xué)士的官服,都有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綺麗。
孟懷謹皺緊眉頭。
是酒有問題,還是剛才的老內(nèi)監(jiān)有問題。
給程卿下催情助興的藥,是要讓程卿在喜宴上丟臉?
孟懷謹一下就想到了程蓉。
這樣的手段,是柔嘉縣主經(jīng)常做的,孟懷謹還以為對方老實了,眼下看來太天真——怎會有這樣的人,為了收拾程卿,連自己的喜宴都舍得破壞。
蕭云庭畏寒不畏熱,縱是夏天,身上也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fēng)。
他接下披風(fēng)搭在程卿身上,看程卿攏住衣領(lǐng),咬緊牙在發(fā)抖,蕭云庭笑得很邪氣:
“這么點藥性就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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